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劍一,和趙月如同時崛起的天才。
但在荷音派里,他一直被趙月如壓着,始終不能超越。
十年前兩人一戰,原劍一嘗到第兩百四十七次失敗後,決定閉關苦修,參悟一種新劍訣。
最近劍意有成,終於出關,隨後和金長老一起去了五宗會獵。
五宗會獵,五派各出兩名金丹修者,探索清源谷。
清源谷雖不是秘境,但和秘境也沒多大區別,四周似有結界阻隔,很難傳遞消息,其中妖獸成群,步步驚心,進入後,起碼要六個月才能回來。
看起來,要六個月後,荷音派才能去應對雲間派的麻煩了。
而另一位遠超同輩金丹的長老,趙月如,如今在秘境裏不知是死是活,肯定指望不上。
周舒思忖了一會,也頗覺無奈,辭別了葛李,往搖風園回去。
「這不是那個挑戰的周舒麼?」
「不是說他怕被洪師兄打死,已經逃出荷音派了,怎麼回來了?」
「誰知道,哈哈,肯定是被人逼回來的,說好的挑戰怎麼能中止。」
「也對,沈長老可是下了本錢的!上品淨海丹啊,要是周舒不在,就不好給他的弟子了,所謂名不正言不順。」
走在路上,周舒的身後傳來蟲豸般的嘲笑聲,時刻不絕。
他通過神識看得清楚,那些弟子面帶譏諷,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就好像在看一隻過街的老鼠,只差上來喊打了。
周舒驀然頓住。
那些聲音突然停住了一會,但很快又炸起來。
「居然聽到了,這小子耳朵還很靈嘛。」
「聽到又如何?我就是要說,還要更大聲的說,無知狂妄的白痴!」
「哈哈,你這麼羞辱他。不怕他打你啊?」
「笑話麼,他打得到我?」
周舒緩緩回身,面無表情,淡漠的眼神掃過眾人。嘴角微顯不屑。
「看什麼看,信不信我們揍你?」
嘭——
之前收斂起來的神識和靈力,在一瞬間毫無保留的炸開,巨大的威壓,頓時波紋一般的擴散開去。一波連着一波。
「啊?」
站在前面的幾名修者,剛剛還在跳腳喊罵,現在卻連站都站不穩了,雙腳一軟,直接歪倒在地上,後面的修者,也是東倒西歪,雙手抱頭鼠竄。
眼中充滿了震驚,愣愣的盯着周舒,全是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周舒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回身離去。
過了好久,身後才傳來一陣抖抖索索的聲音,「怎麼可能,他居然築基了?」
「難道這段時間,他是去築基了?」
「老天,他身上好像到處都在發光!我就沒見過其他築基境師兄有這樣的,太可怕了。」
「不行,要趕緊去告訴洪師兄。」
震驚的眾人中,幾名修者悄然離去。
搖風園依然是老樣子,不過自己居所外面的那些污言穢語。卻不知被誰划去了,乾淨如洗。
嗖!
一道劍芒破空而來,直刺周舒咽喉!
而周舒似乎毫無防備,動也不動。反而帶着一絲快慰的微笑。
凝如實質的劍芒在周舒面前陡然停止,劍光後,一名修者緩緩走出來,臉上帶着一絲傲然的笑意。
「不錯啊,面對我凌厲的殺意居然沒有躲。」
身前的劍芒平平落下,消於無形。李傲劍微微笑着,他的手上並沒有劍,那一道劍芒,竟是徒手發出的。
周舒微微點頭,欣喜道,「老李,你也築基了。」
「哈哈,那是當然!」
李傲劍呵呵笑着,帶着輕描淡寫的表情,似乎築基就像喝水吃飯一樣。
「用凝劍草築基,的確對劍修有很大的好處,那一道劍芒,小周,想必你發不出來。」
周舒輕輕點下頭,「確實。」
那一道不用劍發出的劍芒,凝實無比,和真實的劍也沒什麼區別,而且不全是靈力,殺意,氣勢均結合在其中,甚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劍意。
不過這劍意極其微弱,只有領悟了劍意的周舒感受得出來,而李傲劍自己都還沒有明了。
李傲劍嘴角微抬,摸了摸鼻子,「怎麼,要不要來比一場?」
「好,看你能不能經得起我的劍意。」
周舒臉上也露出些傲色,長劍已在手。
「什麼,你已經領悟了劍意!?」
李傲劍猛然一怔,嘴巴張得可以塞進去一個梨子,整個人都呆住了。
周舒淡淡的笑,「不錯,剛剛悟到。」
「不比了,那還比什麼!你都有劍意了,就算是急雨劍意,我這沒領悟的劍意的一斬劍訣也比不過你啊,」
李傲劍好像瞬間蒼老了十歲,臉上的傲意少了一大半,「想不到還是讓你搶在前面,唉……」
周舒神色微變,神色凜然,「老李,說什麼喪氣話呢!」
像是被巨槌敲到了腦袋,李傲劍一臉懵然之色,「你才練一年吧,我都一年半了,至今還沒有摸到邊。沒有劍意,我怎麼去挑戰於無極那個混蛋,怎麼去進內門。」
「不對,老李,」周舒很認真的道,「其實你已經摸到劍意的邊了,剛才那一道光,我感受到了一絲劍意,雖然微弱到幾乎沒有,但確實是劍意。」
「真的麼?」
李傲劍的眼睛陡然亮起來,死死的盯着周舒。
周舒神色鄭重,「真的,我感受得到,我相信只要你繼續一段時間,絕對能領悟出來。」
「好!小周,我信你!」
李傲劍臉上的茫然頓然不見,好像整個人都復活了。
周舒微笑點頭,「你的一斬劍意是一階劍訣里最難領悟的,一旦領悟出來,對今後的劍訣有很大好處,將來未必比我差。那於無極算什麼,根本不是你一合之敵。」
他不想看到李傲劍頹廢,老李是他在荷音派里最信賴的朋友之一,必須激勵。
李傲劍點了點頭,傲氣的拍胸道,「那是當然!」
「怎麼學起老朱了,對了,老朱呢?」
周舒看到他這樣子,不覺失笑,想起了黑塔似的朱大山。
「老朱啊,真是福氣啊!」
李傲劍搖了搖頭,臉上又是羨慕又是高興,「我是對他服氣了,真是運氣好到極點。」
周舒頗覺好奇,「他怎麼了?」
「他已經進了內門!」
李傲劍呼了一口氣,嘴裏嘆氣,但臉上卻帶着笑意,「你說怪不怪,明明是資質最差的,卻最先進了內門!」
「呵呵,我倒不很奇怪啊。」
周舒淡淡一笑,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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