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就更加茫然了,「二太太,您說您上公廁,有人給您遞紙?」
「遞紙的女人就是邱鳳蓮,秦羽的母親!」元淑宜有些歇斯底里地抓着頭髮,她頭疼的厲害,雙目赤紅,「她還跟我說,我要白紙的話就是三天死,要紅紙就是七天死。」
秦羽目不轉睛,身穿紅色蝴蝶結西裝,男孩身材筆挺。
他眼中翻湧着淚花,「我媽媽真的回來了嗎?」
「秦羽,你,你別過來!」
元淑宜看着這張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邱鳳蓮的秦羽,她害怕到直後退。
秦羽卻一臉無辜,滿眼中儘是希翼,「如果你真的見到了我媽媽,我希望你可以下次再見到的時候,問問她,想不想阿羽?」
「我一直都很想見到她,可是從來沒有一次見到,真羨慕二太太啊,居然有見到媽媽的能力。」
秦羽搖頭咂舌,保持着天然的微笑。
元淑宜抓着頭髮,瀕臨崩潰,「我怎麼可能下次還會見到她?」
鄭伯覺得奇怪,他急忙安撫道,「好了好了,二太太,您應該是認錯人了,要不就是這兩天太累,精神高度緊張導致的幻覺。」
「不,不是幻覺,鄭伯,你不知道,那一定是邱鳳蓮,我很確定,因為她塗了紅色指甲油!」
「紅色指甲油?」鄭伯臉色也白了下來。
鄭伯曾經是大房太太的貼身管家,也是秦家老爺子親自安排給大房的人手,所以鄭伯其實算得上是比秦羽還要了解邱鳳
蓮的人。
邱鳳蓮年輕的時候最喜歡塗的就是紅色指甲油,尤其是丈夫出軌之後,她日日夜夜就開始塗起了紅指甲油。
元淑宜想到這裏,為了讓鄭伯相信,「還有!還有她手腕上戴着一個玉鐲,那是秦家的傳家寶,是傳給兒媳婦的!是邱鳳蓮生前的物件!」
眼前的中年女人目光慌張,抓着鄭伯的胳膊。
神情實在太過激動了。
鄭伯皺了皺眉,聞言只好說道,「想要驗證這件事很簡單,這樣,你們去主廳看看大太太的玉鐲還在不在。」
自從大房邱鳳蓮死後。
邱鳳蓮的房間被元淑宜霸佔了,所以原本她房間裏的東西,全部都搬到了主廳,以此來祭奠邱鳳蓮在秦家的地位。
當然了,秦老爺子和正室邱鳳蓮的照片,還有遺物,也都是在主廳的。
「我跟你們一起去看。」元淑宜出聲要求道。
鄭伯點了點頭,同時回眸看了一眼秦羽,「小少爺,您也要一起去嗎?」
「去吧,好久都沒給我媽燒香了。」秦羽平靜地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他臉上恢復了冷淡,像是沒事人一樣,走向主廳。
看見這一幕,鄭伯哀嘆了一聲氣,他得去跟大少爺說一聲。
秦添珩最近工作比較累,他剛從四合院的房間醒來,身穿一件家居服,看見不遠處的鄭伯匆匆走過來,撓了撓頭。
「怎麼了,鄭伯。」
「大少爺,二太太昨天晚上在公廁睡了一宿,而且還說看見了大房邱
鳳蓮給她遞紙,現在人都在主廳,您趕快過去看看吧。」
秦添珩倒吸了一口涼氣,從鄭伯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原委,覺得太過匪夷所思了。
秦家祖宅,日照當空。
復古泛舊的主廳,沉重的門鎖被打開時,發出哐當的聲響,當主廳推開門後,一股灰塵風氣頓時吹卷進鼻腔之中。
傭人讓到一旁,「二太太,小少爺,已經打開了。」
牆壁裱着精雕的花色,地板上沾染上灰塵,主廳很少有人打掃。
倒不是因為秦家下人比較懶,這是秦家最大的主廳,可主廳由於擺放着秦老爺子和邱鳳蓮的照片,隨着時間推移,這裏慢慢就在所有人的心目中變成了祠堂。
祠堂用來祭奠祖先。
不止在秦家下人的心目中這裏是祠堂,秦添珩自然也是,所以這裏還放着秦家祖宗的黑白照。
這地方,常年不能見光,曾經有一位風水先生說以秦家的地勢格局,見光不好。
他們就將主廳封了起來,每逢清明節的時候才會祭拜,而且,這地方每次路過,秦家下人都覺得涼颼颼的,比較陰磣。
因此,沒人打掃。
常年累積下來的灰塵,也不少了。
元淑宜呆站在原地,她遲遲沒有行動,而是躲在一個秦家下人的身後,捂着口鼻,她神情帶着神神叨叨。
顯然是不敢進去的。
秦羽看了她一眼,隨後先行邁開腳步,跨過厚木門檻,走進主廳。
秦家下人也陸續跟了進去,見勢,元
淑宜才壯着膽子走了進去。
這裏的房梁天花板,已經結滿了蜘蛛網。
秦家下人給秦羽遞過去三根點好的香火,秦羽上前一步,望着邱鳳蓮的照片,三鞠躬——
此時,元淑宜還在嫌棄柱子上滿是蜘蛛網,轉過頭時,看見祠堂桌上擺在最中央黑白色的邱鳳蓮照片,她嚇得雙膝發軟。
直接就靠着柱子,整個人身體半癱倒了下來。
秦家下人急忙走過攙扶,「二太太」
鄭伯和秦添珩走進來,秦添珩發現元淑宜坐在地上,臉色沉重,「媽,趕快起來,您這是像什麼話。」
平日裏,元淑宜是最注重優雅禮儀的,如今她幾乎一點形象都沒有了。
再加上她現在頭沒梳牙沒刷臉沒洗,又是素顏,身上還穿着昨天的睡袍,完全儼然一副瘋婆子的形象。
元淑宜眼睛直翻白,壓根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因為她看見邱鳳蓮的照片都要嚇死了。
祠堂中央,邱鳳蓮的黑白照片瞪着一雙漂亮的眼睛,恰好就瞪着她的這個方向,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以後的照片,也會放在邱鳳蓮的旁邊。
秦家秦家,都已經死了這麼多人了。
難道,邱鳳蓮現在回來就是為了帶走她的?
白紙三天走,她昨天晚上意外選了白紙,那三天後,她還有命嗎?她到底還能活多久?
想到這個問題,元淑宜頓時就要哭出來了。
秦添珩讓下人先行扶着元淑宜起身。
秦羽將這一切都
盡收眼底,眼裏染上了一抹冷嘲熱諷,他鞠躬完,便給去世的母親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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