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剛撓了撓頭:「老九,這九極什麼什麼陣的,很厲害嗎?」
我點點頭:「很厲害,它是茅山十大禁陣之一,以陰煞之氣和新鮮血肉共同滋養種生基,而且還是雙種生基。」
「啥叫種生基?」
我說種生基又叫葬生基,原本的意思是生人當死人辦,將還活着的人埋入風水龍穴中,以求轉運。
王剛倒吸一口涼氣:「噝……那不就是活祭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在西江道派中,種生基還有另一種做法,就是將人假意活埋,以假死瞞騙地府的執法仙官,避開劫難,之前江湖術士提出來的方案,應該就是這個。」我淡淡地說道,「這種做法需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所以譚建國把主意打到了唐家身上。」
唐有德脫口而出:「對對對,當初術士就是這樣跟我說的!」
王剛又問道:「老九,那雙種生基又是啥意思?」
我:「九極歽陰種生陣,有次種生和主種生之分,前者吸福納壽,所以陣成之後,譚建國病情大為好轉,而後者吸收了絕大部分陰煞之氣和天地靈氣,要麼養成邪物,要麼養成靈物,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王剛:「我明白了,原來譚家老祖宗就是主種生!」
「錯,老祖宗早已是死物,何來種生基一說?」我說道,「它之所以能死而復生,全都靠着主種生的滋養,還有那些怪魚和人臉魈的加持。」
王剛一拍大腿:「這麼說,主種生其實是盒子裏的那個小怪物?」
唐有德忍不住問道:「什麼盒子,什么小怪物?」
王剛狠狠瞪了他一眼:「關你屁事,閉嘴!」
唐有德被嚇到了,乖乖閉上嘴巴。
「那其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株靈草的化形,只是被陰煞之氣影響,相貌醜陋了一點而已。」我解釋道,「佈陣人的目的很明顯,以次種生潤養主種生,當靈草成熟的那一天再來收割。」
「收割之後會怎麼樣?」
我淡淡地說道:「主種生等於是陣法的樞紐,它一破,全破。」
王剛:「那譚建國豈不是白白作了他人嫁衣?」
我:「不,我之前已經說過了,這傢伙老奸巨滑,早就知道佈陣人沒安好心,所以自己暗地裏肯定做了不少手腳,這個九極斫陰種生陣其實是被改造過的,譚嘉誠之所以背負詛咒,想必就是他幹的好事。」
「老東西有這麼厲害,還能改變陣法?」
「這就不清楚了,反正譚建國這人很不簡單,剛才他附於嘉誠身上,並拼死搶食靈草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我說道,「他很有可能看過相關的書籍,或者自己本身就是道外野茅。」
唐有德弱弱地說道:「當年某革的時候,譚建國抄過不少人的家,據我了解,其中有一戶就是茅山後裔。」
王剛:「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不過還有個關鍵點,那就是術士去哪兒了?」
我沉吟片刻,說道:「有兩個可能,一是被譚建國害死,屍骨早已餵了怪魚,二是他自己就是佈陣之人,之前不但忽悠了唐有德,也忽悠了譚建國,目的達成之後就玩消失脫身,待靈草成熟再回來收割。」
王剛表示懷疑:「那他就這麼放心大膽,不怕靈草被人惦記?」
「法陣本身是有防禦機制的,而且他應該沒有遠離過此地,一直待在暗處觀察事態發展,再說了,種生陣的新鮮血肉需要不停補給,之前我們看到的那具女屍,就是他的手筆。」我繼續說道,「我懷疑嘉誠父母的死也跟他脫不了干係,所以紙人才會叛變,將唐有德夫婦擄到了這裏,再加上那兩盞燈籠,他在紙紮術上的造詣,我覺得未必會比紙人張差多少。」
王剛大大咧咧地說道:「有嫂子在,就算他比紙人張強上十倍,那也是白搭。」
我點點頭,這倒是句大實話,佈陣人之所以一直沒有現身,很大概率是因為媳婦的存在。
「老九,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說靈草沒了,譚建國也已經魂飛魄散,九極歽陰種生陣算是被破了個乾乾淨淨,只需要將老宅的箭頭煞和五陰樹破掉,譚嘉誠身上的詛咒自然就會消失。
剩下的事情,聯繫鍾發財,交給西江分局處理就好了。
王剛看向唐有德:「那這傢伙怎麼辦?」
「一併交給鍾發財吧,買兇殺人不是小罪,就算不用槍斃,也夠父女倆在牢房裏蹲完下半輩子了。」
唐有德頓時面如死灰,卻一個屁都不敢放。
被卡怕的王剛不敢原路返回,於是我們沿着三人來時的通道,很快走到了一間腥臭味極其濃郁的屋子裏。
裏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屍體,全都被割掉臉皮,掏空內臟。
其中幾具新鮮屍體正是短髮女和小弟們,而其他屍體腐爛程度各不相同,應該是老宅建成之後的受害者。
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後,唐有德臉色慘白,胃裏一陣翻騰。
王剛斜了他一眼:「怎麼,怕了?」
唐有德捂住口鼻:「這麼多死人,難道你不怕麼?」
「切,這有什麼好怕的。」王剛壞笑道,「要不要胖爺告訴你一件更可怕的事情?」
「什……什麼事情?」
王剛指着幾具小弟的屍體說道:「知不知道他們是誰殺的?」
唐有德一怔:「不……不知道。」
王剛的聲音突然變得很低沉,面容陰森冷漠。
「就是你,還有你老婆幹的好事。」
「你們都是殺人剝皮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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