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孝的絕望,許敬賢一無所知。
否則他肯定會當面祝其前程似錦。
此時他正站在一個肉類加工廠的車間裏,面前擺着保險柜和切割工具。
「檢察官,需要我幫忙嗎?」旁邊的金鐘仁一臉好奇的盯着保險柜問道。
這個屠宰場是屬於七星集團的。
雖然七星集團被查封。
但賬面資金已經被金鐘仁轉移了。
而諸如酒店,酒吧,娛樂公司,房產公司等正經資產也被剝離了出來。
這個屠宰場就是其中之一。
金鐘仁將重組公司,七星這個名字肯定是不能用了,新名叫漢江集團。
許敬賢把宋志耀和張佑偉兩名無良律師推薦給了他,臭魚爛蝦湊一塊。
金鐘仁只要不去碰毒,不專門殺人放火逼良為娼,許敬賢都能容忍他。
同時還指點了他幾招,接下來漢江集團會主攻娛樂業,豐富國民的業餘生活,也順便豐富一下他的夜生活。
主要原因是他記得從明年開始南韓將會着重發展文化旅遊業,韓流開始席捲亞洲,漢江集團在這塊有優勢。
許敬賢回頭看了金鐘仁一眼,淡淡的說道:「你知道我有什麼秘密嗎?」
「不知道。」金鐘仁下意識搖頭。
許敬賢笑了:「那你想知道嗎?」
「不想。」金鐘仁回過神來,臉色霎時一變,後退一步鞠躬說道:「檢察官大人,我就在門外候着,如果有需要幫忙的請請您自己想想辦法。」
他話說到一半硬生生轉了個灣,然後再次一鞠躬,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蠢貨。」許敬賢罵罵咧咧,就這個腦子,搞黑社會都怕他搞破產,還是建議他給公司找個專業的經理人吧。
隨即戴上防護面罩,然後給切割工具通電,摁下開關對着保險柜下刀。
「嗡嗡嗡——滋滋滋滋——」
噪音震耳欲聾,火星四濺。
保險柜上出現了一個缺口,然後隨着時間的流逝逐漸擴張,最終成了一個湯碗大小的洞,許敬賢這才停下。
藉助燈光,從洞口能看見保險柜中裝得有文件,手錶,美金等等,此外還有一把手槍,和兩個壓滿的彈夾。
「私藏槍支啊。」許敬賢喃喃自語。
檢察官是不配槍的,因為一般出現場也是坐鎮指揮,很少會親自上陣。
就算要用槍,警察手裏也有。
而以檢察官的身份,在南韓基本無人敢動,因為殺檢察官的性價比低。
所以基本沒有人身安全的問題。
好大哥在這種情況下,家中居然常備usp這種大威力手槍,這河裏嗎?
而且這槍明顯是準備使用的,單純收藏的話,不會把彈夾都壓滿子彈。
許敬賢前世在國外也是玩過槍的。
畢竟是槍戰服,不會玩槍太危險。
所以對槍支的使用自然不陌生。
他先拿出手槍檢查了一下,然後將其插進後腰,開始清理其他的東西。
手錶美金之類的直接忽視。
主要是找日記本。
「護照?」看見一本護照,許敬賢眉頭皺成一團,他翻過臥室,明明看見好大哥的護照等證明都在床頭櫃裏。
打開護照後許敬賢臉色精彩起來。
上面的其他信息都沒有問題。
但在名字那一欄寫着:許敬文。
這本護照用的是他的資料信息。
對原主來說這是本真護照,但對好大哥來說是本假護照,顯然是準備在關鍵時候冒充原主的身份逃離出境。
當貪官嘛,準備後路很正常。
許敬賢也沒在意,繼續在洞裏扣。
然而柜子掏空了也沒找到日記本。
「好大哥把寫日記的習慣改了?」
許敬賢多少有些失望。
畢竟他一直心心念念着能靠日記本來了解好大哥精彩而短暫的一生呢。
不過在失望之餘也有點佩服。
這可是常凱申都改不了的習慣啊!
沒有日記本,許敬賢就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紙質文件上,卻發現基本上都是和工作相關的數據,大失所望。
唯有一張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照片背景是在某聚會現場,都是不到四十歲的年輕男女,一共有32人。
好大哥就站在最邊緣的位置。
宛若嘍囉。
雖然都算年輕人,但二十多歲和三十多歲跨度還是比較大的,好大哥為什麼專門把這張照片放在保險櫃裏。
很重要嗎?
許敬賢突然看見了一個熟面孔。
正是今天剛見過的頂頭上司。
刑事三部部長張日成。
他站的位置和好大哥相距很遠,可以推斷他們此時的關係並不熟,否則以張日成前兩天友善的態度,在合照的時候應該會下意識站到一起才對。
打開了保險柜後,許敬賢心裏的疑惑更多了,最大的不解之處是好大哥貪的錢去哪兒了?那都是他的錢啊!
