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邱正華叫到一邊,在他掌心中寫下天衍二字,小聲問道:「知道它嗎?」
他看了我一眼,露出意外的表情,然後點點頭,表示知道。
聽到回答後,我還是挺高興的,看來葉玉娟沒坑我,這傢伙確實有點門道。
「那你知道總局的具體位置在哪嗎?」
邱正華眉頭一皺:「小鬼頭,你到底是什麼人,打聽這個做什麼?」
我淡淡地說道:「老邱頭,這問題是我花錢跟你買的,你只需要回答知道還是不知道。」
「那是誰介紹你來找我的?」
「我只能告訴你,她姓葉。」
「姓葉……」
邱正華眉頭緊鎖,眼珠子不停轉動,似乎在權衡利敝。
我有些不耐煩了,問他到底能不能回答問題。
如果不能回答就算了,沒必要浪費大家時間,我找其他人問去,你就乖乖回狗籠子裏待着吧。
一聽這話,邱正華立馬滿臉堆笑:「別着急嘛小老弟,如果連那地方的位置都不知道,那爺萬事華的名號,豈不是砸自己手裏了?」
「少在那羅里吧嗦的,知道就趕緊說。」
「說不得,說不得。」邱正華搖頭晃腦地說道,「雖然爺知道地方,但現在不想說。」
我臉色一沉,問他到底幾個意思?
「小老弟,爺的意思是,被關了三天狗籠子,嘴裏沒有一點葷腥味,沒法說啊。」
「你想怎麼樣?」
「簡單,帶爺去哪吃頓地地道道的銅鍋涮羊肉,就完事了。」
我蹙起眉頭,用耐人尋味的眼神看着他。
「小老弟,爺可不是騙子,也不喜歡忽悠人,你想想看,如果爺真要騙你八萬塊錢的話,現在隨便胡謅一個地址就是了,用不着這麼彎彎繞繞的,多騙你一頓涮羊肉。」
沉默了數秒後,我答應了,同時警告他:「老邱頭,我暫且相信你,如果敢耍什麼花招的話,不用全老闆動手,我自己把你的瓜皮腦袋塞馬桶里去。」
「不至於不至於。」邱正華嘻皮笑臉地說道,「小老弟,爺萬事華的名頭,可不是浪得虛名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此人說話油嘴滑舌,聽起來確實沒啥可信度,但我初到上京,人生地不熟,也想不到別的好辦法,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全老闆,人我帶走了,謝謝你的招待。」
光頭男子先是一怔,然後憤怒地站起身來:「臭小子,你耍老子啊,錢還沒付就想走人?」
我掏出銀行卡,同時打開天眼通看了一眼光頭男子。
那女子起身剛想要接過,我突然說道:「全老闆,你眉圈帶暈,眼袋黑重,這幾天晚上沒少做噩夢吧?」
光頭男子又是一怔:「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掐着手指,煞有介事地說道:「沒算錯的話,應該是四天晚上,而且每次夢到的都是同一個女人,她追,你逃,每次快要被抓住的時候,就會驚醒過來。」
「如果再次睡着的話,立馬又會續上之前的夢境,我沒說錯吧?」
光頭男子大為震驚,一把將女子拽回了沙發上:「小兄弟,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再過三天,你就要被她抓住,永遠都逃不掉了。」我淡淡地說道,「白天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為什麼會夢到那個女人,想必你自己心裏清楚得很。」
豆粒大的汗珠從光頭男子額頭上滾落,他只猶豫了一秒,就揮手道:「你們先出去。」
女子愣住了,疑惑道:「全哥,啥意思啊?」
啪!
光頭男子毫無徵兆地給了她一巴掌,罵道:「老子叫你出去就出去,哪來這麼多廢話,全都給我滾!」
這下其他人哪裏還敢停留,立馬走了個乾乾淨淨,邱正華原本想跟出去,被我叫住了。
門鎖上之後,光頭男子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兄弟,您怎麼知道,我夢到的是個女人?」
我說道:「你眉沖帶煞,陽白有黑印,明顯是犯了桃花煞,而且是桃花煞中最兇險的紅艷煞。」
光頭男子倒吸一口涼氣,拱了拱手:「小兄弟,未請教?」
我面無表情地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一口價十萬,我保你今天過後,再也夢不到她。」
他張口結舌:「十萬?這麼貴?」
「十萬嫌貴?那行,就二十萬吧。」
光頭男子傻眼了:「小兄弟,不帶這麼玩的吧,一句話的功夫就翻倍了?」
「還嫌貴?三十萬。」
「別別別,三十萬就三十萬,您可別再漲了我的爺!」光頭男子幡然醒悟過來,急忙說道。
一旁的邱正華的表情完全變了,看向我的眼神,甚是精彩。
「我的規矩是先付錢,再辦事。」我冷冷地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的,拿卡去刷八萬,然後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奈何橋。」
「別啊大師,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光頭男子滿臉堆笑,要不是有別人在,估計都已經給我跪下了。
這世上,越有錢的人越怕死。
我打了個響指,口袋裏的旺財鑽了出來,當着兩人的面,迅速恢復成七彩大公雞的真身。
喔喔喔!
當它昂首挺胸,高聲鳴啼的時候,光頭男子哪還敢有半點懷疑,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原來您是真仙,大師救命啊!」
我懶得看他一眼,使了個眼色後,旺財用尖喙拉開拉鏈,從背囊里叼出紙筆,恭恭敬敬地遞到了我手裏。
我將黃紙鋪在茶几上,提筆蘸墨,一氣呵成。
「這張是茅山派的紫陽符,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把它貼在胸口上,百鬼不侵,萬邪退避,只要熬過剩下三天,她就永遠拿你沒辦法了。」
「三天過後,她去哪了?」
「當然是去她該去的地方,怎麼,你也想陪着一起去?」
「不想,不想!」
光頭男子恭恭敬敬地雙手接過,然後試探着問道:「大師,您畫符用的墨水……」
我淡定地說道:「你別管這麼多,反正這墨水別說畫符,就算在你額頭上隨便滴上一滴,普通妖邪也不敢靠近十米之內,還有什麼疑問嗎?」
光頭男子聞言大喜,像拔浪鼓一樣搖頭:「沒了,沒了,謝大師賜符!」
「不用謝,這符是你花真金白銀買的。」
我淡定地掏出銀行卡,慢條斯理地說道:「扣掉老邱頭那八萬,你給這張卡里打二十二萬,咱們就算兩清了,速度快一點,我還有事要辦。」
「大師請稍等,我馬上叫人打錢,絕對不會耽誤您的寶貴時間!」
看着光頭男子唯唯諾諾的模樣,邱正華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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