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放浪無氣節之臣,朕養他又有何用?
「啪!」
趙吉一拍龍案,怒道:「李邦彥與蔡懋拉幫結黨,違背朕意,罪不可赦,裁撤蔡懋開封府尹之職,貶謫蔡懋至廣南東路南恩州陽春縣任副縣丞。」
趙吉知道,如今北宋的廣南東路,就是他穿越之前的現代社會的廣~東,北宋時的這片地區還很落後,更何況是偏遠的小小陽春縣了,讓蔡懋你這個未來會向金乞和投降派的大臣,去好好地吃吃苦吧!
朝會之上的文武大臣們,皆暗自唏噓感嘆:原本仕途大好的開封府尹蔡懋,一下子就趙官家找茬,給貶到了那麼偏遠落後的陽春縣任小小的副縣丞,真是其仕途之路本已經快爬到了巔峰,卻一下子跌進了谷底!
「嗚嗚嗚……」蔡懋痛哭流涕,哭嚎道:
「微臣有足疾,求官家看在微臣兩朝為官,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情份上,
求官家網開一面,莫要貶微臣去那般遙遠之地……」
趙吉鄙視着,大手一揮,怒道:「哭哭啼啼,成何體統?來人,快拖出去。」
哭嚎着大喊求饒的蔡懋,被兩名皇城司親從官給架着雙腋,拖出了大殿……
……
趙吉看向了跪在大殿中的戶部侍郎唐恪。
「唉!」趙吉心中感嘆一聲:這唐恪在歷史上,也是向金軍乞和投降派大臣的主要代表之一。
只不過,在唐恪的身上,卻體現出了忠與奸的矛盾對立面。
唐恪,字欽叟,餘杭錢塘人,哲宗紹聖元年進士。
趙吉憑藉着自己的歷史知識,他知道,這唐恪不僅如今是戶部侍郎,而且在歷史上的宋欽宗一朝時,還當上了宰相。
靖康元年,金軍南侵,引起朝野震動……
唐恪與耿南仲等大臣力主和議,主張放棄三鎮求和,反對並排擠朝中主戰派。故此,宋欽宗逐主戰派的吳敏、徐處仁等人出朝,拜唐恪為尚書右僕射兼中書侍郎,只不過這是在金軍兵臨城下之際的危時宰相。
當金軍攻入汴京的外城後,當時尚有內城可守,可等待各路勤王之軍前來救援……
然而,當時身為宰相的唐恪,卻下令各路勤王軍不得妄動,導致不少勤王之師,不戰而散……
金軍提出了劃河為界,河東、河~北地區全部歸金。唐恪慫恿欽宗致函金兵統帥,表示完全遵從。
唐恪此舉,引得大宋軍民憤怒無比……
而當靖康之難發生後,徽、欽二帝被金軍北擄之後,金軍要立張邦昌為大楚皇帝。唐恪予以支持,並在推戴狀上簽了他的名字……
到這裏,若不是像穿越趙吉這種熟悉北宋末年歷史的學霸,其他人恐怕都會認為這唐恪,不就是十足的向金軍乞和投降派的代表人物嗎?
唐恪難道不是十足的漢奸敗類賣國賊嗎?
觀唐恪之前所作所為,他好像比北宋六賊還可惡可恨上百倍!可以說是十惡不赦的大奸臣了嗎?!
然則,熟知北宋末年歷史的趙吉,卻知道史書記載着:
當金軍以屠城為威脅,逼張邦昌登基當大楚皇帝時,唐恪屬實是支持張邦昌稱帝的,並在推戴狀上簽了他的名字。然後,唐恪居然服毒自盡了!!
哪一個漢奸敗類賣國賊,恐怕也不會在剛賣完國後,就服毒自盡的吧?
所以,穿越者趙吉一直認為唐恪這種人,其主觀上不想當漢奸賣國賊;只不過他在相位之上做出的蠢事,涉嫌賣國。
其深層原因,應該是唐恪只能算做一個不適合當宰相的庸臣;唐恪還是一個畏懼金軍,幻想着用乞和的方式來換太平的白痴大臣。
不過,之前唐恪在治水上還是有很大政績的。
前年,政和七年,黃河決口,汴京危急,唐恪受命浚治,出任河~北都轉運使,沼除水患,因此次治水有功,升任戶部侍郎。
趙吉用之前收拾蔡懋的方法,讓皇城司下轄的探事司押班出示密探查來的確鑿證據,指控唐恪與李邦彥結黨妄圖左右朝政……
趙吉宣佈道:「革去唐恪戶部侍郎之職,降官階至【從九品】,貶任【治河疏浚承務郎】。」
大宋的文官中,【從九品】是最低一級了。
而趙吉還是覺得擅於治水的唐恪,還要是讓他發揮其治水上的特長。
只不過,唐恪你這輩子也別想再爬到朝廷的高位上。你這一輩子,就治水去吧!
「罪臣唐屬,謝主降恩,吾皇萬歲萬萬歲……」
唐恪被貶官後,還是做了自己擅長的治水工作,他也不用像前面幾位被貶官員要遠謫偏遠之地,他還算坦然,基本能接受。
……
趙吉看向跪在下面的中書舍人李梲。
李梲身材中等偏瘦,長得賊眉鼠眼的。
趙吉怒問道:「李梲,你依附於罪臣李邦彥門下,結黨營私,你可否知罪?」
李梲極力辯解道:「微臣李梲回奏官家,微臣並非依附於李邦彥門下,微臣早已看出李邦彥欲勾結朝中重臣、結黨營私之險惡用心。
故此,微臣表面上是依附於李邦彥門下,然則,微臣實則是想借着能與尚書右丞李邦彥接近之機,以便暗查出李邦彥之罪行,好向官家奏明。」
趙吉冷笑道:「李梲,你還敢在此狡辯?以為朕是如此好欺騙的嗎?
陳押班,將你派出的探事密探所暗查出的實情,向朕奏明,聽讓眾位愛卿判斷是非曲直!」
皇城司下轄的探事司押班陳仲,掏出密探回報監視李梲的密報,當眾講述出來……
李梲在之前李邦彥當尚書右丞正得勢力之時,便依附於李邦彥門下。
而且,據密探回奏的材料來看,中書舍人李梲與其它的中書舍人,時常能接到皇帝讓起草的詔書,在詔書沒有向天下人公佈之前,李梲為了討好李邦彥,時常在下朝之後,便進入李邦彥的府上,將很多尚未公佈的詔書內容秘告以李邦彥……
等陳仲將李梲的罪行講出來後,以太宰余深、領樞密院事燕國公鄭居中為首的文武百官,紛紛啟奏,要求從重嚴治中書舍人李梲這仲泄露尚未公佈的詔書內容之重罪,並從嚴治尚書右丞李邦彥結黨營私、窺探聖意的重罪……
端坐在龍椅上的趙吉微微一笑,其實,他是知道文武百姓們現在是極力地表現出來,是想站在朕這方,對於小小的中書舍人李梲,以及勒令在家反思的李邦彥,已經到了牆倒眾人推的程度。
作為熟知北宋末年歷史的穿越趙吉來說,不僅知道李邦彥這個對金軍乞和投降派的奸臣,他還知道官職雖然不大的李梲在對待金軍第一次圍困北宋的東京開封城之時,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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