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韜圓溜溜的眼睛死死盯着寧天,那雙眼睛仿佛會說話。
你剛才就這麼簡簡單單地和他們打了一架,然後就推測出軍部的功法了?
這他媽什麼編故事都不敢編的情節,結果就真的發生了?
霍韜當初以為寧天是個二十歲的古武至尊初期,狠狠驚訝了一番,然後被打臉,人家是個古武至尊后期!
然後驚訝完了,覺得寧天已經很妖孽了,他再被狠狠打一次臉,人家和自己家的戰士打一架,就倒推出了軍部的功法,還把功法的不足地方補足了!
寧天你他媽是個怪物吧!
寧天可顧不得霍韜的震驚,他再次抬眼看了一下時間,「時間不早了,我的飛機是十點的,我得走了。」
他轉頭對一旁同樣有些愣住趙昊光道,「趙昊光,你把我送去機場。」
「啊?哦哦哦」
趙昊光回過神來,看了霍韜一眼,見他不反對,趕緊跑出去開車了。
見寧天真要走,霍韜這才趕緊回神,叫住了他,「寧天你等等!東西帶上!」
他趕緊叫人把東西送來,很快,一本暗綠色封皮、燙金大字的軍部證件就送了過來,霍韜鄭重地將這本證件送到了寧天手上。
是寧天的「少將」證件,上面打着西北軍部的鋼印,表明寧天就是西北軍部的少將!
「這是你的證件,有此一證,你在華國的任何軍部,都可以暢通無阻。」
「同時,在你的權利範圍內,你可以合法調動人手,只要不違規、不違法,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還有,以後你就是我西北軍部的人,誰要是敢對你不敬,那就是對西北軍部不敬!被我們知道,那就是飛機大炮伺候!」
聽着霍韜一句一句地說,寧天難得笑了笑,他將證件鄭重放好、以示尊重,「知道了,多謝。」
隨後,對霍韜告辭,「沒什麼事情了,那我就先走了。」
話落,寧天轉身離去。
挺拔的身影在夜色里漸漸消失,訓練場上的所有人都安靜地目送他離去。
直到寧天徹底消失不見,霍韜才收回視線,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功法」,不得不感慨,「我原以為他已經很妖孽了,沒想到比我想的妖孽更妖孽,簡直就是神啊,他這個實力,遠遠高於我所知道的任何人甚至那位陳家的第一至尊也不行吧?」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未來,是年輕人的未來咯。」
他感慨着,隨後臉色一正,開始訓斥這幫子「鎮北」軍,「你們瞧瞧人家!人家二十歲的時候在幹嘛,你們在幹嘛!現在一個個都三十了,還比不過人家的一根手指!」
「人家傲氣是有資本的,你們憑什麼傲氣!」
「都給乖乖地給我練起來!」
就在寧天離開西北的時候,此時灃水畔的陸家。
夜已經深了,風聲凜冽,十一月的西北早就是冬天了,夜寒深重、只有陸宅二樓的一間房間裏還亮着燈。
這是陸家二爺陸新海的住處。
陸新海已經從醫院治療過回來了,他受的傷並不重,只是右手斷了一根手指,顯得有些淒涼。
陸新海坐在窗口,聽着屋外呼呼的夜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房門被敲響,他喊了聲進來,坐着輪椅的陸成山手裏提着個食盒進來了,「二弟,他們都說你沒吃飯,我給你把飯送來了。」
他將食盒放在桌子上,打開后裏面都是一樣樣溫熱的菜餚、色香味俱全。
「來,吃一點,我還帶了酒。」
陸成山招呼着陸新海。
陸新海遲疑猶豫着,卻是沒動,而是看向自己大哥,陸成山當初在馮師行的攻擊下,受傷比他嚴重得多,到了現在還只能坐輪椅,要完全好起來,只怕還要好一段日子。
「快過來,傻站着幹嘛?」陸成山還在叫他。
陸成山一直是這樣,沉熟穩重,是個很稱職的兄長,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可是陸成山對他是真的不錯。
小時候陸新海闖了禍,陸成山會幫着他處理,陸新海被打了,陸成山會幫着上藥那些好吃的、好玩的,陸成山都是第一個送給他的。
從小到大陸成山都很好,是他陸新海自己不好!
「二弟,過來啊。」陸成山還在叫他。
陸新海終於是動了,他走到桌前,卻不是坐下,而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雙膝跪地、頭顱低下,他眼中佈滿了血絲。
「大哥,我錯了,我對不起你。」
陸成山一驚,趕緊去拉他,「快起來,起來吧,事情都已經算翻篇了,你何必再糾結。」
陸新海卻沒有起身,反而頭低得更下,他聲音有些顫抖,「大哥,我犯的錯不止一處,害了父親是一點、害你失去生育能力是一點我還有更不可饒恕的!」
聽到陸新海這麼說,陸成山微微一怔,隨後問道,「還有什麼?」
陸新海低着的頭一直沒有抬起,他聲音嘶啞、慢慢道出另一件不能原諒的事,「淑媛大嫂大嫂的死,也和我有關。」
砰!
只聽到一聲脆響,一向沉穩的陸成山此時也有些激動起來,他失手打翻了一隻碗,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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