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手機里又傳來王剛更為激動的聲音。
「珠珠,珠珠你怎麼了,誰把你的手……」
我急忙問王剛怎麼了。
他帶着哭腔說道:「珠珠……珠珠的左手斷了,肚子也被捅了一刀!」
我大吃一驚,立馬問清地址,然後關上店門拔腿就跑,讓葉心蓮都看傻眼了。
「哎,林大師,你這是要去哪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下次再說吧,現在沒空。」
我跑到古玩街口攔了輛摩的直奔出租屋,剛到樓下,就看到一大群人圍在那議論紛紛,隱約還能聽到王剛的嗚咽聲。
「大早上的,這女人什麼情況啊?」
「應該是被人搶劫吧。」
「現在江城治安這麼差了,搶劫還帶砍手的?」
「這有什麼,前天晚上我丈母娘在二郎橋底下散步時,被兩個飛車黨拿菜刀架住搶金戒指,差點還把手指給砍了!」
「噝……這麼恐怖?」
「唉,現在的飛車黨越來越凶了,大白天也敢到處搶手機和包包,上個月南城區也出了一單事,有個女的被包鏈拖了足足半條街,聽說臉都拖爛了,那摩托車上的飛車黨一直沒松過手。」
「太可怕了,說得我都不敢帶包包上街了。」
……
「讓一讓,讓一讓!」
我強行擠開人群,只見王剛跪坐在地上抱着侯珠珠,一個大男人哭得像淚人一樣。
侯珠珠面如白紙,兩頰微微凹陷乾癟,左胳膊齊肘斷開,腹部上還插着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傷口處只有少量血液流出。
看到我之後,王剛臉上露出希冀之色:「老九,快,快看看珠珠!」
我先大致檢查了一下,侯珠珠傷得雖重,但性命並無大礙,於是說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先帶她回店裏再說。」
王剛一怔:「啊?不是應該上醫院嗎?」
我低聲說道:「別忘了她的本質,上醫院沒用。」
王剛如夢初醒,用力捶了自己一拳:「瞧我這豬腦袋,真是急糊塗了。」
他抱起侯珠珠,我幫忙開路,兩人開車返迴風水店。
一進屋,房頂上的旺財就撲楞着翅膀飛了下來,今天它居然沒有化身鸚鵡,而是保持着真身狀態。
咯咯咯咯!
它對我直叫喚,語氣很急促,似乎我不在店裏的這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忙着救治侯珠珠,暫時沒空理會它,讓王剛把人放在桌面上,然後將相關工具都拿了出來。
侯珠珠很虛弱,現在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我問王剛玉液還有沒有,他連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瓶子,裏邊裝的,正是之前從尼姑庵順來的妙絕玉液。
我將少量玉液與點睛的墨水混雜在一起,在侯珠珠額頭上畫了個符咒,又將餘下的玉液全部灌進她的嘴裏。
口中一番念念有詞後,侯珠珠乾癟的臉頰迅速恢復原狀,膚色也紅潤了不少。
接下來就該處理腹部的傷口了,我讓王剛準備一塊紅布,然後雙手握住刀柄,緩緩將它拔了出來。
噗嗤!
當水果刀被拔出的瞬間,一道血箭飈射而出,差點濺了王剛一身。
他顧不上這麼多,趕緊把紅布蓋在傷口上,用手緊緊按住。
四五秒鐘後,鮮血不再湧出,我讓他掀開紅布,將驢膠均勻塗抹在傷口處,再用一塊小牛皮覆蓋上。
做完這些,侯珠珠的呼吸也變得正常了起來,眼睫毛輕輕抖動着,胸口一起一伏。
王剛問道:「老九,珠珠現在怎麼樣?」
「救回來了。」
我拿起水果刀,用手指在刀刃上輕輕一抹,然後湊到鼻前聞了聞。
「傷她的人是個行家,這把水果刀的刀刃上塗了蟾蜍血,所以並不會致命,但插在肚子裏的時候,會讓她比死還難受。」
王剛怒道:「這到底是哪個王八犢子乾的,要是讓胖爺逮到了,非把他點天燈不可!」
我思慮了片刻,然後說道:「對方這麼做的意義,應該是為了警告,我覺得菊一會的嫌疑最大。」
「小龜子?」王剛一驚,「老九,你的意思是,妙絕師太跟小龜子狼狽為奸,找咱們算帳來了?」
「恐怕是的,妙絕師太對我們恨之入骨,菊一會就更不用提了。」我沉聲說道,「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而且小龜子人數眾多,稍有不慎,很容易中他們的埋伏,侯珠珠就是他們遞的戰書。」
咯咯咯咯!
就在這時,旺財再次叫了起來,我們扭頭一看,它的嘴裏居然叼着一條比大拇指還粗的四腳蛇。
四腳蛇的腦袋已經被啄穿了,但一時仍未死去,手腳還在掙扎亂動。
王剛甚是驚訝:「哪來的四腳蛇,還長這麼大一條,真罕見啊!」
說完他就想拿起來看看,誰知旺財一仰脖子,直接把四腳蛇吞入了腹中。
王剛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吧雞兄,這麼粗的玩意,你也不怕咽着?」
咯咯咯咯!
旺財拍打着翅膀,腦袋不斷朝屋頂的方向輕點。
我明白了它的意思,讓王剛搬把竹梯過來,到樓頂上看看是什麼情況。
王剛撓了撓頭:「老九,那珠珠怎麼辦?」
我說道:「手我會想辦法給她接上的,先上去看看吧,別讓家被人不明不白地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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