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你找打!」
「誒誒誒,少爺!小心點,酒撒了!酒撒了!往我嘴裏潑!啊~」
「你想的美!」
已經坐回位置的周秀才心情也是好轉,只是不免有些臉紅,卻突然聽到了耳邊張凡在念叨。
先聽並不新奇,到後邊卻有畫龍點睛之效,沒想到這張掌柜的也有如此文采,也是給複述了出來。
「一片兩片三四片,」
「五片六片八九片。」
「千片萬片無數片,」
「飛入梅花總不見。」
「好詩啊!周先生,你剛剛肯定藏拙了!害得老黃讓我出醜,不行,咱們得走一個!來!」
一旁打鬧的徐鳳年聽着周秀才複述張凡剛念叨的詩,還以為是周秀才做的,他是懂品詩的,一臉不忿,也不和老黃打鬧,端起酒碗就要和周秀才碰。
「不是我!不是我!是張掌柜的!是他!」
周秀才連忙擺手搖頭,他可喝不下去了,再說了本就是張掌柜做的詩,這跟他沒關係!
「沒想到張先生還有如此詩才!」
老黃也是震驚想不到一個客棧老闆,武功不僅入了品,文采也是高啊,走了六千里路也沒碰見過!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諸位見笑!見笑!」
張凡借着酒勁也不臉紅,再讓他來一句他可再講不出來。
「掌柜的!牛啊!」
「就是!就是!只恨自己沒讀過書,一句臥槽走天下。」
兩個小的也是震驚,朱五六最後說完還故作扭捏女兒狀,引得一陣噁心。
不過也是怎麼都沒想到,自家掌柜的也有這文采,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水的,這才跟着周秀才學多久,要不改明兒偷偷也聽聽。
「張掌柜果真是真人不露像!」周秀才也是感嘆,就這一句他再學20年也學不出來!
「就是就是,張大哥還有沒有,再來一首!再來一首,等我回家了我也要找人炫耀!」
徐鳳年在一旁盯着,反正這南慶離北涼這麼遠,等回了王府給老不死的聽聽,就說是自己做的,別人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我這都三年了開開竅也不奇怪。
「就是!就是!張掌柜的,給老黃我再露一手。」
徐鳳年眼珠子都不用轉,老黃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旁邊兩小子也跟着起鬨,周秀才也是眼巴巴望着。
李師傅也不閒着給幾人加了碗熱油湯,也是盯着張凡。
這上哪兒找詩去!
「真沒有了!妙手偶得,妙手偶得,我也是才跟着周秀才認字,,肚子裏真沒有墨汁了!」
說這話張凡開始有些大舌頭,說完也不看直接就舉起李師傅剛盛的那碗熱湯。
幾人見狀,也不再攛掇,趙橫江、朱五六還有老黃端起來聞了聞,還感嘆一句真香!
張凡也是忘了這湯是兩塊火鍋油打的底!
皆是一口悶,結果瞬間噴做一團,趕忙倒酒清清口胃,來不及的直奔江邊!
徐鳳年一碗酒下去,哈哈大笑,聲音卻是嘶啞,互相指着歡快非常。
這下到是忘了繼續作詩的事情,推杯換盞,海喝胡吹。
倒是沒想到,這李師傅以前也是位軍中好手,當年諸位亂戰,南慶吞併西蜀,南明屯了南唐,二國又並着離陽吞了西楚,軍中故事也是讓幾人聽着津津有味兒。
趙橫江還叫囂着日後他也要去投軍,做個將軍校尉,連直屬軍營名字就想好了,就叫橫江營!
話音還沒落,後腦勺又被李師傅敲了一下,罵起小年輕不知好歹,講起了當初在西楚碰見的北涼鐵騎,北涼鐵騎甲天下!
只不過聽完趙橫江低着頭,眼裏還是不服,仍然想着要去從軍,李師傅又給了兩下。
卻沒人注意徐鳳年和老黃只是搖搖頭,渝州城裏的小人物可不知道,北涼鐵騎甲天下,大雪龍騎雄北涼!
大雪龍騎才是北涼真正的精銳!
張凡也是勸了幾句,氣氛又火熱起來,幾碗酒下肚徐鳳年又想着撈幾句詩回唬一唬老頭子,這周秀才可是個老秀才了,肚子裏的貨肯定也不少。
又是一陣熱聊,乾脆把鍋撤了,火堆弄大些,沒吃的了,附近野田地里摘取點東西就是。
徐鳳年又是從周秀才那裏掏了不少好東西,兩個小的也尖着耳朵,時不時當個捧哏,幾人又碰上一杯,周秀才也是越說越開心,給張凡都喝迷糊了。
張凡也是一直沒用真氣消除酒勁兒,迷迷糊糊聽着周秀才說着什麼江,什麼河。
江風一吹,酒勁更上頭,一下子幾日來對前路思考的鬱結,還有情緒就到了極點,突然起身拿起酒罈,直往江邊走,真氣運轉,折下一根直挺樹枝一套劍法,寒光四射,弄得幾人摸不着頭腦。
「看來張掌柜的心裏也不舒坦!」老黃看着感嘆了句。
李師傅一臉關心的往着張凡說道:「是啊!老黃,這東家最近心裏可鬱悶,店裏生意忒是不好,只見着有人來學那強身健體術,沒人進店吃飯!」。
「是啊!正因為如此我今日才邀請的張掌柜出來踏青,舒緩心悶!」
周秀才也搭茬,張掌柜是個好人,他也想幫一幫。
「怎麼會呢,你們這東西這麼好吃,怎麼會沒人呢,渝州城裏的東西都這麼好!」
徐鳳年一臉不信。
「你不知道,我家掌柜......」
朱五六心下也是一動,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眾人幫忙給提提,他心裏可還記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客棧整備歸整備,整備完了靠這螃蟹,還有這狗肉絕對生意能好起來!
可還不待他說完,就聽張凡一聲長嘯!
「君不見!大江之水天生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一劍揮出,寒光乍現,剛碰完杯想要飲酒的幾人呆愣,就連老黃也沒察覺斜着的碗口裏,那劍南春白白滴落入泥。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幾句過去又是一劍揮出,周秀才只覺得心神一震,念頭通達,或許自己不應該放棄!
「徐公子,黃老頭,將進酒,杯莫停...」
老黃本就心神震撼,這會兒又來一陣狂喜,這是名篇啊,就這我老黃也能千古留名了!
「涼王昔時宴義山...」
徐鳳年樂了,這整挺好啊,剛剛好,只是沒有趙長陵,有點可惜!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宵萬古愁!」
兩個小的也是開心,哪個兒,明明是二,這一出去別人一問,自己也是這首詩里的,嘎嘎往肚子裏灌酒。
老黃這會兒也沒覺得可惜灑落的劍南春,只是盯着自家的傻公子,心裏念叨這詩可別學啊,學了要出事兒,咱不配!
張凡這一念完,原地站立,那直直的樹枝也碎了一地,緩緩拿起酒,往嘴裏倒一口,卻是已經沒了,酒勁兒壓不住了,直往地上倒。
周秀才和李師傅趕忙過去查看,卻聽着張凡倒在地方迷迷糊糊的,突然把酒罈子舉直,大喊了一句:「小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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