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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已經各就各位,閒雜人等退散開。
劇情背景——
阿昭沒有想到,世子生辰宴那日自己的刺殺非但沒有成功,且那個突然出現,讓她計劃失敗的神秘青年在酒宴後還將自己帶回了他居住的府邸。
她太過好奇他的身份,決定找尋試探他的機會,可對方根本不予可能,將她安置在後院一間院子裏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她眼前。
阿昭想離開亦不行,周圍的婢女與守衛總是會及時上前攔住她,然後告知她,鍾離公子不讓她亂跑。
就這樣過去整整半月。
在燈火零星的一個夜裏,阿昭才終於等到了他……
伴隨着侍女恭敬的齊齊問候聲:「鍾離公子。」
玄衣男子踏進梨花簌簌飄的宅院,夜色朦朧,暗光氤氳,照射在他銀色面具上,泛出冰冷的鋒鋩。
面具下漆黑的眼眸掃視一圈,庭院靜悄悄,並無少女身影,也聽不見半點動靜。
他微頓片刻,還是抬步朝室內走去。
甫一進入,一道利落的掌風直直朝銀色面具襲來
他神色瞬間冷峻下來,敏銳地輕鬆接擋住,而後順勢攥緊對方的手掌,往自己面前的位置一用力。
少女被一股大力給扯了出來。
但她仍舊未放棄,抬腿襲擊,勢必要將對方的面具扯下來,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
然她太低估對手。
堅持了一番,還是在三招之內,被他識別出所有招數與意圖,最後落得手與腳通通被鉗制住。
他微怒的嗓音低斥:「夠了。」
阿昭不允,隻眼睛死死地盯住他,質問:「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我認識的人。」
她聽見一聲冷嗤男音。
「姑娘未免太過抬舉自己,一介舞姬,妄想入誰的眼?方才你這一番以下犯上,足夠拖下去打死上百回。」
阿昭全神貫注的聽他每個字的聲音,想要聽清,他是不是那個已經死在自己記憶里快一年了的人。
但,她聽不出。
且也生出些否認來,它的小奴隸,從不會對女子如此疾言厲色,苛刻以詞。
少女似是放棄的姿態,失落的垂下眼睫,漂亮的眉目間隱隱皺起,因為感覺到被他抓痛。
青年見狀,暗自鬆了口氣,微鬆弛開幾分掌力。
於是也正是這一瞬間的鬆懈。
上一秒還失落難過的少女,直接借着佔據絕佳的位置,抬手毫不猶豫的抓到了銀色面具。
他根本來不及設防。
等反應過來,面具已經被掀開。
一張記憶中無比熟悉的臉轟然出現在眼前。
少女宕機在原地,滿目不可置信。
竟然真的是他!
她的小奴隸,當着她的面,她眼睜睜看着被推下萬丈懸崖的小奴隸!他還活着!他還活着!
內心喜極而泣。
然後阿昭想也沒想,抬手,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嗓音冷笑帶着哽咽:「騙我好玩嗎。」
「……」
「ok!cut!」
收音器將盛鳶這句情緒飽含的台詞錄了進去,胡導滿意的喊了停。
五分鐘後的下一場戲。
化妝師眼疾手快抓緊時間上前來完整妝造。
胡導又看了兩遍剛才那段的回放,扭過頭來神色輕鬆的看向盛鳶和時硯。
「你倆要不要先對一下下場的戲?中場休息咱們再延時五分鐘。」
盛鳶剛要點頭說好。
「不用。」一道低磁的男音已經回絕。
時硯身上穿着一身玄色的戲服,頭頂豎起玉冠,露出修長冷白的頸間,坐在休息的摺疊椅上,身影清雋落拓,微垂着眼,長睫落下剪影,側臉看上去有些冷淡。
盛鳶也改口說不用。
時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身形動也未動,坐在那裏,一片寂靜。
胡導聽完兩人一致的拒絕,一愣,但也沒放在心上,因為他挺放心這倆孩子的狀態與表現。
沒一會兒。
他就招呼所有人幹活,重新戴上耳麥。
「……」
耳光扇在臉頰,極其清脆的一聲。
青年身影愣是悍然沒動,他黑眸垂下的視線,無聲看着少女,而後下一秒,他伸手勾住她的腰一把抱起。
闊步朝內室而去。
等少女反應過來,她已經被放倒在床鋪之上。
——佈景外,監視器里。
胡導聚精會神,臉上卻無什麼擔憂的表情,聽着耳麥里盛鳶對答如流的接戲。
少女錯愕一瞬,慌亂掙扎:「你、你做什麼?!」
仰頭之上。
時硯一左一右將她纖細皓白的手腕摁在兩邊,沉沉的目光盯着她,低聲:「我現在並無多餘的時間跟你解釋。」
「你只需聽清一點,我將你放在這裏不聞不問,已經引得世子疑心你身份來路不明,派過三批人馬試圖接近這裏,打探你。」
盛鳶警惕一僵。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必須配合我做戲——」
他溫熱的呼吸近在咫尺,一字一頓,在她耳邊開口:「坐實你舞姬的身份。」
情緒大起大落,儘管內心有一萬個想要問他的疑問,但盛鳶也明白此刻,現下與眼前,孰輕孰重,且她耳尖的聽見木窗外,有監聽的人影暗暗靠近。
她不再掙扎。
內室的蠟燭被熄滅成只剩兩盞,模糊的帷幔落下,視野範圍內的可視度陡然下降,變得昏暗一片。
時硯肩寬的身影懸停在盛鳶上方,什麼動作都沒有,僅僅做出親密的樣子給外面的人瞧。
但他漸漸發現不對勁。
少女如綢緞漂亮的長髮鋪滿軟枕,眼神亂瞟,手腕不自然的不停在他掌心亂動,白嫩無暇的臉頰緩緩爬上一抹紅。
時硯就像是發現什麼有趣的東西,不清緣由的低笑了一聲,忽而想起做她小奴隸時被她調侃過的話。
此刻便拿出來,還予她:「聽聞你們族男兒個個矯健英勇,風姿綽約,難道阿昭公主,至今都從未與自己心儀之人如此親近過嗎?」
聞言。
她瞬間驚愕懷疑自己聽到的話。
心中本就悶着一口氣,氣他沒死瞞她,氣他整整一年都沒來找過她,更氣他此刻如此戲弄自己。
嘴邊生了刺一般,她不敢落於下風的嗆回去:「自然親近過,甚至,比之你我此刻——還要親近得多得多。」
「無法啟齒的親近。」
明明調侃人的是他,可得到她回答後的時硯,卻絲毫高興不起來,反而一股鬱氣從心起。
他片刻猶豫都沒有,竟想也未想,朝她低下了身——
與此同時。
鏡頭迅速切到遠鏡頭,僅到能看清兩人的影子即可的程度。
因為這幕,並不是重點,靠借位即可。
時硯只需要湊近,拿捏到角度,湊到盛鳶的嘴角位置就可以達到效果。
然而。
帷幕後,昏暗幽靜的可視度里,盛鳶清晰的感覺到好聞冷清的雪松香朝自己越靠越近,且,沒有任何停的趨勢。
直至——
手腕被不容置喙的扣緊。
下一瞬。
她的嘴角被咬了一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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