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與張海威喝得很是盡興,張海威道:「歐陽兄弟,我見你刀法霸道剛猛,你是師承何門啊?」
李羽拿着酒杯,醉醺醺的得意道:「這可是我家傳的刀法,是我學我父親的?」
張海威抱拳道:「原來是令尊所教啊!想必歐陽兄弟的家世是名門啊!佩服佩服!」
李羽立刻露出了不樂意的表情,反駁道:「不是他教我的!誰要他教我!是我自己看着他學的!我天賦過人,看過的招式就能學會!才不要他教我呢!總有一天,我肯定會變得比他還厲害!」
張海威道:「歐陽兄弟看來對你爹有些嫌隙!」
李羽不屑道:「哼!當年要不是他!我娘也不會死!都是因為他!算了,不提這事了!喝酒!」李羽拿起酒杯喝了起來。
「好!咱們兄弟不提那些傷心事!喝!」張海威也陪着李羽喝了起來,有將兩人的酒杯倒滿。
李羽道:「都說我們家的刀法厲害!其實我覺得也就那樣!跟你交手的時候,其實我也沒覺得多厲害!」
張海威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多大年紀,你多大年紀!你這般年紀就有如此武功,將來肯定是要比我強的!」
李羽聽張海威這話,倒是很受用,說:「這有什麼!我再給你展示展示這刀法!」
張海威道:「沒事,以後在展示吧!」張海威的話還沒說完,李羽已經拿着刀走出了屋門。
李羽拿起刀,在茅草屋外的院子裏施展起了吟龍山莊的刀法,因喝酒的緣故,身形微晃,但其刀法大開大合,力道十足。刀身在不斷地揮舞之中,還伴隨有一些鳴聲,猛一聽像蟬鳴,細聽卻似龍吟。張海威仔細的看着李羽的刀法,嘴角不經意的露出一絲邪笑。
吟龍山莊之中,李震天揮揮手,讓那人離開了房間。問道:「韓大哥,你這話什麼意思?」
韓季道:「震天,當年這件事,我記得你曾去查那謠傳的源頭,但沒有查到什麼。而這件事隨着歐陽妹子的死,和你的從中杜絕打壓,這事知道的人已經不多了。如今,應該只有一些年長一些的江湖人知道。這吳家公子有多大?」
李震天道:「好像跟龍戰差不多,十八九歲。」
「就按十九吧,六年前的話,他才十三歲,那他家是做什麼的?」
李震天露出輕蔑的語氣:「他家!他爹吳胖子就是個無良的地主,仗着家裏有錢有勢,可以說是,把洛陽周邊的土地都買了下來,然後高價租給洛陽的一些農民。聽說,那些農民遲一天交租,那吳胖子,立馬就帶着人把地給收回來!我真看不上這種人!」
韓季道:「那他一個地主,怎麼會對江湖之事感興趣呢?」
李震天道:「可能是好奇。畢竟,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雖然當年我花了不少力氣去打消這件事,但也難保這件事沒人再嚼舌根。」
韓季背手而站,閉眼思索着,說道:「我覺得,這個吳家絕對有問題。話說他在這裏這麼大搖大擺的當地主,官府都不管嗎?」
李震天道:「要不說他也有勢呢!王欽若你知道吧!是他的表哥!洛陽的官府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況且他也不少給官府塞銀子。」
韓季道:「王欽若?那我們更需要查一查。」
李震天道:「那我們現在去吳府嗎?」
韓季道:「去,現在就去!不過,這事你要聽我的。」隨後在李震天的耳邊說了一些指示。
李震天聽後點點頭,兩人便出發去了吳府。吳府的大門敞開着,門口站着兩個守衛。李震天怒氣沖沖的走了過來,那兩個守衛欲阻攔,被李震天一人一掌,打進了前院之中,大步的向着吳府的前廳走去,嘴裏叫嚷着:「吳知仁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吳府的人見一彪形大漢硬闖府門,立即來了不少護衛,阻攔李震天。可這些人哪裏是李震天的對手,全部都被李震天輕輕鬆鬆的打倒在地。一時之間,這吳府哀嚎遍野,地上都是被李震天打翻在地的護衛。吳府的管家走了出來,一眼就認出了李震天,趕緊走過去抱拳道:「李莊主,您這是做什麼呢?」
李震天沒好氣的說道:「讓你們家的吳知仁給我滾出來!」
吳管家道:「李莊主,您這就沒意思了!我們家公子被您那二公子打傷,如今正在臥病養傷呢!」
李震天道:「就是抬也得給我抬出來!看我今天不廢了他!」
「誰這麼大口氣啊!」吳員外此時走了過來,見到李震天之後,怒斥道:「哼!李莊主,你兒子打傷我兒子,你這個當爹的不好好帶着你兒子來我這裏賠禮道歉,還硬闖我府門,打傷我家的守衛。你這也欺人太甚了吧!」
「吳胖子!你好像不服啊!要不你來跟我過兩招!」
吳員外更加惱怒,道:「李震天,你別以為你武功高強就可以橫行霸道!我告訴你,我表哥可是當朝樞密院院事,皇上的親信,王欽若王大人!你敢得罪我?」
李震天聽後,哈哈大笑,說道:「哈哈!別說王欽若是你表哥!就是他王欽若本人在這裏,我也不怕他!他是皇上的親信,你怕是不知道我是皇上什麼人吧?我這龍行商會,當年也是我大宋皇帝,親手提的字呢!」
吳員外見自己表哥的名號鎮不住這李震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此時,韓季氣喘吁吁的從門口跑了過來,抓住李震天訓斥道:「震天!你這是做什麼呀!我不是說了別魯莽嘛!」
李震天對韓季道:「韓大哥,是兄弟就別攔着我!今天,我一定要廢了吳知仁那個小崽子!」
韓季道:「震天!有理不在聲高!」
吳員外見李震天對那人有些恭敬,忙問道:「請問閣下是哪位?」
韓季帶些慌忙的語氣道:「我叫韓季!」
