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一口氣跑過兩條街道,這才敢停下腳步,扶着牆壁大喘氣。
那女子太可怕了,遭不住遭不住。
難怪那些個志怪傳說裏面說嬌媚的美人是紅顏禍水、洪水猛獸,果不其然!
古人誠不欺我!
白孤伸手摸了摸兩頰,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冬中,依舊滾燙如沸水。
不用看,臉肯定還是紅的。
白孤揉了揉眉心,以後肯定肯定再也不去猗羞閣了,那女子實在是太媚了。
書上說的天生媚骨不過如此了吧?
換成老傢伙這個色胚來了估計也遭不住。
白孤緩了好一陣,臉摸着也不那麼燙了,這才敢繼續走路,前往長洲藥館。
他可不想紅着臉被人笑話。
只不過,今天當值的跑堂卻告訴他,現在所有的侍女剛好都在參加會議,得稍等一會兒。
白孤只好先去甲十九病房等着。
差不多過了半炷香的時間,小岍與榆錢便來了。
小岍今日當值,所以就穿着藥館裏的服飾。榆錢今日休息,只是來藥館開會,所以穿着一身淺藍色衣裳。
二人都施了個萬福,齊聲道:「白公子找我二人有事?」
白孤讓跑堂留意侍女會議,等她們一結束,就讓小岍和榆錢二人過來這裏,自己有事找她們。
白孤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將桌子上的胭脂袋遞了出去,「是這樣的,這不是看小岍姐姐和榆錢姐姐你們為了照顧我妹妹,每天都這麼辛苦嘛,我就買了點小東西聊表心意。」
小岍接過胭脂袋,與榆錢看清裏面的東西,都是一愣,然後連忙將胭脂袋遞還給白孤,「白公子,使不得使不得,藥館規定了不能亂收病人家屬的東西,而且當值期間是不能上妝的。白公子的心意我二人心領了,但東西實在收不了。
白孤將胭脂袋推回去,「沒關係的,收下吧,這胭脂是那種可以在藥館裏上妝的,叫,叫什麼來着」
「幽山瓊影!」榆錢連忙道。
「對對對,沒錯,就是這個。」
小岍和榆錢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出了驚喜。
但二人還是咬咬牙,將胭脂袋再次推回給白孤,「白公子,這東西實在是貴重,我們實在是受不起啊。」
白孤笑了笑,伸手一擋,「沒事的,收下吧,就當是你們這些天以及後面照顧我妹妹不辭辛苦的獎勵吧,你們不收我心難安。實在不行,你們以後就更細心照顧我妹妹就好了。」
見二人還要推脫,白孤又補了一句,「吳老那邊我去說,相信他能理解的。」
二人這才將手收了回去。
「裏面有十盒那個,那個,哦,幽山瓊影,這個就拿去跟其他八位姐姐一人一盒分了。另外還有兩盒我也忘了是叫什麼,反正是那種不太傷皮膚的胭脂,這兩盒兩位姐姐就自己分了吧,這是我看兩位姐姐當值的時候就要一整天,沒怎麼休息,太過辛苦,特意加的。」
小岍和榆錢從袋裏取出一盒胭脂,「是捲簾夢!」
聽聞這捲簾夢上妝效果極好,似有似無,如黃粱一夢水捲簾,對皮膚的傷害更是幾乎沒有。
全雲水城的女子都對此胭脂心神往之,擁有一盒便是極大的喜事。猶如煙民遇見好煙草,酒鬼喝到好酒水,不僅自己身心舒暢,欣喜若狂,更是讓旁人羨慕不已。
只不過這捲簾夢價錢很是高昂,足足要一兩銀子呢!
小岍與榆錢算是長洲藥館裏級別比較高的侍女了,算是個小領隊,每個月的工錢也不過半錢銀子。一盒幽山瓊影可抵她們十個月的工錢,一盒捲簾夢更是要足足二十個月的工錢呢!
只憑她們那一點點工錢想買上一盒這樣的胭脂,不攢個好幾年是買不起的。
白公子出手真闊綽!
白孤把手揣進袖子裏,「好了,兩位姐姐如果有事就先去忙吧,記得跟其他幾位姐姐分胭脂哦。」
「多謝白公子了,那我二人就先退下了。」
白孤點了點頭。
二人施了個萬福,便歡天喜地地走了。
白孤這才有些無奈地笑了一下。
如果是真心不要的話,那你們倒是把手撒開,別攥那麼緊啊!
不過白孤也沒多說什麼。
這胭脂本來就是要給她們的,她們喜歡就行,不喜歡的話白孤反倒不知道要怎麼辦。
就在這時,吳老有些疑惑的聲音傳來,「奇了怪,剛剛一個個都病懨懨的,怎麼現在都笑成那樣?」
白孤連忙起身,向吳老鞠躬道:「吳老,您來了。」
吳老擺擺手,示意白孤不用那麼拘謹,「小白啊,今天來這麼早啊。對了,你知道她們知道一個個這麼興奮嗎?尤其是小岍和榆錢她們,一個個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白孤解釋道:「吳老,是這樣的,我見小岍姐姐她們太辛苦了,就買了點胭脂送給她們,當做我對她們的謝禮吧。那些是可以在藥館裏使用的胭脂,小岍姐姐她們自己應該也有方寸,相信吳老不會介意吧?」
吳老啞然失笑,「你小子都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我要是再反對,豈不是成了那刻板的老頑固了?」
「不敢不敢。」
吳老看了一眼白孤,不禁神色玩味,「少年郎火氣很旺啊。」
白孤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道:「吳老您就不用取笑我了,很丟人的。」
吳老接過一位侍女遞來的茶杯,輕輕嘬了一口,「怎麼,真被調戲了?」
白孤臉上好不容易才退去大半的紅暈又重新涌了上來。
白孤無奈道:「那位姐姐太生猛了,遭不住。」
吳老哈哈大笑起來,「虧得老傢伙還在我面前說過你臉皮不比他薄,現在看來,薑還是老的辣。」
「那傢伙的臉皮誰能跟他比啊,刮下來的皮屑都比城牆厚了,不提也罷。」
吳老點點頭,表示贊同。
白孤突然想起正事,「吳老,我巷子那邊的劉爺爺托我給您帶句話。」
「哦?說來聽聽。」吳老有些好奇。
這老小子能憋什麼好屁?
「冬天到了,天冷,記得多添衣,北上的厚朴都蓋上秫秸稈了。」白孤想了想,複述了原話。
吳老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沉默不言。
白孤見狀,也不敢亂說話,就這麼坐在一旁默默喝水。
許久之後,吳老才緩緩開口:「小白,你有想過去外邊走一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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