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廣海說了一番,吳北笑道:「你們這些師兄弟能聚在一起,那倒也不錯。」
廣海卻苦笑:「這論起來,我年紀最小,所以每年師兄們都愛拿我開玩笑。今年好了,有師叔在,他們一定會收斂些的。」
二人說了一陣,廣海就離開了,要去和葉玄一起準備午聚會的事。
回到房子,陳凌霜已經起床,正在練習鍛體術。
道了聲早安,陳凌霜說她一會就去參加新聞發佈會,正式宣佈加入山海傳媒。陳凌雪卻沒什麼事,會留在家裏,替她招待吳北。
七點鐘,陳凌霜就出門了,而此時陳凌雪還未起床。
吳北一個人很無聊,乾脆就繼續研究傳承的各種拳法武技。一直到十點鐘,陳凌雪才揉着眼走下樓梯,她打了個哈欠,眼圈發黑,問:「吳大哥,我姐呢?」
吳北:「去開新聞發佈了,你好像精神不好?昨晚沒睡?」
陳凌雪嘆氣:「昨天我追劇到凌晨三點。」
她坐到吳北一側,還是沒有精神,懶洋洋的模樣。
吳北不管她,拿出手機刷新聞,果然找到了相關的報道,大多是陳凌霜傷好復出,加盟山海傳媒一類的消息。
他再看了看股價,一如他預料的一樣,出現了第一個漲停。
但不久之後,他又刷到另一則新聞,那是有關陳凌霜的負面新聞,大致的內容是,她拋棄不離不棄,在她癱瘓時照顧她的男友,上面還有配圖,是一個長相斯的男子。
旁邊的陳凌雪看到這則新聞,氣的小臉都白了,困意全消,說:「這個混蛋,居然還敢出來,真是太不要臉了!」
吳北好奇,問:「凌雪,真有這麼一個人?」
陳凌雪嘆氣,臉色十分難看,說:「我真不想說這個人,他太噁心了!」
雖說噁心,可她還是把前因後果,一五一十說給吳北聽。
這個男人名叫周志遠,在陳凌霜紅之前,他和陳凌霜是普通朋友關係。而等到陳凌霜剛剛出現要火的苗頭,他立刻就展開了追求。
陳凌霜此前雖然對他印象不壞,但談不上喜歡,所以婉拒了對方。周志遠不死心,採取鮮花攻勢,而且一堅持就是數年。
後來,陳凌霜受傷,他居然還是一如既往,主動到醫院照顧她,這一度令陳凌霜很感動,覺得自己之前不應該拒絕他。
出於對他的感激和信任,陳凌霜委託他代為管理她名下的兩家公司。
可是沒過多久,陳凌霜就接到下屬電話,說周志遠到了公司之後,經常對女下屬動手動腳,還私自挪用公款。
開始陳凌霜不相信,可這麼說的人越來越多,她沒辦法,只能坐着輪椅,親自去了一趟公司。
這一去不要緊,她發現兩家公司在短短一月之內,出現了三千多萬的虧空。她委託財務查賬,查出問題果然出在了周志遠身上。
陳凌霜十分失望和生氣,想要找周志遠質問,可對方卻消失了,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
而現在,他卻突然冒出來,說什麼陳凌霜傷好了就拋棄他之類的話,明顯是居心不良。
陳凌雪說的簡單,可吳北已經聽的很明白,他道:「這個周志遠突然出現,一定有所圖謀,等你姐回來,你讓她小心些。」
陳凌雪哼了一聲:「這個混蛋,他只要敢冒頭,我就報警抓他。要不是他貪掉了那三千萬,我姐的公司也不至於破產。」
沒過多久,廣海就開車來接他去聚會的地方。
聚會地點,位於梅園附近的一家酒店。他們剛到酒店,迎面走來一個青年人,二十七歲,腳步虛浮,不似習武之人。
他「哈哈」一笑:「師叔祖,我是葉玄。」
此人,就是葉天宗的孫子,葉玄,天京公子之一。
吳北點頭:「葉玄,我聽廣海說起過你,年輕有為。」
葉玄苦笑:「謝師叔祖誇獎。師叔祖,我們這些小輩已經到了,有幾個你也認得,德寶、德勝和子清他們。」
吳北笑道:「他們也來了嗎?」
