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念,我就幫你們念。」
諸葛再嚴冷笑着看着兩人,緩緩道,「諸葛家子弟,必須時刻以……」
「夠了。」
諸葛木忽然大聲喊起來,「家規是人定的,諸葛維公也說過,後世可以根據情況改變家規,我們諸葛子弟也沒有必要循規蹈矩,一直都按家規做,而且加入了崑崙,我們還能做得更好!」
他喊得聲嘶力竭。
他能說這麼大聲,也是周舒放任,沒有刻意去阻止的緣故。
事情正在按照周舒預料的方向進行,算是大局已定,周舒沒必要去阻止他,不過這卻是周舒的第二個計劃,並非最好的選擇,最好的第一個計劃沒能成功,因為諸葛玄身上,有着幾件諸葛家和崑崙的奇寶,讓他的神魂神識被保護得很好,即便是周舒,也沒有辦法用神魂法訣影響他,說出周舒更願意聽的話。
「是的,家規可以改變,但有一點是不可改變的。」
諸葛再嚴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鐵卷舉高,轉向眾人道,「持諸葛鐵卷者,當為諸葛家護法,當諸葛子弟對家主的做法有異議時,可以持卷質疑、挑戰甚至廢黜家主和長老,過程中,雙方只可以用諸葛家的軍道。」
他看向諸葛木,正聲道,「今日,我諸葛再嚴,手持先祖的諸葛鐵卷,秉承着先祖意志,鄭重的向諸葛玄和諸葛木挑戰,你們必須接受,不接受任何理由。」
諸葛木和諸葛玄,都有些頓住。
台下的賓客們,紛紛議論起來。
「我似乎聽說過,諸葛世家是有這樣的規矩。」
「許多世家都有類似的規則,血脈相通的弟子中,只有強者才能成為真正的家主,不過這諸葛再嚴才化神境,就敢向諸葛木挑戰?他都渡劫境四重了,怎麼可能贏啊。」
「這是規矩啊,總不能讓個外人去挑戰吧。」
「今日可以見識見識軍道了。」
「不過,看諸葛木和諸葛玄的樣子,他們不會避戰吧?」
諸葛玄哆嗦着,在諸葛家這一代裏面,他的實力是最差的,軍道也是,堪堪入門罷了,諸葛木面色凝然,看着台下的長孫有忌,只是微微搖頭。
長孫有忌也是坐不住了,緩緩站了起來。
情勢所迫,不出頭已經不行,暗中幫助做不到,那就做明面上的。
他淡淡一笑,眼角的餘光掃向諸葛再嚴,「諸葛再嚴,你的要求很合理,但是你手中的鐵卷是否確實還不能肯定,老夫在修仙界中還有幾分薄面,且交與老夫鑑定一下如何?」
諸葛再嚴斷然拒絕,「前輩是得道高人,晚輩佩服得很,但這件事是諸葛家的家事,與前輩無關。」
「呵呵。」
長孫有忌撫須而笑,「不錯,是你們的家事,但家事也需要一個中人來旁證,糊裏糊塗,不清不白,很不好,諸葛世家是聞名的四大世家,一舉一動都牽動修仙界,若是出了什麼亂子,會給整個修仙界帶來很不好的影響,甚而動盪,引起諸多殺戮,我崑崙守護修仙界多年,絕不會坐視。」
「長孫長老心系蒼生,果然大儒之風。」
張嵩白立時站起,神色慷慨,「崑崙說得很有道理,諸葛世家的事情,也不是一家的家事,我們其他宗門也有責任,總不能看到一大世家內亂,禍亂修仙界。」
有幾個小宗門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還是弄清楚比較好。」
而大多數其他宗門,都是事不關己,不站隊,一臉看熱鬧的模樣。
諸葛再嚴頓了頓,冷聲道,「當初諸葛家爭位內亂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說話?現在又來管,是在擔心什麼,擔心諸葛世家不消失?天底下沒有這樣的事情,請前輩坐下,不要再說這些無用的廢話。」
「你這小輩,忒也無禮!待老夫教你一點禮儀罷!」
長孫有忌面色忽變,抬步就站在了諸葛再嚴面前,揮袖擊出。
他的衣袖剛剛甩出去,面前的諸葛復嚴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周舒。
長孫有忌故意發怒來攻擊諸葛再嚴,已是不要臉面了,周舒當然也會站出來,面對面的反擊。
很隱秘而又奇奧的道之力,和周舒見過的都有不同,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種道之力,並不如他的舒之力純粹,威能也略有不如。
那就簡單了。
法則是蘊藏在道之力裏面的,當道之力都不能破開舒之力的防禦,那法則自然也不會生效,尤其是使用道之力的人並不通曉法則的時候。
崑崙的修士強而多,但基本都是靠法訣和資源堆出來的,真正自悟道的天才,極少。
這是崑崙的弱點所在,周舒一直都看得很清楚。
舒之力構成一道道堅牆,牢牢的擋在自己身前,而多餘的力量則在神識的引導下,悄然滲入到長孫有忌的道之力中,試圖窺探空間法則的奧妙。
你了解不了的,就讓我幫你去了解,知道法訣卻不通法則,暴殄天物。
可惜沒能太久。
一擊不中,長孫有忌立時收了回去。
收拾了驚訝的心情,他凝視着周舒,冷冷的道,「周宗主,你要護着諸葛再嚴,莫非……這裏的事情全都是你挑撥出來的?」
「長老此言差矣。」
周舒微微一笑,「諸葛復嚴是我荷音派的弟子,我身為宗主,豈有不維護門下弟子的道理?倒是你一個崑崙長老,渡劫境八重的前輩,稍不如意就向小輩下重手,難道崑崙的霸道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連長老會的長老都可以胡作非為?如此崑崙,名不副實,讓天下修仙者齒寒。」
他看着長孫有忌,面色異常莊正,一字一頓的道,「長孫長老,我告訴你,這裏是東勝州,不是西賀州,更不是你崑崙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好好參加祭典,我們歡迎,若是想要做別的,那你就來錯地方了。」
「你說什麼!」
像是中了一道驚雷,長孫有忌面色驟變,自他成為崑崙長老以來,再沒有人跟他這樣說話。
怎麼可能有人對崑崙如此無禮,怎麼有人如此大膽?
崑崙修士在外行走,遇到的無一不是禮敬和恭維,身為長老的他早已習慣,但眼前的周舒超出了他的認知,有種從巔峰中跌落下來的感覺。
「我可以再重複一遍,但長老真的願意再聽一遍麼?」
周舒神色從容的舉了舉手,「長老,恕我無禮,但請你做回去,不要再管諸葛的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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