吳員外一聽韓季的名字,立刻抱拳,說道:「莫非您就是江湖上外號判官的神醫,韓季韓先生!」
韓季看了一眼吳員外,道:「是我啊!怎麼了?」
吳員外道:「人人都說韓先生深明大義,通曉事理,您來給我評評理!李莊主的兒子李羽,打傷我兒子,還險些要了他的性命,我讓他兒子來我府上登門道歉,結果這李莊主居然硬闖我府門!」
韓季道:「我知道,我這不是來這裏勸他的嘛!」對着李震天說道:「震天,你還認我這個大哥,咱們就好好說話!你現在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不是當年走鏢,腦袋別在褲腰帶的時候了!咱們都是講理的人!」
吳員外趕忙說道:「對,我們都是講理的人。」
李震天道:「好!講理,那咱們就好好講講理!」隨後,便大步的走到前廳,坐了下來。
吳員外給管家使了一個眼色,管家會意,立刻安排人把地上打滾的那些護衛給攙扶走,然後又來了兩個婢女,給李震天和韓季上了一杯茶。
吳員外看着的李震天和韓季,滿臉悲傷的說道:「韓先生,相必你也知道了,我兒子被打成重傷,現在還在房間養傷呢?可憐天下父母心,我這當爹了見了也難受啊。」
李震天沒好氣的道:「他活該!」
韓季拍了李震天一下,說:「好了!講理!講理!」對着吳員外說道:「令公子的事,我聽人說了,我略通些醫術,一會兒我幫令公子看看。」
吳員外一聽,立刻恭敬的說道:「韓先生謙虛了,您的醫術在可是赫赫有名的呀!我兒的傷,那就有勞韓先生了!」
韓季道:「不過,既然來這裏是講理的,有些事咱們也得說清楚。」
吳員外道:「好!韓先生您只管說,我什麼都聽你的。」
韓季道:「不知令公子有沒有把他挨打的原因告知你呀?」
吳員外低下頭,有點羞愧,道:「他對我說了,唉,教子無方!他說,他看上了李二公子身邊的暮蘭姑娘,就想從李二公子那邊借來,誰知李二公子聽後大怒,為此就對我兒大大出手!是,我知道,李二公子對暮蘭姑娘感情不一般,但她就是一個丫鬟,為一個丫鬟,就將我兒打成那般模樣!」
李震天欲語,被韓季攔住。韓季道:「衝冠一怒為紅顏,李二公子的做法的確是偏激了一些。不過,有其父才有其子,吳家公子說的可不止是暮蘭姑娘一個人吧。」
吳員外道:「韓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韓季對着門外一人揮揮手,門外那人走了進來,韓季道:「你讓他來說說。」
那人對着眾人做了一個揖,道:「那天吳公子的確是說,讓暮蘭姑娘陪吳公子兩天,但李家公子不願意,就甩手走人了。後來,吳公子說。」那人看了看韓季和李震,李震天道:「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那人便繼續說道:「說李家的歐陽夫人和誓江盟的劉盟主有私情!聽到這話的李家公子,立刻就和吳公子打了起來!」
李震天瞪着吳員外道:「吳胖子,這事你好好跟我解釋一下吧!」吳員外被李震天的眼神嚇的渾身打顫。
韓季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道:「這吳家公子怎麼什麼都敢說!歐陽夫人是李莊主的亡妻,不能開口說話也就罷了。可如今,誓江盟的劉盟主可還健在呢!這話如果傳到他的耳朵里,只怕這吳公子。。。」
吳員外立刻害怕了起來,對着李震天道:「李莊主,是我教子無方!是我兒子他口無遮攔,您千萬別見怪!」對着韓季道:「韓先生,此事您千萬不要讓劉駙馬知道啊!」
韓季道:「唉!我一直以為,謠傳止於智者,如今過去這麼久了,還有人說這種無聊的謠傳。」
李震天怒道:「吳胖子!今天不把你兒子交出來,信不信我掃平了你吳府!」
吳員外立刻央求道:「李莊主,您大人有大量。他小孩子不懂事,我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李震天道:「怎麼?你覺着你賠罪,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韓季做起了和事老,說道:「好了,震天。你也別得理不讓人,世人都知道你對歐陽夫人的感情,況且,你兒子不是已經幫他娘出氣了嘛!」然後對着吳員外道:「那李二公子打你兒子這事?」
吳員外立即說道:「李羽少爺打得好!是我兒子活該!不用李羽少爺來賠罪了!」
李震天對着韓季道:「韓大哥,難道這事就這麼算了?不行!」
韓季勸起李震天,「行了。人家兒子一時估計就是胡言亂語,難道你還要因為這事,把人家打死不成!」韓季對着吳員外使了使眼神,道:「吳員外,您不得表示一下!」
吳員外道:「此事是我兒子的錯的,我立即命人準備厚禮,到吟龍山莊賠禮道歉!」
韓季對着李震天說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事就這樣吧!」
李震天仍帶着有些不情願的語氣說道:「韓大哥,此次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那小子。如果讓我知道還有人敢嚼我亡妻的舌根子,我一定讓他死!」然後就憤然起身離去了。
吳員外見李震天離去,鬆了一口氣,韓季對着吳員外道:「吳員外,讓我去看看你兒子的傷勢吧。」
吳員外此時對韓季是感激涕零,說:「好好!那就麻煩韓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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