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在體內走靈數次之後,白孤依舊停留在泥丸境巔峰,只差一線,才能達到啟魂境巔峰。
其實白孤自己也說不上來,差的那一點,到底是什麼。
或者說,白孤早就是啟魂境巔峰了,只不過是因為日夜憂愁,又對自身實力的不自信,生出了心魔?
眼下唯有打破心魔,才能跨過此方關隘,突破到鑄靈境。
只不過白孤不清楚心魔是什麼,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魔,到底是何物。
連目標都沒有,如何找得到前進的方向?
白孤收斂心神,散去手訣。
這幾天他不僅在養傷,走靈試圖突破鑄靈境,更是在細心感悟問心。
堪比聖人功法的問心!
只不過很可惜,幾天時間過去,白孤連根毛都撈不着,更別提領悟功法了。
難怪那些能從問心裏領悟功法的人,無一不是絕頂強者。
寒酥山的白簡霜,雁北峰的獨孤楘,霸絕一域的冰雀皇,哪個是弱者?
能成就一方強者的,天賦能差到哪裏去?
真以為人人都是雪鷹旗主許岑了?天賦爛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以說是自天地初開至今最沒有天賦的人。
沒有之一。
是個人,天賦都比許岑好。
吳老之前說許岑的天賦大概在一等下,但這個說法並不確切。
因為這個一等下,是天賦劃分的最低限制了。而許岑後人不想自家先祖背上一個毫無天賦的名聲,就花了大代價,讓人將許岑的天賦劃定在一等下,不至於沒有。
有一點,總比沒有好。
但許岑有大毅力,在修煉一道上,可謂是一片殘葉逆流而上,硬生生地撕開了一條屬於自己的陽光大道。
至此之後,許岑就是微末登頂,草根逆襲的代表,是無數底層小人物心中的英雄金字塔頂。
什麼百敗劍帝,什麼玉天聖人,都得靠邊站!
相對於天賦璀璨、道路通暢的天選之人,起於微末、逆流而上的小人物更讓人為之動容,更有代入感。
白孤跳下木榻,理了理身上有些皺了的棉衣,然後走到木床邊,輕輕搖醒白小小,「該起來啦,小懶豬,再睡就天黑了。」
白小小雙眼朦朧,嘟囔道:「我才沒睡多久啊。」
「快酉時了,你再不起來,就要錯過晚飯了。」白孤笑着眯起眼,眼裏有笑意。
白小小這才不情不願地坐起來,揉着眼睛,然後一臉呆滯地盯着前方,放空自己。
白孤揉了揉白小小的小腦袋,「要是還沒醒,去洗把臉,清醒清醒,等會要吃飯了。」
白小小呆呆地點了點頭。
「我下樓溜達一圈,很快就上來,你乖乖在房間裏待着。」白孤跟白小小說了一聲,也不管滿臉睏倦的白小小會不會繼續躺下睡覺,徑直出了房間。
一出房間門,白孤就碰上了王西洲。
雖然很不想遇見他,但現在暫時還不算真的鬧掰,白孤也不好直接對這麼一位吞靈境視而不見,還是出於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王大哥,早啊。」
王西洲用餘光瞥了眼窗外昏昏沉沉的夕陽,微笑道:「小白你也一樣,挺早的。」
聽得出王西洲言語裏的調侃,白孤也是笑了笑,「王大哥這麼早就要吃晚飯了?」
現在還是要聯繫好彼此的關係,至於後面要不要帶上王西洲一起去黑羊山,再說。
「還早,只是在房間裏看書看得有些累了,出來走走透透氣。」
「巧了不是,我也是想下樓溜達兩圈,一起?」
「西洲求之不得。」
王西洲又看了白孤一眼,「小白,你傷恢復得很快嘛。要知道,段兄與你受傷程度差不多,他現在還在療養呢。」
白孤笑着搖搖頭,「我境界低,王大哥你給的丹藥又那麼高級,吸收起來效果自然好一些。」
「效果其實大差不差,而且你也說了,你境界暫時不高,所吸收的藥力是可要比段兄與西洲還少。效果更好一說,不存在的。」
白孤嘴角一僵,「這樣啊。」
王西洲笑道:「所以,還是小白你自身的恢復能力比常人好一些,這個解釋稍微解釋得通。」
白孤還想再說些什麼,王西洲就開口道:「你身上的傷是段兄親自查看的,所以傷勢一事,你得找段兄理論去。」
得,一位辟凡境親自驗傷,自己一個啟魂境再出來跳脫,可就是不知好歹了。
只不過自己的恢復能力
好像以前受了傷,傷口確實好得很快。
難不成,自己有那小說戲本里主角的某種神奇體質?
