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宋開國至今,皆厚待士大夫。
然則,如今官家欲盤剝士大夫之先河,強征吾等臣僚家財十分之一,豈非明君聖主所為乎?!」
王黼對趙官家的進言,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眾臣唏噓不已。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太重了。這也是他一向被趙官家寵溺得得意忘形的結果。
趙吉面露耐人尋味的笑,說道:
「朕欲讓卿等捐出家財的十分之一,又不是入了朕的左藏庫,而是要入國庫、要用於賑災、用於平叛各地的亂民造反、用於西面和北方的防的。
眾愛卿皆知,我大宋開國至今,皆厚待士大夫。
此時,國家困難,難道諸位愛卿就不願意為我大宋出些錢財糧帛嗎?」
趙吉的這話,把也想開口附喝着少宰王黼的許多大臣的口,都給堵上了。
可是,王黼卻感覺,自己方才說了那麼重的話後,趙官家居然沒有發怒,還是笑呵呵的,這就讓他的心裏更有底了。
他回頭,看向群臣,他那小眼神,示意着其它的大臣們也一起跟他向官家進言,不要打他們這些士大夫的家財……
可是,太宰余深立即佯裝咳嗽。
「咳咳咳……」年過『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余深,用手捂口,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得他前仰後合,可是他的目光就是不與少宰王黼的目光相對。
尚書左丞張邦昌、尚書右丞李邦彥互視一眼後,也迅速地低頭不語了,就是不接少宰王黼投來的期許目光。
其他的很多文臣,雖然心裏是極其贊同少宰王黼對官家的進言,
可是,他們心裏感覺自己平日裏沒有王黼受寵,王黼進言說了過頭的話,趙官家能原諒他,
可是輪到自己也一起幫着王黼進諫訴責官家,那麼趙官家懷恨在心可怎麼辦呢?
日後,官家找麻煩,自己可極容易被貶官的。
因此,在場的大多數文官們,還是保持着觀望的心理,皆默默不語,偷偷地看着少宰王黼能否進諫成功。最好不用自己出頭,就能坐享其成。
現為淮康軍節度使、保和殿大學士的蔡攸,也持觀望的心理,他自然也不願意捐出家財的十分之一。
蔡攸的淮康軍節度使是名譽官職,保和殿大學士才是他現在的實職。
蔡攸在政和七年(公元1117年)時,任宣和殿大學士。
可是到了趙吉的原主北宋徽宗宣和元年,這皇帝的年號就是宣和,蔡攸所之前所任的宣和殿大學士,恰巧與皇帝的新年號「撞衫」,便把「宣和殿大學士」改名為「保和殿大學士」,屬侍從貼職,品秩同資政殿大學士。
大宋朝很多宰相,在沒有登相位之前,大多數是某某大學士。而且,蔡攸的夢想,就是也能像他爹蔡京那樣,登上相位。
如今,蔡攸與自己的老爹反目成仇已經半年了,他也從自己的老爹蔡京的太師府搬了出來有半年了。
雖然蔡攸住着趙官家賜給他的府第,不用為買宅子發愁,
這些年來也有不少的積蓄,
但是,分家後的蔡攸要維持着一大家子繼續如之前在太師府上的豪華奢靡生活,真的讓蔡攸感覺很缺錢啊!
蔡攸是打心裏支持王黼的進諫,讓官家收回成命,不要讓他們捐出家財的十分之一。
可是,蔡攸是個有心計之人,他回頭,掃視了一眼他的幾個弟弟……
蔡攸看到,他的弟弟們,皆低頭不表態……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76s 3.8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