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柔臉上閃過一抹難堪的情緒。
她垂下眸子避開了宋時舒的目光,雙手不斷扭搓着,整個人不安又有些焦躁。
「那些錢」
林婉柔實在是不敢說實話。
且不說這些錢都是宋時舒給的,哪怕是她自己的錢,女兒住院的錢被挪用了,林婉柔這個做媽媽的都失職。
尤其是現在因為那筆錢被挪用了,她又拿不出來錢,只能朝着自己的外甥女伸手,林婉柔到底是開不了這個口,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快要燒起來了似的。
「你管錢到哪裏去了!」王芸琴看宋時舒問東問西,林婉柔又是個啞巴,話也不會講,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是沒錢,我們也不至於向你開口,宋時舒啊,我聽說你當初父母雙亡是你小姨把你帶大吧?如今你小姨有難,難道你是打算袖手旁觀嗎?這樣不太好吧?」
這家人的無恥真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宋時舒感到震驚。
他們是怎麼做到這麼理所當然地找她這個小輩要錢的?
本來宋時舒看在自家小姨的面子上還想要好好說一說這個事,可是看王芸琴這個樣子,就知道今天怕是沒辦法善了了。
那倒不如直接撕破臉!也好叫這家人知道,她跟她小姨也不是別人隨便就能欺負的!
「既然你要說起從前的事,那我倒是要跟你好好掰扯掰扯了,王女士,我如果記得沒錯的話,當初我小姨嫁給你們,一開始你們是說要給十萬塊彩禮吧?後來彩禮到哪裏去了?」
王芸琴帶着褶子的臉皮頓時顫抖了一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倆結婚都多長時間了,你現在是拿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來壓我嗎?」
王芸琴說到這裏嗤笑了一聲,上下打量了宋時舒一眼,沒好氣地說:「難道你們家就想着賣女兒嗎?林婉柔當初死活要嫁給我們陳川就是圖那十萬塊錢彩禮?」
林婉柔一張臉漲的通紅。
她當初可是懷着滿心歡喜,是真的想要跟陳川好好過日子才沒要彩禮最後也嫁給了他的。
婚後在陳家一天好日子都沒有過過,王芸琴怎麼還這樣說她?
「媽,你說這話難道不虧心嗎?我結婚之後給陳家做牛做馬,難道我就圖那十萬塊彩禮?再說了,那十萬塊最後我也沒看到啊,你說會給陳川,最後錢呢?」
王芸琴沒想到向來不敢反抗的林婉柔居然也跟自己對着幹,通紅了一雙眼睛怒掃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問我到哪裏去了?我還想問你呢!你結婚之後就沒工作,後來藉口養孩子更是雙手一攤就知道找我兒子要錢,我問問你,你帶個賠錢貨在家真要花那麼多錢嗎?」
「我兒子以前工資也不差吧?你的錢都開銷到哪裏去了?該不是拿來培養你這個外甥女了吧?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你外甥女之前讀京大也不便宜啊?你再看她身上的衣服,這起碼得好幾百吧?你說她沒錢,那她是哪裏來的錢買這些好東西啊?」
「林婉柔,我看你是吃裏扒外,摳我們陳家的錢去養你的外甥女吧?你還有沒有心?!」
林婉柔被王芸琴這話氣得渾身發抖。
「你說話要講良心!我們舒舒都是靠的自己,從來沒有靠過我!你真以為你那個兒子多有用?每個月工資拿到家裏就不剩多少了,不是我平常精打細算,這個家早就散了!」
王芸琴想也不想,躥過來給了林婉柔一巴掌。
啪的一聲,完全在宋時舒跟林婉柔的意料之外,直到聽到聲響兩個人才後知後覺。
宋時舒震驚加憤怒,一個箭步跨過去抓住了王芸琴的手臂怒吼道:「你怎麼能打人!」
王芸琴的身材在生完陳川之後根本就沒有做管理,她如今又越來越胖,本以為她移動起來應該十分困難,卻沒想到關鍵時候她居然有這樣的身手。
林婉柔也被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臉站在原地,眼淚掉個不停。
王芸琴甩不開宋時舒的手,直接站在原地破口大罵:「我怎麼不能了?林婉柔就是個沒用的掃把星!當初就是她死活要嫁給我們陳川,嫁給我兒子之後又一直生不出來孩子,等了那麼多年等來了一個賠錢貨!自己賺不到錢,還有臉嫌棄我兒子,還敢說我兒子的不是!」
「這些年要不是靠我兒子養着,你林婉柔早都不知道在哪個地方撿破爛了!」
「還有稚稚這件事,要不是你多管閒事,硬是要把家裏的牛肉包子分給別人,能出這樣的事嗎?陳川辛苦找工作,每天供你們娘倆吃喝,你倒是會做人情,動不動把家裏的東西送給別人,你有本事花你自己的錢啊,還找我兒子幹什麼?」
王芸琴這一番話簡直是把顛倒黑白跟無恥至極的能耐發揮到了極致。
要不是宋時舒之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保不齊還真被她這番哭訴給欺騙過去了。
「嚷嚷什麼嚷嚷什麼」病房的門被護士從外面敲響:「這層樓不是只有你們的病房裏有人,不要大聲喧譁,吵到其他病人休息了!」
宋時舒趕緊說了抱歉,等到護士走了之後才一把鬆開了王芸琴,扶着搖搖欲墜像是要暈過去的小姨一臉噁心地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有道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王芸琴就是個潑婦,無理攪三分,如今要是在家裏倒還好說,街坊鄰居都知道他們一家子是個什麼貨色,不會有人幫着站出來指責林婉柔。
可是醫院裏這些人不明真相,再被王芸琴這樣「宣揚」下去,保不齊其他人對林婉柔的印象都要壞透了。
而且稚稚的住院費一定要繳了,不然稚稚如今這個情況難不成還要出去住馬路?
宋時舒一臉冷意的盯着王芸琴,本來她還為自己的勝利而洋洋得意,此刻卻是有點害怕對上她的眼睛。
本來想着不過一個丫頭片子,剛才不是還被她幾句話直接嚇唬到了?
她想要再接再厲,多要點好處,可遲遲不敢抬眸跟她對上。
奇了怪了!這臭丫頭什麼時候有這樣的氣勢了?
王芸琴哪裏知道宋時舒這是跟傅京湛學的。
他不開口就這麼盯着一個人的時候就蠻可怕的,跟傅京湛生活在一起久了,不自覺也學到了一些東西。
「小姨,我們去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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