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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慶這幾日在王婆家貪戀鶴頂紅的配方,又是個人物兩得,只把個家裏扔在一旁,忘記一般。
迎春又是個剛剛雨膩雲濃,情縱得趣之時,恨不得每日有二十五個時辰把大官人掛在褲腰帶上,只偷偷藏起他衣帽,不讓起身。只苦了王婆要在樓下堅守。
一來二去,丟的家中這些婦人都閒靜了。
只有潘金蓮這婦人偏不安分,每日內火難禁,無時不在大門首倚門而望,只等到黃昏。到晚來歸入房中,粲枕孤幃,鳳台無伴,睡不着;走來花園中,款步花苔,看見那月漾水底,便疑西門慶情性難拿。
家裏雖說有個年輕力壯的陳經濟可以偶爾偷吃,畢竟遮遮掩掩,何況陳經濟夫婦都在府中,晚上自然要摟着自家婦人。而且那冤家看見春梅都要拿眼亂睃,只盯住一對蓮蓬恨不得吸到嘴裏。
果然這一家子都是個吃着碗裏瞧着鍋里的,春梅是用來籠絡西門慶的;迎兒那丫頭也不知遇到了什麼貴人,竟然有人把宅子買下來白送她住?某非是叔叔偷偷回來了。
想起打虎的武二郎,潘金蓮就有些羞憤;雄軀凜凜,闊面稜稜,這般手上有千百斤力氣的雄壯漢子要是摟在懷裏,只怕連神仙也不願做了;偏偏不解風情。
越是想這些,越是遠水解不了近渴。芳心迷亂,想起孟玉樓帶來的一個小廝叫琴童的,年約十六歲,才留起頭髮,生的眉目清秀,乖滑伶俐。
西門慶教他看管花園,晚夕就在花園門首一間小耳房內安歇。
潘金蓮和玉樓白日裏常在花園亭子上一處做針指或下棋。這小廝專一獻小殷勤,常觀見西門慶來,就先來告報。以此婦人喜他,常叫他入房,賞酒與他吃。兩個朝朝暮暮,眉來眼去,都有些意味。
潘金蓮回到房中,捱一刻似三秋,盼一時如半夏;知道西門慶不來家,把兩個丫頭打發睡了,推往花園中遊玩,將琴童叫進房與他酒吃。把小廝灌醉了,掩上房門,褪衣解帶,兩個就貼做一處。
潘金蓮把琴童推下床去,打發出來,又喚住了,把金裹頭簪子兩三根帶在頭上,又把裙邊帶的錦香囊葫蘆兒也與了他;還想着朝朝暮暮。
豈知琴童不守本分,常常和別的小廝街上吃酒耍錢,頗露機關。常言道:十個婦人九個肯,就怕男人嘴不穩。一個小廝上了主母,洋洋得意,不炫耀一下,如何忍得?
有一日,風聲吹到孫雪娥、李嬌兒耳朵內,說道:「賊盪-婦,往常假撇清,如何今日也做出來了?」齊來告月娘。
月娘再三不信,也是家醜不可外揚之意。
這日西門慶春風得意,正是暗度陳倉,把個鶴頂紅拿到手又貪吃到一個小饅頭。回到府里,先見了月娘,讓擺酒慶賀。
不想世上事總是樂極生悲,甜中生苦。
雪娥和李嬌兒跑到月娘面前告狀被壓了一回,不想昨日潘金蓮和琴童在房中行事,忘記關廚房門,恰巧丫頭秋菊出來淨手,看見了。秋菊傳與後邊小玉,小玉又對雪娥說。
李嬌兒因為在窗下偷聽到潘金蓮背後罵她是千人騎萬人跨的夜夜新娘,暗暗懷恨在心,早已結下仇恨;勾欄出身,總有心病難醫。
李嬌兒按捺不住,拽着雪娥再來月娘面前告訴如此這般,又說她屋裏的丫頭親口說出來,又不是我們嚼舌根葬送他。
月娘氣道:「他才來家,又是他好日子,你們不依我,只顧說去!等他跳將起來,我不管你。」
二人不聽月娘規勸,約的西門慶進入房中,齊來告訴金蓮在家怎的養小廝一節。西門慶不聽萬事皆休,聽了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走到前邊坐下,一片聲叫琴童兒。
不想琴童被剝去衣服,扯了褲子,見他身底下穿着玉色絹褌兒,褌兒帶上露出錦香囊葫蘆兒。
西門慶一眼認出是潘金蓮裙邊帶的物件,不覺心中大怒,打了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又叫來保把奴才兩個鬢毛與我剮了!趕將出去,再不許進門!
