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兩人都是沒料到,郝似雲呼喊了幾聲,便消失在雲里,各自一方。
周舒看了幾眼,恢復了淡然,任憑綠葉帶着自己來到山峰中。
不遠處的石台上,寧玄清背對着他坐在一汪清泉邊,冷冷的道,「有什麼事?」
周舒屈身行了一禮,「寧長老,晚輩對長老賜予的符籙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特意來請教。」
寧玄清也不轉身,就直接道,「問吧。」
「是。」
周舒站起,恭謹道,「寧長老,如果長老不喜打擾,晚輩下次不會和別人一起來,但那位女修只是想看看雨霖峰的景色,並無他意,還請長老寬待則個。」
「她沒事,既然來了,也不讓她白來。」
寧玄清不再多提,語氣冰冷,「有問題就快問,沒有問題就別來煩我。」
「知道了,長老,」周舒放下些心,神態認真,「晚輩想問,那張淡金色的符籙是什麼符,有什麼用處?看符紋似乎和沙甲符有些類似,但想來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寧玄清微顯疑慮,「等等,你知道沙甲符的符紋,你畫過符?」
周舒點頭,「長老,晚輩畫過符籙。」
「你真的會畫符?我不信。」
寧玄清頗顯不屑,「沙甲符的符紋極多極密,只要差錯一點甲冑便無法成形,它在三階符籙里被稱作最難的幾種之一,你居然說它簡單,真是無知,可笑。」
「呃。」
周舒頓了一頓。
沙甲符在他眼裏的確很簡單,雖然符紋很多,看起來複雜無比。但在他的推演下卻不然,它符合某種一定的規律,只要習慣了就很好畫,而且很難出錯。
但在其他人看來則不然,比如寧玄清,只道是周舒胡說大話。
周舒不想爭辯。立刻道,「晚輩說錯了。」
「你這般喜歡信口胡說,也不知道是怎麼修煉到這般地步。」
≡▼≡▼,寧玄清搖了搖頭,「那淡金色符籙叫做百戰符,算是沙甲符的上階種類,形成的黃沙金甲極為堅固,而且持續時間長,可經百戰,若是紅葉宗修者是體修或是法寶厲害。你可以用這張符籙。記住,不是紅葉宗修者不要用,我的符籙畫來不易,你不要給我浪費了。」
「多謝長老,晚輩明白了。」
周舒點了點頭,有些無可奈何。
「請問長老,那張白色的符籙是什麼符籙?」
周舒繼續問道,這次他不多說話了。免得又被教育。看起來寧玄清性情不止冰冷,還有些古怪。
可寧玄清卻不讓他如願。偏要多問一句,「也是三階符籙的上階種類,你既然畫過符籙,那你說說它像什麼三階符籙?」
那些符籙周舒早已看過許多遍,符紋一清二楚,也早有判斷。
「回長老。晚輩估計是滯風符。」
寧玄清肩頭一震,緩緩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周舒,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的光,「居然對了。你真的畫過符?」
一次對還可以說是蒙的,兩次對可能就不是了。
周舒看向寧玄清,不卑不亢,「晚輩確實畫過。」
寧玄清輕哼了一聲,「就算會畫,估計也都是下品,沒什麼值得說的。」
「這張白色符籙,叫做定風符,是滯風符的上階符籙。紅葉宗修者最擅長紅葉殺,那招式也的確厲害,尤其金丹境修者使用時,漫天紅葉飛舞,完全混淆神識,很難判斷殺招在哪,極易中招。那時你就施放定風符,它能將周圍五丈內的紅葉完全靜止,不過中品符籙的持續時間只有一息,你必須抓住這點機會,反擊或是躲開。」
「多謝長老指教,晚輩記住了。不過一息時間,只怕很逃出去,晚輩想問問一下,中品能持續一息,那麼上品是兩息麼?」
周舒微微點頭,心下思忖道,一息時間,面對金丹境修者有點不足,他的劍意爆發也需要一點醞釀時間,有備無患,兩息就最好了。
「嗯,但上品哪有那麼好得?你想得太簡單,這整個玲玉城裏都沒有上品可用。你抓好那一息機會就是,不要想太多。」
寧玄清皺了皺眉,鄙夷的看了周舒一眼,「也就是我這裏才有中品,你在城裏,能買到下品就算不錯了。」
周舒點頭,「知道了,長老。」
寧玄清微點下頭,清麗的臉微微仰着,帶着幾分得意,「最後那張土黃色的,你再猜猜看,我不信你還能猜出。」
作為一名符師,她有很強烈的自信,那張符籙,周舒絕對猜不出來。
「晚輩可不是猜的……」
周舒不覺微微搖頭,眼光閃爍幾下,很快便道,「這張符籙並非低階符籙的上階種類,符紋晚輩也從未見過,不過看樣子似乎是一種遁訣,但又有土甲符和分形符的效果,很古怪。是長老自創的符籙麼?」
「啊?」
寧玄清一聲輕呼,盯着周舒看了好一會,驚詫莫名,「你怎麼可能知道?」
「晚輩哪裏見過,只是根據符紋做的一點猜測。」
周舒神色淡然,看樣子是說對了。
那符紋很古怪異常,曲里拐彎,和他見過的符紋有很多不同,但在識海里仔細推演後,卻發現到,那是三種符紋疊在一起畫成的,只是連接得地方很難找,不推演根本看不出來。
他說的輕描淡寫,卻不知此時,寧玄清心裏的震驚比表現出來的更多。
和那兩種符籙不同,這張符籙是她三年來閉關的成果,那時靈機突然閃現,她試着把幾種符籙的效果結合起來,經過幾年的鑽研,意外的得到了很驚人的結果。
這張符籙算得上是她畫過的最為得意的符籙,本以為無人知曉裏面的秘密,想不到周舒隨口一說,竟然就說了個八.九不離十,而且,只是看符紋就得到了這個結論,有些難以置信。
光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周舒對符道的了解,恐怕不在她之下。
她凝視着周舒呆怔了一會,低聲嘆道,「你真的畫過符。」
這句話,她說了三次,每次的意思都不同,而這一次是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周舒的確畫過符,而且很可能畫得很好。
之前她對周舒的嘲弄,現在看起來反而是自己有些好笑。
她微垂下頭,不想直視周舒。
而周舒並沒有任何反諷的念頭,只認真的點了下頭,「晚輩真的畫過,也是真的想向長老請教。」
寧玄清抬頭,凝視着周舒,「隨便畫一張,給我看。」(未完待續。)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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