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鎮外一戰之後,許洛的威名響徹大江南北,當然也能說是惡名。
整個靈幻界都知道他用無數鮮血和靈魂養了一具金甲屍,將其稱為靈幻界第一魔頭,但卻沒人敢來除魔。
浴桶里熱氣升騰,宛如薄霧籠罩着許洛,小月和珠珠不着寸縷坐在桶里幫他洗澡,而浴桶周圍是只穿着肚兜的任婷婷,白柔柔等人,給許洛端茶遞水餵水果,皇帝也不過如此了。
「我準備送你們去港島。」許洛閉上眼睛享受,突然說了句讓眾女猝不及防的話,菁菁也把頭抬出了水面。
許洛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接下來這邊馬上就要亂了,戰火會燒遍每個角落,我要出遠門,不知道多久能回來,所以你們去港島安全一些。」
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的,按照怒晴雞現在進化的速度,等下一次甦醒就應該能完全化鳳了,晉升飛屍需要的最後一樣東西鳳血也就能湊齊了。
他要找個隱秘安全的地方讓皇族殭屍晉升飛升,並完成移魂化屍,按《移魂化屍術》上的記載,這個過程或許要持續數年甚至十年才能完成。
而他化屍的這段時間,恰巧就是戰火紛飛的時間段,再加上他得罪了整個靈幻界,所以提前把任婷婷她們送去港島避難無疑是個最好的選擇。
等自己化屍成功再去找她們。
「許大哥,我聽你的。」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是花靈最先打破了沉默。
「嫁夫隨夫,我也聽伱的。」菁菁展顏一笑,又把頭埋進了水裏,水面上咕嚕咕嚕冒出幾個泡又消於無形。
許洛倒吸一口涼氣,愜意的將頭後仰靠在紅姑娘的身上,然後對沒表態的幾個女人說道:「不想走的我也能理解,畢竟故土難離,家人也都在這邊,大家就好聚好散,你們跟我一場,我許洛肯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如果說他對身邊這些女人有多少感情,那肯定是沒有的,只是單純饞她們的身子,她們跟自己一天,自己就對她們負責一天,不跟也就算了。
「俺去港島,不過我要先回陳家寨跟總把頭道個別。」紅姑娘說道。
「洛哥,我也去,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死了也是你許家的鬼。」
其他女人紛紛表態,許洛對她們沒什麼感情,但對她們來說身為丈夫的許洛就是一切,大環境就是這樣。
所以無論是從哪方面考慮,她們都要接受許洛的安排,嫁夫隨夫嘛。
「我會把燈神留給你們,到了港島那邊有什麼麻煩就交給他。」燈神在港島應該就是無敵的存在了,畢竟在港島可沒有內地那麼多名門大派。
有燈神傍身,再有足夠的錢,她們可以在港島和平富足的安頓下來。
而燈神的特性就是燈在誰手裏他就聽誰的,可以保證其忠誠,雖然許洛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守這個規則。
再加上有白柔柔和雷秀以及紅姑娘這些會道術,會功夫的小妞在,她們的安全基本上就不用許洛操心了。
雷秀抿了抿紅唇:「那你呢?大概什麼時候會來港島找我們匯合?」
「說不準,或許要幾年吧。」許洛準備去西域找找藏寶圖上面那個精絕古城,直接在古城遺址里完成化屍。
這個地方絕對夠隱蔽,不會有人破壞他化屍的過程,否則前功盡棄。
在確定了要去港島之後,接下來幾天姨太太們是紛紛各自回家探親。
原本鶯鶯燕燕諸多的帥府只剩下了花靈一人,她終於能獨佔許洛了。
對女人安排好後,許洛又叫來了方子保,對這支軍隊也要做出安排。
這支軍隊現在對他作用不大了。
「大帥,你找卑職?」幾年過去原本就步入中年的方子保更成熟了,已經蓄起了小鬍子,看起來十分穩重。
