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論起手法,王保全才是真正的大行家。
與驚才絕艷的「三仙歸洞」相比,中分男這點小伎倆啥也不是,也就糊弄糊弄外行人而已。
他在我面前搞鬼,多少有些班門弄斧了。
在泥濘小道上顛簸二十多分鐘後,農用車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木頭招牌,鐵皮圍牆,破舊的兩層小樓,十幾輛鏽跡斑斑的報廢車,還有堆積如山的散碎零件和舊輪胎,這就是修理廠的全部了。
當車子駛入大門的時候,譚嘉誠突然面露痛苦之色,還用手捂住了腦袋。
侯珠珠先是一愣,趕緊詢問道:「嘉誠,你怎麼了?」
譚嘉誠艱難地說道:「我……我感覺頭好疼,又脹又疼,好像要裂開一樣!」
王剛甚是疑惑:「好端端的,咋突然頭疼呢,不會是站車頂上吹風,着涼了吧?」
白狐直起上半身,旺財則啾啾叫了起來。
我意識到了不對勁,打開天眼通一看,譚嘉誠全身已經被陰氣所籠罩,太陽穴處更是凝如實質。
心中暗道奇怪,讓侯珠珠把他的上衣掀開,只見我之前畫下的符陣,已經被消蝕得差不多了。
鍾發財沒啥經驗,站在旁邊看得一臉莫名其妙。
王剛低聲問道:「老九,是不是你的符陣過期了?」
「不是過期,而是被某種邪門玩意破壞了。」我環視周圍一眼,沉聲說道,「這個修理廠肯定有問題。」
王剛眉頭一挑,捋起袖子:「那怎麼說,直接動手?」
「不,你們待會盯着換輪胎,我先四處轉一轉,看看源頭在哪。」
「好。」
我將一張符咒貼在譚嘉誠胸口上,他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王剛將他抱起,我們相繼下車時,小樓里又走出兩名男子,與中分男打過招呼後,目光掃過眾人,最後全部集中在了雪怡身上。
雪怡微微蹙起秀眉,她不喜歡被男人死死盯着的感覺,若不是有我在,估計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已經遭殃了。
我重重咳嗽兩聲,說時候不早了,趕緊換輪胎吧。
幾人這才開始幹活,中分男熱情地邀請我們進樓里歇息,說煮了一大鍋綠豆糖水,正好讓大家解解暑。
說到這裏,他看着王剛懷裏的譚嘉誠問道:「咦,這孩子怎麼了?」
王剛張口就來:「沒什麼,坐了一天車太辛苦,睡着了而已。」
中分男咧嘴笑道:「嚇我一跳,還以為中暑了呢,裏邊有床有沙發,讓孩子多睡會吧,反正輪胎一時半會也換不好。」
王剛看了我一眼,抱着譚嘉誠走進小樓里。
中分男熱情地給我們一人盛了一碗綠豆糖水,連白狐都有份,旺財現在是鸚鵡身,只能站在我肩膀上乾瞪眼。
「這狗真漂亮,是啥品種啊?」
我淡淡地說道:「它不是狗,是狐狸。」
「喲,還是你們城裏人會玩,連這玩意都養,不怕被狐狸精迷了眼嗎?」中分男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在我老家那,傳說狐狸比黃皮子還邪門,專吸男人精氣,只要遇到了壯小伙子,一個都不會放過,直到把人吸乾為止。」
白狐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冷得像冰刀子一樣。
中分男完全沒注意到這一點,讓我們隨便喝,不夠自己盛,正準備離開時,我開口道:「老闆,衛生間在哪?」
中分男嘿嘿一笑:「咱這鄉下地方沒有衛生間,院子裏有間茅房,如果各位老闆不習慣的話,到林子裏隨便找個地方也行,反正沒人。」
「好。」
中分男離開後,我給王剛和鍾發財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綠豆糖水全部倒掉,然後獨自一人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後院。
借着算盤和天眼通的幫助,我很快找到了修理廠不同尋常的地方。
兩輛已經被大御大塊,拆得只剩個架子的泥頭車。
一個車頭,一個車尾,陰煞之氣濃而不散。
要知道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如果晚上的話,規模更是驚人。
我皺起眉頭,繞着兩輛泥頭車轉了一圈,掏出棺材釘,在車頭的一些縫隙處用力颳了幾下。
拿出來一看,釘頭上沾着黑呼呼的一層油泥,湊到鼻尖聞了聞,惡臭難擋。
我沉吟片刻,將這些刮下來的油泥用黃紙包好,然後走到另一輛車的車尾處,又用相同的方式取到了更多的油泥。
做完這一切後,正想返回小樓,遠處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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