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剛噁心得不行時,旺財走上前去,在那灘不明物體中啄出一根細長的棍子。
我定睛一看,這哪是什麼棍子,分明是根顏色慘白的肋排,看起來還挺新鮮的。
葉玉琴皺起眉頭:「好像是人骨。」
這下王剛更噁心了,趕緊在草地上瘋狂擦拭自己的鞋子。
我問葉玉琴,這山里除了毒蛇之外,還有什麼大型猛獸嗎?
葉玉琴說山里體型最大的也就是野豬了,不過頂多一百來斤而已,還沒到吃人那麼誇張。
擦乾淨鞋子後,王剛說別管什麼猛獸了,咱們趕緊進谷吧。
進入蛇王谷後,我們徑直來到插有木樁的崖壁下方,抬頭看了看,離地大概有個四十米左右。
葉玉琴:「你們懷疑蛇骨廟就在上邊?」
我說是的,白天來抓蛇的時候,我們看到了崖上的洞口,而這幾根木樁,估計也是建廟時用來吊材料的。
王剛從背囊里取出繩索,試着往木樁上扔了幾次,結果都沒能夠着。
最後還是旺財出馬,叼着繩頭飛到崖上才搞定。
王剛試了試,感覺還挺結實的。
這些圓木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炮製,明明已經腐朽不堪,卻還能承受重力,古人智慧可見一斑。
旺財站在木樁上觀察四周環境,目前一切風平浪靜,我正想攀着繩索上去時,葉玉琴主動說道:「我比較輕,還是讓我先上吧。」
我把繩子遞給她,隨口說了句:「小心點。」
「謝謝。」
葉玉琴看向我的眼神,一下變得溫柔起來。
沒有葉玉娟在的時候,她對我的態度判若兩人。
只是那火熱的眼神,讓我感覺有些不自在。
葉玉琴沒有接過繩子,而是柳腰一擰,憑空躍起三米多高。
只見一雙大長腿在崖壁上連續輕點,轉眼間就升到了二十多米的高度,這才伸手拽住繩子。
王剛還是第一次見識南派葉家的身法,看得目瞪口呆。
「捱雕,這輕功提縱術真是帥呆了,跟平地起飛沒什麼區別!」
我說人家好歹是八大家的嫡系,總有點壓箱底功夫的。
就兩句話的時間,葉玉琴已經來到了裂縫處,朝我們招了招手,示意安全。
「老九,誰先上?」
「你先吧。」
「為啥?」
「你噸位比較重,可以試試繩子結不結實。」
「嘿嘿,老九,你說話有點言不由衷哦。」王剛笑嘻嘻地說道,「我看你是怕跟葉姑娘單獨相處吧,人家一個漂亮女孩子,又不會吃了你,有啥好怕的。」
「就你話多,趕緊上去!」
「行行行,那胖爺在上邊等你。」
王剛攀着繩子就往上爬,模樣雖然沒有葉玉琴輕鬆瀟灑,速度還是挺快的。
就在他快到頂時,一直趴在我肩膀上的白狐突然立起上半身,目不轉睛地望着遠處的林子。
我問道:「小玉,怎麼了?」
白狐吱吱叫了兩聲,我朝林子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異常,打開天眼通也是一樣。
頭頂上方傳來王剛的催促聲:「老九,輪到你了,快上來吧!」
我當即攀繩而上,沒想到剛爬到一半,白狐就急促地啾啾叫了起來。
咯咯咯咯!
木樁上的旺財也尖叫不已,葉玉琴急道:「別回頭,快爬!」
「老九,蛇!」
我下意識地側過腦袋,眼角餘光立馬瞥到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循着崖壁朝我爬來。
是白天見過的那條五彩大蛇。
與白天時不同,此時它的身體正被淡淡的黑煙所籠罩,兩顆燈泡大的眼珠子呈血紅色,正死死地盯着我。
如果是在平地上的話,區區一條蛇自然不在話下,然而我現在不上不下地懸在半空中,想做點什麼都難,只能拼命加快速度。
五彩大蛇遊走速度極快,轉眼就到了我的腳下。
它張開血盆大口,正欲擺出攻擊姿態時,白狐一爪子拍在崖壁上。
下一秒鐘,一根石柱非常突兀地躥了出來,正好頂在五彩大蛇的腦袋上。
這一撞力道不輕,猝不及防之下,五彩大蛇再也攀附不住崖壁,擺動着身子摔了下去。
轟!