潘金蓮在自己屋裏聽見,如提冷水盆內一般。不想西門慶進來用馬鞭子抽了幾鞭,扔了只是長嘆不已。
潘金蓮房裏的春梅撒嬌撒痴,坐在西門慶懷裏,說道:「這個,爹你好沒的說!我和娘成日唇不離腮,娘肯與那奴才?這個都是人氣不憤俺娘兒們,做出個這樣事來。爹,你也要個主張,好把醜名兒頂在頭上,傳出外邊去好聽?」
西門慶未必不知道潘金蓮的那些齷齪首尾,只是走出去也是有頭有臉的西門大官人,綠帽子家裏戴得出去戴不得;何況當日砒-霜害死武大,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真攆出去,還不知做出什麼事情來。
大戶人家,哪個不是養小廝的養小廝,爬-灰的爬-灰?天下烏鴉一般黑,都是看捂蓋子的手段高不高明;暴露出來了就是龍-陽-門淪為笑柄,不暴露出來照樣每日玉笏紫蟒,笑談於朝堂之上。
西門慶無意之中也算是敲山震虎,陳經濟摟着西門大姐暗叫僥倖。還好做事細密,不露馬腳。
西門大姐問道:「官人為何撫心不已?要是有不舒服,前面的藥材只管去拿就是。說來東京家裏事了,也不好在此常住。」
陳經濟就像是突然誤闖進遊仙窟,眾芳國。一隻小蜜蜂,飛到花叢中,哪裏肯放下到嘴的美味,和春梅正是半推半就之時;羨慕岳父福氣多。
陳經濟笑道:「如今聽到的消息都是坊間傳聞,爹爹也沒有專門來信示下;岳父只有你一個女兒,如何不想承歡膝下?不如我先去稟告岳父,先回東京一趟看看究竟。」
西門大姐不疑有他,道:「官人也老大不小的人,如今是人是鬼都能花銀子做官。你家裏現成一座大佛端坐,偏偏佛光照不到你。」
陳經濟心想做官有何樂趣,不外乎就是撈銀子,白花花的銀子哪裏有白花花的身子摟着舒服快活。
楊戩那麼大的官,皇帝老兒一句話就立刻枷鎖扛身;只是這個婦人,一點沒有岳父的樣子,在床上木頭一塊。
陳經濟來到外邊拉過一個丫頭問清岳父所在,原來是在大娘房裏用膳;本來想一大家子分享快樂,卻堵在心裏。
陳經濟來到大娘屋裏,給岳父和月娘問好。月娘讓坐,陳經濟只說站着就好,又和西門慶提及想回東京一趟。
西門慶正為着琴童的事情頭疼,這個好女婿每日慣會在各房飄來盪去,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離開一陣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西門慶笑道:「你有此孝心甚好。本來我讓來旺,來保去東京送一趟東西,正好是托親家轉送楊戩楊大人的,你不如一路前往,也有個照應。」
西門慶想了想,又道:「讓天福,鉞安也跟去吧,一路也好服侍。」
天福是西門慶的琴童,一併打發了省得眼前晃悠鬧心;本來一件十分歡喜之事被沖減了三四分。
陳經濟本來還想着偷偷去找春梅一慰相思之苦,不想西門慶直接讓即刻動身,免得夜長夢多。鶴頂紅附有書信,到了東京楊戩的手上才是吃了定心丸,塵埃落定。
西門慶以為是機關算盡,不想蔣竹山也讓鄆哥,迎兒等人盯緊了王婆家和西門府上的動靜。
看到陳經濟出門上了馬車,還有老成穩重的來旺來保,鄆哥按照蔣竹山的吩咐,快馬先行一步去東京落腳。