葉玄:「差不多都來了,有的還沒到。師叔祖,請。」
幾人來到一間花廳,小廳里坐着十幾個人,有的吳北認識,有的他不認識。
他一進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葉玄連忙說:「各位,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咱們的師叔祖。」
這些人紛紛上前拜見,其就包括德寶幾個。他們的年紀都不大,很多和吳北年紀相仿,見到吳北沒什麼架子,慢慢就放開了。
一個二十五歲,頭上已經禿了一片的男子滿面紅光,氣十足,他是李龍臣的大弟子,名叫洪戰。
洪戰摸着腦袋笑說:「師叔祖,我師父說,您老人家醫術高超。弟子目前被一件事困擾,師叔祖能指點我一二嗎?」
吳北:「你有什麼困擾,說來聽聽。」
洪戰又摸了摸腦袋,道:「我修煉過鐵頭功,其實也沒怎麼練,可不知為什麼,頭髮沒半年就掉光了。唉,我才二十歲,連女朋友都沒有呢,現在的形象太不好了。我想,師叔祖能不能幫我讓頭髮長出來?」
吳北讓他走過來,觀察了一下,又問了他練功的過程,搖頭說:「你練功用的藥水有問題,頭髮不脫落才怪。」
洪戰:「是藥物的問題嗎?可為什麼其他修煉鐵頭功的人,沒一個像我這樣的,反而他們的頭髮十分濃密。」
吳北:「藥物的作用,因人而異。你的體質,本來就容易脫髮。當然,最重要的是,你練功出了問題,練的不對。」
洪戰一愣:「我練的不對?」
吳北:「沒錯,練法有問題,也是你脫髮的原因。」
德勝說:「師叔祖,洪師兄的鐵頭功威力不弱,不像是練法出了問題。」
吳北:「威力好,不代表練法對。」
然後他問:「你們知道,鐵頭功真正厲害的地方是哪裏嗎?」
洪戰道:「當初師父傳授我鐵頭功,言道此功使用時,須出其不意。比如我雙手與敵雙手相絞,此時我便可施展鐵頭功,一頭錘擊對方面門,輕易就能擊昏對方。」
吳北搖頭:「所以我才說,你的練法和思路不對。最開始創出鐵頭功那位前輩的本意,是要加強頭部的防護。頭部其實是比較脆弱的,有些地方一經擊打,立刻就會死亡。所以強化頭部的防護,是最根本的。」
「鐵頭功,就是要將頭練的耐擊打,不至於被人一擊打殺。而洪戰你的練法,卻要將頭當作武器攻擊敵人,這是本末倒置。」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這樣的觀點。
洪戰撓撓頭,說:「師叔祖,這是我師父教我的法子,那就是他老人家教錯了。」
「臭小子,你說誰教錯了?」
忽然,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李龍臣大步走了進來。
洪戰慌忙跪在地上:「師父,您老人家來了!」
李龍臣沒理他,幾步來到吳北面前,倒地便拜:「弟子李龍臣,參見師叔。」
吳北趕忙扶起他,說:「龍臣,你也一把年紀了,不要總是下跪。」
李龍臣「哈哈」一笑:「師叔年紀雖輕,但總是龍臣的師叔,禮不可廢。」
說完,他踢了地上的洪戰一腳:「在你師叔祖面前沒大沒小的,你是不是欠揍?」
洪戰苦笑:「師父,我沒有啊,我和師叔祖討論鐵頭功吶。師叔祖說,師父您教的不對。」
方才的話,李龍臣其實聽到了,他笑道:「其實你師叔祖說的對,鐵頭功一開始就是強化頭部防禦的。這些所謂的打擊手段,是近一百多年才流行起來,說它是本末倒置,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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