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芙是盛鳶和時硯分工一起做完的。
等做完了最後一個,時硯讓盛鳶去客廳,他把那一小筐金錢橘放到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後就回了廚房去做收尾工作。
不久,也就八九分鐘。
時硯擦乾淨手從廚房出來。
客廳里,一團纖細的身影趴在沙發上的扶手上,似乎睡着了。
不是似乎。
是的確已經睡着了——
盛鳶靠着沙發一側,一隻手臂疊在臉頰下,雙眸閉上,呼吸勻稱,睡姿乖巧。
時硯在沙發旁半蹲下,看了她一會兒。
身後傳來腳步聲。
「這是……睡着了?」瞿姨將說話聲放得很低,生怕吵醒了盛鳶,輕輕走過來,表情有些詫異,似是在詫異盛鳶就這麼睡着了。
她對時硯說,「樓上有收拾好的客臥,東西都是全新的,沒有人用過,你帶盛小姐回房間睡吧,在這兒小心着涼了。」
時硯伸手,動作很小心地托起盛鳶的腦袋,讓她往自己胸口的位置靠,然後他又攬過盛鳶的腰和腿彎處,起身,將她輕鬆但緩慢地抱進了懷裏。
瞿姨抬手示意,給時硯指了一下樓上那間客臥的位置。
盛鳶睡得很熟。
一直到時硯將她放到床鋪上,睫毛未動一下,整個過程中也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
如瞿姨所說,能看出這間客臥沒有人住,床鋪是鋪好的,但被單還是春夏季節的薄被,按照現在的時節來說還是有些單薄了。
時硯給盛鳶掖好被角,然後站在床邊,沒有動。
不是沒有發覺她的走神。
——在來時的路上,還有,剛才廚房裏。
時硯垂着眸,長睫遮住了他的瞳仁,令人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麼。
站了一會。
時硯打開了房間的暖氣,又出去拿了條毛毯回來。
剛要伸手扭開房門進去。
走廊盡頭出現一道身影。
這棟樓靠近外圍的位置,左手邊是一排排房間,而右手邊是一扇扇的木製落地窗,能夠看見外面的花園。
走廊上鋪着地毯,地毯盡頭是張單人沙發。
一個女人正坐在沙發上。
落地窗外的光傾灑滿整條走廊,但光卻正巧被截斷在了沙發那處,使得那個角落看上去要暗上好幾個度。
女人坐姿優雅,氣質端持。
是本該在房間已經休息了的——江雨。
她穿着件長款毛呢裙,裙擺鋪落,腦後的頭髮被金屬抓夾挽得一絲不苟。
還是上午十時分的那身裝扮。
可卻與站在門口,翹首以盼等人時,江雨溫柔親近的模樣截然不同了。
那張原本溫婉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一層陰翳,被時常忽略的那抹冷清在她的眉目間霎時顯露無疑。
眼前的女人看上去。
完完全全就像是另外一個人。
——冷冷的,目光中透着蔑意。
她開口。
「你還是把她帶過來了。」
江雨臉上是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扭曲,她看着時硯,如同一個審視的批判者一般,出口的聲音也不再是輕聲細語的溫和,而是嚴肅且嚴厲。
「時硯,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不聽媽媽的話,離她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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