下月十六正好是蔡太師的生辰,蔣竹山乾脆讓鄆哥帶上銀票去東京買一處不大不小的院落備用,權作以後進京的住處。
現在正好一舉雙得,過上幾日,故意散佈些楊戩和陳洪的謠言,但又千萬周密,不要讓人瞧見是自己散發的傳單。
蔣竹山又讓鄆哥在東京尋個一眼看去就是得道的西域番僧,許他些銀兩,就說請他去清河鎮一趟,有位西門慶大官人有些疲-軟不-舉的暗疾,此去正好是做一個銀子道場。
既然你西門慶策-反了我家裏的迎春,來而不往非禮也,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既然你唱了遊園驚夢的選段,我就送你個全套白蛇傳,讓法海去超度你。
楊戩雖然是個短命的,也還有七年好活。萬一那些不奏效,說他勾結金國的傳單也需要皇帝相信才行。
關鍵還要看鶴頂紅會不會有意外之喜,太醫院那些太醫也不是吃素的,不過有了成品肯定會拿去試驗效果;不用不知道,用過都說妙。
自然不會和鄆哥說這些,只是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至於番僧,肯定不是讓他去下藥害西門慶的,不遠萬里請來番僧幫他解決難言之隱;和番僧一定要這麼說。
當然蔣竹山才不會去多想這些枝節微末,李吉道手中還有一千兩黃金和一堆問題和他商討呢。
此時的蔣竹山正是李吉道家裏的座上客,賓主品茗笑談,相見恨晚。
依靠李吉道的人脈,市口好的門面合適的價格買下裝潢都不是問題,回春堂醫院把架子搭起來也不是問題。
關鍵是醫院沒人,門口羅雀。
李吉道苦笑道:「其實老夫現在也沒弄明白醫院如何經營。太醫院集全國名醫,專為皇族大臣服務;江寧這邊,願意連鎖的也有幾家,只是大夫都習慣在藥鋪坐堂,病人也願意去藥鋪看病。」
蔣竹山笑道:「李太醫想必也知道術業有專攻,現在的狀況卻是病人無論得了什麼病都以為找個藥鋪的大夫就可醫治;更有些遊方郎中,身懷絕技卻是一生困頓,絕技因人而佚。我這醫院,其實說穿了就是讓病人進來頭疼醫頭,腳痛醫腳。」
李吉道笑道:「竹山所言甚是,只是大多藥鋪往往坐堂醫生都是經年累月,如何會願意離開?」
蔣竹山道:「無妨,萬事開頭難,我聽說有一位張小娘子,擅長外科,可有此事?」
李吉道訝道:「竹山也知道此女?歷來女子行醫多有不便,所以張小娘子雖然精通外科,尤其善治瘡瘍癰腫,開刀和制膏無不神奇,但卻無人聘請。只在家中安貧守道,偶有女病人上門,賺幾個外快銅板。」
蔣竹山笑道:「這就是我要找的良醫。高薪聘請。李老不知,我正好有個想法,要找些女孩子學習護理,醫術。正愁沒有老師和學生,現在老師有了,哪怕到人牙子那裏去買也成。」
李吉道答道:「這卻容易;只是人牙子能買到幾個,價格又高。」
蔣竹山道:「實不相瞞,現在正好在清河鎮有一處百畝大的千戶營在我手裏。」
李吉道笑道:「還請竹山細細道來。」
蔣竹山說完始末,李吉道哈哈大笑,說正好有個因由,可以解去蔣竹山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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