巨大的蛇身將地面砸出一個淺坑,五彩大蛇掙扎着翻轉過來,一頭鑽進了灌木叢里。
有驚無險地上到了裂縫,葉玉琴伸手拉住我。
「林九難,沒事吧?」
我淡定地說道:「沒事,還好有小玉在。」
葉玉琴看着白狐,忍不住讚嘆道:「你這白狐好厲害啊,竟然精通御土之術。」
「還行吧,她是媳婦派來保護我的。」
我故意把雪怡說了出來,就是想提醒葉玉琴,自己是名草有主的人了。
葉玉琴臉色微黯,然後笑道:「看來嫂子挺疼你的,真令人羨慕啊。」
就在我想說點什麼時,一旁的王剛已經在鑽研洞口了。
「老九,你快過來看看,這是啥玩意?」
我走過去一看,只見他手裏抓着一團密密麻麻的卵狀物,怕得有上千之數。
「快放下,這好像是一種蟲卵。」
「你瞅瞅,裏邊全都是。」
我抬起頭,果然發現洞壁上覆蓋着大片大片的卵狀物。
王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蜈蚣,弱弱地問我,這不會是蜈蚣卵吧?
葉玉琴說不是,這玩意看起來有點像福壽螺的卵。
王剛:「不可能吧,福壽螺不都產在水源附近嗎,這裏可是山洞啊!」
葉玉琴沒說話,而是取出一把短劍,挑起幾顆卵狀物摁在石壁上。
卵殼破裂後,裏邊是一條條灰色的軟件蟲子,還在微微蠕動着。
看清蟲子的模樣後,王剛倒吸一口涼氣。
「這……這不是鼻涕蟲嗎?」
「嗯,讓蔣山癲狂而死的,應該就是它們。」葉玉琴仔細觀察,「你們看,這些蛞蝓身體側面都有一條紅線,很明顯。」
我摸了摸下巴:「之前那條鼻涕蟲是從水牛屍里鑽出來的,其他獸屍里或許同樣有鼻涕蟲的存在。」
王剛一拍大腿:「老九,你的意思是,那些畜牲之所以跳河自盡,都是因為鼻涕蟲惹的禍?」
「那倒未必,也有可能是在它們死後,鼻涕蟲才鑽進去的。」我說道,「總而言之,這些蟲子應該是屍變的原因之一。」
葉玉琴:「會不會是蠱蟲的一種?」
「有可能。」
看着滿洞蟲卵,王剛問道:「老九,那咱們還進去嗎?」
我猶豫了一下,說可以進,不過得把這些蟲卵先清理乾淨,免得發生意外。
說干就干,王剛拿出殺豬刀一頓刮拉,將所有的蟲卵都鏟了下來,堆得像座小山一樣。
我甩出一張符咒,念念有詞後,無火自燃了起來。
這些蟲卵富含油脂,立馬燒得啪啪作響,像爆豆一樣。
一股類似烤豬大腸的味道蔓延開來,我們三人非常默契地捂住了口鼻。
沒過一會,所有的蟲卵都被燒成了焦炭,王剛用腳尖挑了挑,確定沒有漏網之魚。
因為有了兩次被卡住的前車之鑑,所以我讓王剛殿後,自己帶着白狐和旺財在前邊開路。
洞中有不少人工開鑿的痕跡,王剛看到後相當振奮,說老九,胖爺沒猜錯吧,這裏百分百就是蛇骨廟的入口。
我說還早着呢,等看到廟門後再說吧。
往裏走了數十米後,一塊黑色的石碑擋住了去路。
葉玉琴舉起手電筒,看到石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可惜我們一個都不認識。
王剛問道:「老九,這不會又是什麼鬼族文吧?」
我說不是,這應該是一種少數民族的古文字。
葉玉琴表示贊同,可惜沒帶照相機來,不然可以拍照回去請專家鑑定一下。
王剛說管它什麼文字,咱們是來尋寶的,不是考古。
說完他大腿一踹,直接把石碑給踢碎了。
緊接着一具遍體鱗傷的男屍,非常突兀地出現在我們面前。
它像雕像一樣筆直站立着,雙手擺出一個怪異的姿勢,身上一絲不掛。
葉玉琴大羞,急忙捂住眼睛。
王剛定睛一看,驚叫道:「老九,這不是捕蛇佬李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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