許洛坐在上方的主位,懷裏抱着身穿旗袍,身材嬌小的花靈,就活脫脫像個腐敗軍閥,一邊享受着美人餵酒一邊對方子保說道:「方副官,一眨眼你我認識了也快有四年了吧。」
「報告大帥,今年剛好四年。」方子保也有些感慨,四年前,許洛殺了曹大帥,霸佔了他,起初他是攝於許洛淫威而屈從,現在已經被折服了。
許洛點了點頭,低頭把玩着花靈一隻白嫩嫩的小手,說道:「這四年你忠心耿耿,盡職盡責,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裏,我許洛從不是個薄待自己人的,等過兩年我就會離開,這支軍隊我想交給你,改叫方家軍吧。」
方子保這四年無論是忠心,還是能力都體現了出來,而且也是個深知家國大義的人,隊伍交給他能放心。
「大帥……」聽見這話,方子保最先不是欣喜,而是臉色大變想要勸說。
許洛打斷了他的話:「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我根本就沒誠心想發展過這支隊伍,只是用來辦事,現在已經用不到了,你不是老想着能去北方打扶桑人?等幾年後你就能做主了,希望有一天你能將扶桑人趕出華夏。」
對於許洛的慷慨和信任,方子保感動得淚花閃爍,啪的一下立正敬禮說道:「卑職必定不辜負大帥信任!」
這世界上,還有誰會像許洛這樣將一支近萬人的精銳和粵西廣闊的地盤拱手送人?親爹對親兒子都沒那麼好吧,此刻方子保恨不得以身相許。
許洛:你她媽是想恩將仇報?
「去吧。」許洛揮手打發他離開。
半年後,許洛將任婷婷她們送到港島在淺水灣買了棟宅子安置,現在的港島跟他記憶中八十年代的港島天差地別,讓他想找點回憶都找不到。
所以將任婷婷她們安置好後許洛待了一個月就回了大陸,並在兩年年後的四月,也就是民國二十六年宣佈將軍隊交給方子保,然後獨自離開。
他離開當天,全軍鳴槍相送,槍聲如同鞭炮聲一樣足足響了一炷香。
離開曹家鎮,許洛一路向西。
如今的他已經不需要再把皇族殭屍藏着了,直接騎着他趕路,悠哉悠哉的飛在天上俯瞰下方的大好山河。
「好春光,不如夢一場,夢裏青草香,你把夢想帶身上,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還有清風吹斜陽……」
擺脫了那些女人和拋棄了自己白手起家創的家業後,獨自一人上路的許洛感覺渾身輕鬆,不禁放聲高歌。
突然,他的歌聲戛然而止,因為路過一個鎮子時看見了秋生,他不是該在任家鎮嗎?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看見熟人,自然得去打個招呼。
義莊院子裏,秋生和阿方正在剪刀石頭布,誰輸了那誰就要去掃地。
「準備好,我喊123就開始。」秋生看着阿方說道:「剪刀石頭布!」
下一秒,三個拳頭伸了出來。
「嗯?」秋生和阿方一愣,然後同時扭頭向旁邊看去,等看清了那隻拳頭的主人後秋生驚呼一聲:「洛哥!」
「好久不見,秋生。」許洛收回手莞爾一笑,左顧右盼道:「文才呢?」
「他在任家鎮看義莊呢。」秋生回答了一句,然後望了院內一眼,低聲對許洛說道:「你怎麼來了,師父不許我們再跟你玩兒了,不說了,你快走吧,不然被師傅發現可就慘了。」
「怕什麼,九叔打不過我。」許洛對此不以為然,笑吟吟的說了一句。
秋生一愣:「有道理啊。」
「師兄,有僵僵僵……殭屍啊!」阿方顫抖的指着許洛身後的皇族殭屍。
「沒見過世面,大驚小怪。」秋生瞪了他一眼,然後圍着皇族殭屍轉了一圈:「哇,洛哥,這就是你那具金甲屍啊,看着也沒什麼嘛,就像鍍了一層金,這也能威懾整個靈幻界?」
雖然他身為茅山弟子,按理說要跟許洛正邪對立,但以秋生的性格向來幫親不幫理,照樣是親近許洛的。
「哦!我知道了,他是許洛!」阿方一聽這話頓時就知道了許洛是誰。