如果是給其他領導上供了,他總不會不留下賬本吧,可保險櫃裏沒有。
「寫日記的好習慣不保持,淨給我留坑。」許敬賢對大哥怨念十足,以後逢年過節別指望自己給他燒元寶。
整理好開箱子爆出來的武器和金幣及紙質文件後,許敬賢起身往外走。
「檢察官,您忙完了。」看見許敬賢出來,金鐘仁屁顛屁顛的迎了上去。
許敬賢說道:「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對了,也別說我今天讓你白幫忙,屋裏的保險柜留給你。」
話音落下,他就朝停車場走去。
「謝謝檢察官。」金鐘仁呆了一下後鞠躬感謝,等許敬賢走遠才罵罵咧咧的吐槽:「不就是讓我處理垃圾嗎?」
他招了招手喊來一個小弟:「別說大哥今天讓你白跑一趟,屋裏的保險柜留給你,賣廢品也能賣幾十萬。」
「…」小弟還得違心的說謝謝。
這就是生活。
許敬賢先回了趟家。
家裏沒人,嫂子和便宜老爸應該是去為置辦好大哥的葬禮做準備去了。
他將東西放進書房藏好。
然後就開車去朴家開車。
到了後把車停好,先拿出在路上買的酒狠狠灌了兩口,身上也灑了些。
這才裝成醉醺醺的樣子去按門鈴。
「叮咚~叮咚~」
不多時門就開了。
「許檢察官!」孫言珠看見來人是許敬賢后當即一驚,俏臉泛紅,隨後才嗅到酒氣:「你怎么喝了那麼多酒。」
「我嗚嗚嗚」
許敬賢欲語淚先流,直接撲到了孫言珠懷裏,兩人一起倒在地上,猝不及防之下洗面奶險些讓他當場窒息。
這裙子真白,不是,這裙子真大。
「啊!許檢,你快起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孫言珠驚慌失措,害怕被鄰居看到這一幕,白嫩的小腳將門蹬過去關上:「許檢,出什麼事了?」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許檢察官這是有多傷心啊。
「我妻子發現了我身上你殘留的香水味,我無法解釋,畢竟是我對不起她。」許敬賢面對面的看着她說道。
「啊!」孫言珠花容失色,內心滿是自責和愧疚:「我我去幫你解釋。」
「沒用的。」許敬賢搖了搖頭,似乎是醉得有些厲害,突然眼神痴痴的看着孫言珠的臉,然後直接親了下去。
孫言珠猝不及防,嬌軀一僵瞪大了美眸,腳趾頭都繃直了,本來下意識要掙扎,但一想到許敬賢現在正是傷心難過的時候,而且是自己造成的。
出於愧疚心理決定好好補償他。
而作為一個知恩圖鮑的人,面對孫言珠的好意,許敬賢也是投桃爆里。
雲停雨歇,滿地散落的衣物中兩人緊緊相擁,緩過些勁兒後孫言珠紅着臉說道:「我去給許檢煮點醒酒湯。」
許檢察官喝醉了居然還那麼能幹。
「對不起言珠,是我醉糊塗了。」許檢賢此時仿佛酒醒了些,自責的拍了拍額頭,滿臉歉意:「我酒後亂性」
「沒關係,都是因為我事情才會變成這樣,您現在心情好點了嗎?」孫言珠臉頰泛起紅暈,輕聲細語問道。
「好多了,就是有點頭暈。」許敬賢捏了捏眉心故作難受的扭過頭,突然他的餘光瞟到了玄關柜上放着的一張合照,頓時是脫口而出:「孫言真。」
「許檢察官您認識我妹妹嗎?」孫言珠從他懷裏抬起頭一臉驚詫的問道。
「你妹妹?」看着合照里眉宇有六七分神似卻風情各異的兩姐妹,剛剛才感到滿足的許敬賢覺得還任重道遠。
孫言真被稱為南韓天仙,不僅樣貌清純,身材還很有料,這誰能拒絕。
正當是姐妹同行,花開並蒂。
許敬賢收回目光扯了個藉口:「查朴次長的時候,看過你們的資料。」
「哦。」孫言珠也沒懷疑。
這一夜許敬賢以喝酒不開車為由賴在朴家留宿,然後通宵都瘋狂開車。
但酒駕是不對的,請勿模仿。
住朴安龍的房,睡朴安龍的床,玩朴安龍的老婆,整個一朴安龍套餐。
看守所里蜷縮在牆角的朴安龍雙眼放空,孤寂的夜,冰冷的牆,如此諸般無一不讓他懷念妻子的溫柔體貼。
腦海中全是孫言珠的音容笑貌。
種種不舍和酸楚輪番湧上心頭。
曾經有一個溫柔漂亮的老婆放在他面前他沒有珍惜,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至少該對許敬賢說一句:
你輕點,她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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