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兒,不急,你娘的仇是一定會報的。」方七磔磔笑了兩聲,將靖烈帝推到案前,說道:「給我坐下,擬一份冊立鑫兒為太子的詔書。」
「呵……呵呵……哈哈哈……」靖烈帝沒有反抗地坐下後,卻突然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方七蹙着眉,緊盯着狂笑不止的靖烈帝,似是怕他使詐,又覺得他該不是被自己逼瘋了吧?
靖烈帝久久才止住了笑,說道:「好啊、好啊!皓兒已去,是該重立太子啦!慕兒,來替朕研墨!」
尉遲慕不知道父皇這是要做什麼,真的屈服了麼?看着像是如此,但隱隱覺得當中似乎又別有隱情……
他走向父皇,眼神始終不離父皇面容,深怕錯過任何一丁點的暗示。
只是靖烈帝似乎真的屈服了,直到尉遲慕走到案邊,執起案上墨條在石磨中磨了起來,靖烈帝也沒有任何動作。
方七也怕他們搗鬼,眼神不住在兩人之間流轉。
殿內很安靜,靜謐到只有幾個人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一會兒之後,尉遲慕放下墨條,說道:「父皇,墨已研妥。」
靖烈帝輕咳了聲,說道:「好。」提筆蘸墨,在下筆的一瞬間,左手從案下取出一黃綾捲軸直塞入尉遲慕懷中,急急說道:「快走!」
尉遲慕呼吸一窒,瞬間明白,父皇這是準備犧牲以顧全大局了啊!這決定出乎他意料之外,不過他沒時間猶豫,將黃綾軸塞入懷中,便飛快地躍出殿宇。
方七意識到不對,提氣欲追,卻被靖烈帝反手抓住。
「你這該死的老東西!」方七怒極,右掌運起十成的內力朝靖烈帝胸口打去。
饒是靖烈帝已有防範,也運足了內力抵擋,但又如何是方七的對手?
只見靖烈帝噗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倒飛出去,撞翻了山水屏風,倒在地上不之生死。
「父……他……他死了麼?」尉遲鑫差點喊出父皇。雖然恨着靖烈帝,可內心深處卻又不自覺地升起害怕與擔憂。
「哼!就算此刻不死,也絕活不過明日!」方七冷冷的瞥了眼生死不明的靖烈帝,然後說道:「鑫兒,你讓人在這給我搜!爹相信天機星池小滿肯定還在宮裏!爹這就去把尉遲慕手裏的詔書給奪回來!」
「是……是……」尉遲鑫唯唯稱是,感覺很是害怕。他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這一步,明明他們已經勝券在握,可他心中卻惶惶不安。
方七記掛着尉遲慕帶走的那捲詔書,沒發現尉遲鑫的異狀,便急匆匆地離開承干宮。
而尉遲慕帶着黃綾捲軸,一路飛奔至禮部。
雖然他不知道這捲軸內寫了些什麼,但不難猜出應是冊立太子的詔書無疑。
看來父皇是在一得知太子尉遲皓的死訊,便擬下了這個詔書,且在他和小滿躲在密室之中時,便做好了這一切的安排。這是早就預料到方七的計劃了呀……
最讓他感傷的,是沒想到父皇竟做出犧牲的決定,保全了他……
或許這是為顧全大局而萬不得已的決定,但仍是令他悲慟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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