或許是阿方聲音太大,又或許是金甲屍屍氣太重,午睡的九叔醒來後從院內走出,看見許洛後他皺了皺眉頭冷淡的問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我路過,剛好看見秋生,就過來看看,九叔,好久不見。」時隔數年再見九叔,許洛發現他變老了,老得特別明顯,鬍子和頭髮都變白了。
這對他來說是不應該的。
畢竟他算小有成就的修道者。
「哼!」九叔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的轉身就往屋內走,秋生見狀連忙邀請許洛進去:「洛哥,進去坐坐吧。」
「九叔怎麼回事?」許洛跟秋生一邊往裏走,一邊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秋生嘆了口氣,低聲說道:「三年前師姑因為難產去世了,大小都沒保住,師父一夜之間就老了許多。」
鷓姑嫁給了九叔,按理說他該稱呼其為師娘,但他還是習慣叫師姑。
「怎麼會這樣,以九叔的道術解決不了難產?」許洛不可思議的道。
他本來還以為這次來能看見九叔的孩子呢,沒想到居然胎死腹中了。
秋生又嘆了口氣:「當時隔壁村鬧鬼,師父帶我們外出抓鬼去了。」
許洛這才明了,怪不得九叔一夜之間蒼老那麼多,原來是因為內疚。
「九叔,還請節哀順變。」進了會客廳落座之後,許洛開口說了一句。
「什麼事都往外說!」九叔瞪了秋生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還傻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客人泡茶!」
「哦,是師父。」秋生和阿方嚇得脖子一縮,連忙是彎着腰跑了出去。
九叔這才惆悵的嘆了口氣:「都已經過去了,人總是要死的,而且鷓姑在地府當陰差,也算是造化了。」
雖然嘴裏說着都過去了,但心裏明顯還是放不下,畢竟孩子沒有了。
就在此時,一個可愛的小殭屍跳了過來,他跳到九叔身後,一臉怯生生的望着站在許洛身後的皇族殭屍。
「九叔,這是……」許洛沒想到九叔也開始養屍了,不過這么小的跳屍怎麼會有靈智?哪怕是只相當於小孩的靈智也很驚人了,畢竟如果沒有意外情況,那至少銅甲屍才會誕生靈智。
九叔摸着小殭屍的臉蛋,露出個慈愛的笑容說道:「他體內有我兒子的魂魄,所以你才看到他有靈智,不過我這秘法也維持不了太久,所以孩子陪我幾年後他還是要去投胎的,現在一直在排隊等地府的優質名額。」
兒子一出生就死了,他作為父親當然得讓他投個好胎了,順便也是用這種方式讓兒子留下來多陪陪自己。
「原來如此。」許洛恍然大悟,九叔兒子難產死了,他接受不了,所以把兒子魂魄移到了這具小殭屍里,讓他兒子能以有身體的方式留在陽間。
等什麼時候地府有優質的投胎對象就送兒子的魂魄下去投胎。
「自己去玩兒吧。」九叔拍了拍小殭屍的腦袋打發他離開,看着斜對面的許洛問道:「你這是準備去哪兒?」
「戰亂將至,小月他們已經被我送去了港島,家業也送了人,我準備到處轉轉。」許洛當然不會說實話。
九叔不咸不淡的說道:「少干傷天害理的事就行,是會損陰德的。」
許洛笑了笑沒說話,只要自己能永遠不死,那有沒有陰德又如何呢?
見許洛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九叔無奈地搖搖頭,換了個話題,指着許洛背上的竹籠:「那裏面是什麼?」
他只能隱約看到些艷麗的羽毛。
「一隻雞。」許洛放下竹籠,打開蓋子露出了裏面正在沉睡的怒晴雞。
空間裏不能放活物,所以沉睡的怒晴雞他只能裝在籠子裏背在背上。
「你……管這叫雞?」九叔瞬間不淡定了,起身上前,一臉興奮的看着安靜怒晴雞:「這就是那隻鳳凰了吧?」
這輩子能親眼見到神獸,值了!
