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正停住了,轉向車朋道,「車道友。」
車朋一如既往的丟出金磚,淡然道,「倪道友承受不住了?」
「又兩個月了,我必須休息。」
倪正的臉色烏里發青,看上去都不像人了,「車道友,這次的任務我不做了。」
說完就撒了手。
再打下去,他就真的有損傷了,神魂上的疲倦很難恢復不說,而法則核心如此長時間的高負荷運轉,已經快到極限,很可能之後千百年都不能正常修煉,再繼續下去問題更多……他這次來只是想壓一壓琦玉宗,為聖火門爭一爭地位,一個大羅金仙城主的仙城,隨便打打就好了,可從沒想過要付出這種代價。
聖火門再重要,也不如自身重要,到了准聖,誰不想當聖人呢。
雖然不知道要怎麼才能晉升這最後一步,但也不可能讓自己受到一點損傷,萬一要是運氣到了,自己卻沒跟上,那怕是以後都不願意再修行了。
車朋看了他一眼,「倪道友,事關重大,不必保存底牌。」
「底牌?打陣界有什麼底牌能用,靈寵還是符籙?你懸鈴宗那麼多好東西,不還是只能一下下的硬打?」倪正不屑的搖搖頭,「我現在是打不下去了,至少要休息百十年才能出手,算我失敗好了,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
車朋收回金磚,沉聲道,「要是你就這樣走了,而我和談道友打下了仙舒城,那你們聖火門今後就不可能再成為掌管宗門,這你也不在乎?」
「別拿這些話要挾我。」
倪正顯是豁出去了,「我已經盡了全力,該做的都做了,沒有對不起懸鈴宗和仙庭,而且換了談苦來,也不會有任何區別,這樣打根本不可能打下仙舒城!你和我打了兩個月,你可曾看到仙舒城的陣界有過改變?連一點不穩定的跡象都沒出現過!這說明他們還有很大的餘力,別說我們三個,就算再來兩三個,也不一定打得下!」
車朋身形一滯,只冷冷的道,「你把敵人說得很強,就能掩飾自己的無能了?」
倪正仰天大笑,「哈哈,說完,難道你不是一樣的無能?車朋,激我是沒有用的,你不用做這些多餘的事,我已經決定不繼續打了。」
說完他便後退了數十萬里,遠遠的看着,一臉漠然。
車朋暗暗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仙舒城很難打下,換了他處在倪正的位置,可能走得還更快些,只是和倪正不同,他有責任在身,如果打不下仙舒城,仙庭長老絕不會留情面。
他朗聲道,「倪道友,那你暫代談道友的位置,為我等掠陣如何?」
倪正思慮幾息,點頭道,「准聖總比陣界好點,至少能用的手段多,我幫你們拖拖時間問題不大,不過要先說好,要是你們真的打下了仙舒城,我的功勞可不能少。」
「自然。」
車朋頓了下,緩聲道,「談道友,你意下如何?」
「車道友有召,我如何能不應?」
談苦緩步走出來,虛空裏現出長長的影子,顯得格外高大。
車朋微笑着舉了舉手,「還是琦玉宗靠得住啊,不像聖火門,來的時候不聽指揮,累了隨時就走。」
倪正冷笑一聲合上了眼,談苦站定了,合掌道,「車道友,我有一點疑惑。」
車朋察覺到了什麼,臉色微變,「道友有什麼話就說。」
談苦緩聲道,「車道友打算攻打多久?」
車朋轉過身,面無表情的道,「原來道友還沒開始打,就在想後路了?」
談苦很坦然的道,「我能全力攻打一百三十一天,再多就不行了,到時也只能暫時罷手。」
「哈哈哈!」
倪正大笑起來,「連談苦都看出來了,我說車道友,你就別執着了,明知道繼續下去不會有結果,就是多浪費時間,何必呢?不如你早點回去告知仙庭,讓他多派些人來,也不要多,七八個准聖就夠了。」
車朋緩緩道,「不怪你們至今還不是掌管宗門,個個都斤斤計較,成不了大事。」
倪正冷聲道,「嘿,車道友這句話真有意思,現在是斤斤計較嗎,已經是拼命了,好不好?難道當了掌管宗門就要准聖捨棄機會,去拼命嗎?大家都是准聖,辛苦修行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唯一值得去拼命的事情就是成聖,而其他任何事都不可能去拼命,也不可能接受自身有任何損傷,這點,什麼宗門的准聖都一樣,不管是不是掌管宗門。」
談苦居然跟着他點了點頭。
看起來車朋打算把話說開了,大聲吼道,「你說錯了,掌管宗門就是不一樣!普通准聖也罷了,想做什麼都隨意,但如果你們想做掌管宗門的長老,就必須要有為仙界拼命的覺悟,仙舒城是影響整個仙界的毒瘤,必須剷除,關係到仙界安危,為這件事拼一下命,義不容辭!」
「我們現在還不是掌管宗門長老,你卻已經是了。」
倪正看着車朋,言辭越來越不客氣,「車道友,你說得冠冕堂皇,可我怎麼覺得,你就是想攛掇我們去拼命,自己在後面躲着看呢?」
「你胡說些什麼?」
車朋面色變冷,手中金磚一顫,殺意也控制不住的漫出來了。
倪正心神微滯,揣度了半息後,冷冷的道,「車道友,威脅一個準聖,有用麼?」
車朋定定神,沉聲道,「談苦,倪正,你們是真的不想繼續打下去了?」
談苦頓了下,還沒來得及開口,倪正搶先道,「為仙庭盡力是仙界宗門本份,我們也想做掌管宗門的長老,這都不假,可拼命這種事,任何一個準聖都做不出來,車道友,現在仙舒城明顯打不下來了,還是聽我的建議……」
沒等他說完,車朋直接打斷道,「如果我先拼命了呢?」
倪正愣住,談苦臉色也變了,「車道友,不要說氣話,這種事不是隨便說說的。」
車朋擺了擺手,「這不是氣話,我很坦白的告訴你們,仙舒城必須要打下來,為此我可以拼命,但我需要我的拼命有價值,所以你們的決定呢?」
他回身注視着兩人,臉上沒有一絲波瀾,眼裏則全是堅定。
兩人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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