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扭頭看向了鞏偉,投去或是同情,又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
剛入伙就被老大提問。
這也太慘了吧。
鞏偉也沒想到甫光會問自己這個新人,愣了一下才答道:「老大,我們可以黑吃黑,交易時搶了他們。」
「哈哈哈!黑吃黑我中意!」甫光跟個神經病似的仰頭大笑了起來,隨後一躍而下,抬腿便掃向鞏偉,同時罵道:「混蛋!這批鑽石肯定就是早上被搶那批南非鑽皇,這夥人也是硬茬子,你覺得他們會沒有防範嗎?」
「老大,可以你先去交易,付了錢後帶着貨離開,然後安排人身上綁着炸彈去把錢搶回來,他們肯定不會為了錢同歸於盡!」鞏偉一邊身手靈活的躲閃甫光的進攻一邊回答道。
甫光停了下來,臉上露出個滿意的笑容:「很好,完美,既然這個主意是你出的,那就你身上綁炸彈!」
「是,老大。」鞏偉毫不猶豫。
甫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摟着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我已經開始有些喜歡你了,放心,我不會虧待你。」
隨後鬆開鞏偉,哈哈大笑着往樓下走去:「準備傢伙,明晚幹活!」
……………
油麻地,某出租屋內。
一群白天預謀搶劫珠寶店而不幸失敗的大圈仔正聚在一起開會。
「大家不要灰心,港島這地方遍地是錢,今天雖然計劃失敗了,但大家能安全脫身才最難得……」拉起這支創業隊伍的領導人何耀東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夾着煙給兄弟們加油鼓氣。
「叮鈴鈴~」
他話還沒有說完,電話就響了。
何耀東叼着煙,隨手抄起電話放到耳邊:「餵……什麼!嗯,好,好。」
掛斷電話後,他臉上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隨後演變成了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數臉懵逼,面面相覷。
何耀東很快就收斂了笑容,他目光灼灼的掃過面前四人說道:「我剛收到風,道上有批價值五千萬的鑽石要出手!如果能搶過來,我們每人能分幾百萬,這是批贓物,搶了賣家也不敢報警,就看你們敢不敢幹了。」
他話音剛落,四人眼睛就紅了。
「幾百萬啊!要做幾生幾世工才能賺那麼多錢,東哥,不用說了,我們肯定干!」生雞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急,要看其他人。」何耀東經過最初的亢奮後,已經冷靜下來,看向一個矮胖的青年:「肥姑你說呢?」
「干他娘的!人死鳥朝天,干成了就子子孫孫不用愁了!」看起來圓頭圓腦的肥姑此刻也有些面目猙獰。
財帛動人心,此時內地人均工資才幾十塊,而現在事成之後每人能分到幾百萬,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烏蠅頭和八中跟着表態:「東哥你就帶我們干吧,我們來港島,就是拿命來發財的,既然都是搏命,為什麼不博個大的?那可是幾千萬啊!」
他們當過兵,不怕死,就怕窮。
「好,既然你們都沒問題,那就幹了!」何耀東把煙頭砸在了地上。
作為港島十大通緝犯之一,何耀東身上可謂是惡行累累,黑吃黑這種事對他來說跟吃飯喝水沒什麼區別。
………………
早上許洛是被電話吵醒的。
「叮鈴鈴~叮鈴鈴~」
「餵。」他迷迷糊糊的接通。
李雲飛的聲音響起:「洛哥,有兩個人昨晚上就已經聯繫我了,不過這兩個在道上口碑都不怎麼樣……」
「就他們了。」許洛打斷了他。
李雲飛語速飛快的說道:「可是洛哥,我懷疑他們也想黑吃黑啊!」
「那就看誰更黑了,聯繫他們晚上十一點,黃石碼頭交易,一會兒在瑪麗西餐廳見,我們商量一下今天晚上的細節。」許洛說完就掛了電話。
接着他又打給了李sir:「那批鑽石有消息了,今晚會交易,但具體交易地點還不知道,你準備好,到時候我會給你通知,你再來現場抓人。」
「阿洛,你自己小心啊,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李sir是個很有人情味的上司,雖然從語氣里能聽出他的激動,但卻也先關心臥底的安全。
許洛大義凜然:「李sir,我是一名港島皇家警察!維護港島治安是我的職責,我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這話他自己都不信。
「你放心,這案子結束我肯定調你回警隊。」李sir認真的保證道,他就知道自己看中的人絕對沒有錯。
看看這覺悟,多高,多難得啊。
結束通話後,李sir立馬讓所有人停了對鑽石劫案的調查,然後開會。
另一邊的許洛翻身起床,從衣櫃裏將那把搶劫鑽石時用過的手槍又找了出來:「真沒想到還能用得上你。」
洗漱完畢後,他將兩把槍和昨晚買的頭套及手套帶在身上出了門。
剛出家門,他就碰見過道的另一頭一男一女拉拉扯扯的走了出來。
女的手裏提着行李箱,一臉冷漠的要走,男的死皮賴臉在旁邊哀求。
又是兩個熟人。
而且還有個是自己的同行。
李sir手下另一個臥底張郎,和他那名存實亡的漂亮女朋友周文麗。
周文麗是周慧敏演的。
這可是很多父子兩代人的女神。
金蟾世家嘛。
「文麗,你相信我,我幹這些事真的是有苦衷的啊!」張郎抓住周文麗的行李箱,然後扭頭瞪了許洛一眼:「看什麼看小白臉,沒見過情侶吵架啊!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眼睛!」
「我只是沒見過那麼沒骨氣,還那麼賤的的男人而已,居然對一個女人低聲下氣,所以很好奇啊。」許洛斜靠着門框一臉嘲諷的搖了搖頭。
自尊心爆棚且敏感的張郎瞬間破防了了:「你懂什麼啊撲街,我這是愛她懂不懂,一看你就沒女朋友。」
「大丈夫何患無妻?你看看你這副苦苦哀求的樣子,而她卻是鐵了心要走,這種強行挽留下來的愛難道不卑微嗎?我猜你對你爹媽都沒這麼認過錯吧?」許洛依舊是把嘲諷拉滿。
張郎聞言,臉上很掛不住,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硬氣的看着周文麗提高嗓門:「是不是真的要走,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現在後悔……啊!」
「哼!」周文麗抬起一腳狠狠踩在他的腳尖上,頭也不回的下了樓梯。
張郎痛得在原地提着腳轉圈,大聲喊道:「這可是你自己要走,真以為我張郎玉樹臨風沒有女人追嗎!」
「這就對了,這才是真男人!女人就是被慣壞的,別理她,找個比她更好的,讓她後悔失去你。」許洛走過去同仇敵愾的拍了拍張郎的肩膀。
張郎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不信離開她,我還真就活不了了!」
話音落下,他昂首挺胸的轉身就進了屋,然後哐當一聲關上門,背靠着門滑落在地上,嗚嗚嗚哭了起來。
他剛剛嘴硬的樣子很帥。
可偷偷哭的樣子很狼狽。
外面,許洛見門關上後,就連忙往樓梯間跑去,對正提着行李箱艱難下樓的周文麗說道:「小姐,你這個箱子看着很重啊,我來幫你提吧。」
他沒別的意思。
就是樂於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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