白孤眼前一亮。
但隨即白孤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算是有,也沒啥用,傷好得快些而已,對修煉半點毛用都沒有。
兩人很快就來到樓下,卻見段切穿戴整齊,一如來時那般,正大馬金刀地坐在靠近櫃枱的一條長凳上,跟客棧掌柜聊得正歡。
段切生性熱情,跟狗都能聊兩句。
別人如果不理他,那他也就作罷。但如果別人順着他的話茬說下去,那酒水瓜子花生米可就少不了。
很費口水的。
正巧這家客棧掌柜又是段切的家鄉人,遠在異鄉,兩個思鄉的家鄉人一下子就打開了話匣子。
這幾天,段切有事沒事就跑下樓跟客棧掌柜嘮嗑。
客棧掌柜要是忙,段切就自個兒坐在長凳上發呆,要是不忙,段切就與他扯些八卦,嘮嘮家常。
掙些免費的酒水瓜子花生米吃倒是其次,主要是兩個身在異鄉的家鄉人,想多聽些鄉音。
在異鄉遇家鄉人,就是一幅令人見之心生美好的風景。
只是今天的段切,有些奇怪。
王西洲微微皺起眉頭,但很快就鬆開了,「段兄,今天出去哪裏遊玩一番了?有無收穫啊?」
段切轉身,看見是王西洲,身後還跟着白孤,便起身朝二人拱手道:「王老弟,小白,俺本來是想等會找你們去,既然你們現在來了,就一起說了吧。」
「段兄但說無妨。」
「俺今天就要走了,現在是來跟你們知會一聲的。」
王西洲臉上浮現出驚訝,「這麼突然?是鷓鴣司那邊?」
段切嘆了一口氣,「嗯,玉彌山那邊事情有點大發,需要加派人手過去支援,現在鷓鴣司正四處召集附近的風旅客趕過去。」
說着,段切壓低了聲音,「總部也加派了人手趕過去,而且是官兒挺大的那種。」
至於這官兒有多大?不知道,知道了也是不知道。
王西洲眉頭皺起,「竟然這麼嚴重?」
不過很快王西洲就釋然了,拱手道:「那西洲也不多說了,段兄一路順風,平平安安。」
段切點了點頭,「會的,俺還想下次見面,再喝一頓王老弟的免費酒水呢!」
「這個段兄放心,管夠!」
白孤想了想,然後開口道:「段大哥,我也沒讀過什麼書,說不出什麼好話。這樣吧,聽說雲水城是去玉彌山的必經之地,而且兩個地方離得不算很遠。段大哥去雲水城歇腳的時候,可以去拜訪一下長洲藥館的吳老,和城南一個算命攤子的邱自在邱道長,我和他倆算是相識,如果有什麼急事困惑,可以去找他們幫忙。」
在外人面前,白孤還是給邱自在留了一點面子。
要是這真讓邱自在做成一單生意,回去還得讓他給自己一點分利呢!
段切頓時心生敬畏與感激,不由得抱住了白孤,「小白兄弟,好意俺領了!謝謝啊!」
這小子真認識吳老啊!
再加上劍仙高徒這個身份,就算自己立馬連升三級,恐怕都比不得面前這個看着窮酸的少年。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吳老這等人物,以自己這種身份怎麼可能見得到?在夢裏還差不多!至於那個算命攤子的道長,應該也算是個人物,可以看看去。
白孤笑着點點頭,「段大哥這些天幫了我不少忙,我也沒什麼東西報答,就只好以此借花獻佛了。」
段切嘿嘿一笑,「不至於,不至於,都是些小事而已,不打緊的。」
只是段切心裏就開始有些心虛了。
借花獻佛?
到底誰是花,誰是佛,你小子最好說清楚啊!別捅了婁子你小子跑得遠遠的,留下自己做那個倒霉蛋啊!
想到這裏,段切立馬再次拱手道:「時間緊急,俺就先走一步了,有機會的話咱下次再聚。」
「段兄保重。」
「段大哥慢走啊!」
段切又朝櫃枱那邊嚎了一聲,「老闆,俺走了啊,下次再來你這兒吃小雞燉蘑菇!」
「好,兄弟,俺這兒的大鍋會給你備着的!」
段切已經走出大門,背對着眾人。
聽到客棧掌柜的回答,段切沒有回頭,也沒有再回話,只是伸出一隻手,揮了揮,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雪裏。
一如來時般風風火火。
王西洲看着段切離去的背影,眼裏有着傷感。
多年不見的好友,只是重逢幾天,又得分別,難免有些不舍。
只不過沒有分別的傷感,哪來重逢的歡喜?
期待下次見面就好了。
王西洲又看向白孤,含笑道:「小白,你過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
白孤滿心疑惑。
這傢伙能有什麼事兒跟我聊的?
是哪天我對那龜孫子動手的事兒?
不至於吧?
雖然很疑惑,但白孤還是跟上了王西洲的腳步。
他倒是要看看王西洲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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