不過他想不通,不都說神獸會自己擇主嗎?怎麼會跟着許洛這魔頭。
「嗯。」許洛點了點頭承認道。
欣賞了好一會兒,九叔才依依不捨的坐回去,換了個新的話題:「給我講講港島吧,這世道太亂了,等送我兒子投胎後,我可能也會過去。」
原本他想的是留在大陸,走遍每一個地方超度戰亂造成的亡魂,但妻兒的死讓他有些心灰意冷了,不想再管這些事,想離開這裏去港島生活。
「好啊……」許洛給九叔講述起來。
當天晚上他就住在了義莊。
「師父!一眉師父不好了!」
晚上,在大家吃晚飯的時候,一個村民滿臉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聽見村民對九叔的稱呼,再想到那個小殭屍,許洛頓時反應過來,這他媽不就是《一眉道人》的劇情嗎?
這裏的boss好像是西洋殭屍。
他還記得有個女芭蕉精。
「我好得很。」九叔沒好氣的看了那個村民一眼,放下碗筷說道:「有什麼事慢慢說,你不要詛咒我啊。」
「一眉師父,我弟弟……弟弟進了村頭的芭蕉林,然後就不見了。」村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焦急的說道。
九叔看向阿方和秋生:「你們還愣着幹什麼,拿上傢伙跟我走啊!」
「哦,師父。」秋生和阿方對視一眼一臉無奈,不情不願的放下了碗。
許洛起身說道:「我也去看看。」
他主要是衝着芭蕉精去的。
晉升飛屍需要妖丹,而他把之前攢的妖丹都餵了怒晴雞,所以芭蕉精的妖丹正好補上,這可是她的榮幸。
一行人來的村頭的芭蕉林,在裏面找到了那個村民的弟弟的屍體。
「看起來有顆芭蕉成精了,得把她找出來。」九叔看下現場後說道。
秋生撓頭問道:「師父,這裏那麼多芭蕉樹,怎麼才能找出來啊。」
「她愛吸男人的精氣,對症下藥用男人引她出來。」九叔直接站在芭蕉林面前大聲密謀,也不怕被偷聽。
或許是芭蕉精耳朵不好吧。
對於獻身當誘餌這點,許洛自然當仁不讓,他上前一步,主動站出來犧牲色相:「九叔,這個讓我來吧。」
他就是那麼勇於犧牲!
「要童子才行。」九叔翻白眼,他懷疑許洛那麼積極就是想睡芭蕉精。
畢竟許洛可是人鬼妖三族通吃。
「歧視非處啊?」許洛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說道:「九叔,芭蕉精交給我解決就行了,不用那麼麻煩。」
他把空間裏的四十隻銅甲屍全部放了出來,將芭蕉林團團包圍住。
皇族殭屍再踏空而起,濃烈的屍氣覆蓋整個芭蕉林,周身雷霆環繞。
「妖精,立刻滾出來!否則我就讓你灰飛煙滅!」許洛直接威脅道。
下一刻,一道紅光從芭蕉林里飛了出來化作一個紅裙美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高人饒命,高人饒命。」
面對那麼多銅甲屍的包圍,她根本就別無選擇,除非想被殭屍分屍。
「哇,師父,我想學這個。」阿方看見這一幕瞪大了眼睛,滿臉激動。
九叔瞪了他一眼:「好好的茅山道術不學,盡想着去學歪門邪道!」
阿方低着頭撇了撇嘴,人家的歪門邪道能打得我們茅山抬不起頭呢。
看着地上苦苦求饒的芭蕉精,許洛毫不留情的一招奔雷拳打了過去。
「啊!」芭蕉精猝不及防,直接當場魂飛魄散倒在了地上,現出原形是一顆芭蕉,許洛從她身上挖出妖丹。
「真殘忍,辣手摧花啊。」
阿方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
許洛當着自己的面施展茅山絕學奔雷拳,讓九叔有種被強尖的感覺。
「好了,領着你弟弟的屍體回去安葬吧。」九叔看着那個村民說道。
村民哭着背着弟弟的屍體走了。
九叔搖了搖頭也往義莊走去。
第二天,許洛向九叔告辭,再次踏上前往西域的路程,畢竟他只是路過順便看看,不想在這兒耽誤太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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