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上,大姐的情緒有些低落。
哪怕她再如何的堅強,也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尤其是一個女人,經歷這種事,不亞於在地獄邊緣走一遭!
今天要不是唐瀟機警,要不是王東就跟在一旁,這件事該怎麼收場?
可以肯定,大姐寧可自盡,也絕對不會受辱!
相死?
容易!
可依依和念念怎麼辦?
每當想到此處,大姐就一陣情不自禁的後怕和自責,看向唐瀟的眼神也滿是感激,「瀟瀟,今天多虧有你。」
「是大姐不知好歹,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如果我能多留一個心眼兒,也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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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因為我的事連累小東,大姐真就沒臉見你了。」
唐瀟在一旁安撫,「大姐,說這些幹嘛?」
「不用自責,今天這事怪不到你。」
「別說是你,換做誰也想不到,那個姓胡的竟然恩將仇報,做出這種混賬事!」
大姐欲言又止,最後一聲感嘆,「瀟瀟,今天委屈你了。」
王東沉默開着車,聽着兩個女人的對話,眼中的怒火一點點消退。
他聽懂了大姐的意思,今天要不是唐瀟在場,以他的脾氣,絕對會把事情弄大!
給那個姓胡的一個教訓,對王東來說再簡單不過!
可這件事兒該怎麼收場?
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尤其是大姐現在的狀態,剛剛離了婚,又獨自帶着兩個孩子。
在李家人的挑撥之下,外面本來就是風言風語,流言不斷。
如果今天的事要是真的鬧大,恐怕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以後大姐還怎麼做人?
想到這裏,王東的目光落向後視鏡,看向唐瀟的眼神不免多了幾分心疼和愧疚。
唐瀟似乎察覺到了王東的目光,冷漠回應。
很快,汽車回了店面,唐瀟先將大姐送到屋內休息。
怕大姐尷尬,王東沒進屋,一個人站在路邊,接連抽了兩根煙,這才將唐瀟等了出來。
唐瀟冷笑,「怎麼,剛才還怒髮衝冠,在這等我幹嘛?」
「李家的人就在對面,怎麼不去砸了他家門面?」
王東抓頭傻笑,「李家做事滴水不漏,我現在上門,不是主動給他們送把柄麼?」
唐瀟調侃,「呦,知道舉一反三了,進步不小麼?」
王東知道唐瀟還在生氣,也不解釋,而是問道:「手怎麼樣,還疼麼?」
唐瀟面若冰霜,抬腳就走,「不用你管!」
王東上前,「讓我看看!」
不由分說,他直接拉起唐瀟的衣袖,只見雪白的皓腕之上多了一截青紫。
王東滿是苦愧疚,「對不起,是我衝動了。」
唐瀟不領情,「跟我道歉幹嘛?你哪錯了?」
王東認真道:「我太莽撞了,只顧着出氣,沒考慮到大姐的處境。」
見唐瀟不說話,王東試探地問,「還疼麼?」
唐瀟撅着嘴巴,「疼死更好,反正也沒人心疼!」
王東將她手掌拉住,「我心疼!」
唐瀟蹙眉,「你弄疼我了!」
王東連忙道歉,然後視若珍寶一般將她手掌拉起,滿是憐惜道:「我給你揉揉!」
最開始的確是揉,唐瀟也挺享受。
可手掌被王東抓着,隨着兩人的身體不斷接觸,唐瀟怎麼都覺着自己吃了虧。
氣氛升溫,就連王東也察覺到了異樣。
關鍵時刻,一道電話鈴聲,將氣氛突兀破壞!
見王東掛斷電話之後,臉色明顯陰沉,唐瀟也顧不上使性子,「怎麼了?」
王東拳頭緊握,吐了口悶氣道:「是二哥出事了!」
唐瀟緊張道:「二哥?怎麼了?」
王東眼神低沉地了看了一眼街對面,「路上說!」
李家的店面內。
看着王東開車離去,方菁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呸,一對狗男女,還有心思在這裏卿卿我我,真是讓人作嘔!」
「等明天,我讓他們哭都找不到調兒!」
李媽媽有些後怕道:「王東怎麼走了?我還以為他要來找麻煩呢!」
方菁冷笑,「找麻煩?給王家擦屁股還來不及呢,他還敢找麻煩?」
李媽媽眼前一亮,「這話怎麼說?」
方菁得意道:「我表哥早就料到了,王家人不會善罷甘休,專門設了一個局!」
「只可惜,上套的不是王東,而是王立山那個蠢貨!」
「如果能把王東拽下水,王家沒有了靠山,我看王麗敏還拿什麼囂張!」
等到了地方,唐瀟也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是王立山氣不過,私下去了那家送貨的酒樓找麻煩。
結果店面內沒人,王立山出門的時候,恰好被人堵了個正着!
說是王立山破壞店面的財務,直接就被抓了起來!
等王東趕到的時候,調解室內,雙方已經坐在對面。
看見王東到場,王立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神也更加愧疚。
原本是打算替大姐討個公道,順便將這件事兒處理好。
結果沒成想,好心幫了倒忙,不僅沒有將事情弄清楚,反倒越幫越忙!
執法人員道:「你們是王立山的家屬?」
王東點頭,「沒錯。」
對方說道:「來的正好,這件事看看怎麼處理。」
長桌對面,坐了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尋聲接話,「還能怎麼處理?賠錢!」
「二十萬塊,少一分都不行!」
王立山拍桌呵斥,「你胡說,那些酒根本就不是我砸的!」
男人冷笑,「你說不是就不是?當時店面里只有你一個人,不是你砸的難道還是我自己砸的?」
王立山怒斥,「今天退貨的時候,你們酒樓換了我的酒水,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
男人振振有詞,「你說換就換了,證據呢?」
「污衊人,可是犯法的!」
執法人員提醒,「夠了,這裏是你們吵架的地方嗎?」
王立山怒氣沖沖,明顯被對方吃的死死的!
唐瀟卻看得透徹,沒讓王東開口,而是分寸合適的走上前,「我是王立山先生的律師,能不能先跟我溝通一下情況?」
執法人員看見唐瀟年輕,稍稍愣了一下。
又見唐瀟氣質不像作假,便點頭跟了出去。
對面的男人眼神狐疑,霍鋒交代這件事的時候,已經說清了對方身份。
這樣的家庭,哪來的本事請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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