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堯的聲音十分沙啞:「晚晚,別折騰了,不是我沒退燒,是你身體太冰。我睡一覺就好了。」
季晚濃再次回頭去找陳書玉:「你過來摸摸。」
陳書玉:「太太,家裏就沒有溫度計麼?」
非要摸來摸去的,摸又摸不准。
再說了,您看霍總那樣子,像是讓我摸的樣子麼?
季晚濃:「我就是不知道家裏有沒有溫度計,要不然我也不會用土法子摸額頭。」
霍堯手指一點:「第三層,醫藥箱。」
陳書玉找出溫度計遞給他。
季晚濃去給他倒了杯熱水,又把家裏的溫度調高了一些,還給他拿了條毛毯蓋在身上。
發燒的人,體溫雖然高,但是會發冷,一陣一陣的打寒顫,還會出現肌肉酸疼。
她問:「身上疼不疼?」
霍堯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
季晚濃:「別的不舒服有沒有?」
霍堯:「沒有。」
他臉上的氣色瞧着就不太好,感覺很疲憊的樣子。
季晚濃也不打擾他閉着眼睛好好休息,可她卻必須問清楚:「薑湯可以發汗解表,但是只試用風寒發燒,如果你是風熱發燒,喝薑湯說不定還會加重病情。所以你流不流鼻涕?咳不咳痰?什麼顏色?白色還是黃色?」
霍堯睜開眼睛,不說話,就那麼看着她。
季晚濃有些莫名其妙:「你看我幹嘛,說話呀,我得搞清楚才能決定要不要給你熬薑湯。」
霍堯還是不說話,就那麼而看着她,表情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感覺。
季晚濃一愣。
霍總該不會是不好意思說吧?
怕流鼻涕咳痰影響他的霸總形象?
她有些無奈,小心翼翼的勸他:「人吃穀物雜糧,哪有不生病的啊,生病了就會有症狀啊,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霍堯打斷她,涼涔涔的丟下三個字:「冷水澡。」
說完,他瞥了她一眼,便重新閉上眼睛靠在沙發上。
季晚濃張了張嘴,沉默了。
原來他是冷水澡沖的太多,受了風寒才發燒的。
所以他發燒,是她造成的。
這個鍋,她得背好。
她必須負起責任,好好照顧他。
季晚濃先去拿毛巾沾了涼水給他敷在額頭,然後進了廚房給他熬薑湯,幫助發汗。
陳書玉則打掃了地上的玻璃碎片,還特意將裝飾燈的屍體放在了玄關大門的位置,就是為了避免被季晚濃看到,想起來讓他賠償的事兒。
十分鐘後,霍堯的體溫測出來了,堪堪三十八度。
還是有些發燒,但醫院是沒必要去了。
季晚濃甩了甩溫度計,這才說道:「去睡覺吧,這種時候就別愛乾淨了,簡單洗個臉刷了牙就直接上床,千萬別洗澡啊!」
霍堯從鼻尖兒『嗯』了一聲兒,起身朝客臥走去。
季晚濃連忙拉住他的手腕:「你燒糊塗了?臥室在這邊。」
一邊說,一邊朝他眨眼,暗示陳書玉還沒走呢。
霍堯:「感冒會傳染,我睡客臥。」
在他換睡衣洗漱的時候,季晚濃還翻出了厚被子,薑湯熬的也很快,十多分鐘就好。
這些都是幫助發汗的。
季晚濃看着他一口氣把薑湯喝完,接過他遞來的空碗,想了想,又說:「要不我還是打地鋪陪你吧?這樣你有不舒服就可以隨時喊我。」
霍堯語氣淡淡:「你不用覺得愧疚這麼照顧我。」
其實他生病就算不是引她而起,她也還是會這樣照顧他的。
季晚濃:「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給你關門了,讓空氣流通。」
從客臥出來,她便對等候多時的陳書玉招招手,把家裏其他的燈都關了,領着他進了廚房。
霍堯對光線十分敏感,有一點光線,都會影響他睡眠。
正常窗簾也就三層,隔光簾、隔音簾、紡紗簾,但家裏的臥室足足有五層,多加了兩層隔光簾。
窗簾一拉,嚴絲密合,一點點的光線都照不進臥室,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
廚房的燈,照不到客臥,問題不大。
她買的排骨本來是打算做芳香排骨,現在正好拿來燉湯。
季晚濃一邊忙着排骨湯的準備工作,一邊輕聲問道:「陳助理等了這麼久,有話跟我說?」
陳書玉也壓低聲音:「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您一直忙着照顧霍總,我沒找到合適的機會跟您告辭。」
季晚濃:「以後不用這麼客氣。打聲招呼就行了,不然我以為你有什麼事兒要找我。」
害她還小小的擔心了一下。
陳書玉:「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對了,麻煩太太幫我轉告一句,就說明天下班之後我會把需要霍總簽字的文件給他送過來。」
季晚濃點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明天幾號?是不是新區規劃招標的日子?你們霍總可以缺席嗎?現場講解投標方案是他負責,臨時更換講標人來得及嗎?」
這個項目連退休多年的霍奶奶都很關注,是不能出一點差錯的大事情。
要是因為她的緣故,害得霍堯不能出席招標會,不得不更換講標人,如果一切順利那還好說,萬一沒中標
那她就是罪人,承擔不起責任啊!
季晚濃是肉眼可見的慌了。
陳書玉連忙說道:「太太不用擔心,這個項目霍總已經不負責了,現在是舜總負責,所以明天的招標會由舜總現場講解投標方案。」
季晚濃一愣:「怎麼可能!就前天,慈善高爾夫比賽,他在楚總的辦公室開視頻會議,不就是為了這個項目嗎?陳助理,你沒必要撒謊安慰我。」
陳書玉:「太太,我真沒騙您。就是高爾夫比賽那天,霍總為了不影響投標,考慮過後主動退出,把項目交給了舜總。您也知道,省府的招標,考察的不止是公司的實力、報價、投標方案,對負責人的風評也有不公開的隱形要求。如果負責人牽扯進了什麼麻煩的事情里,或多或少都會對招標有影響。雖然兩個賭鬼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但霍總——」
話說到這兒,忽然戛然而止。
季晚濃臉色一沉:「兩個賭鬼?」
自知失言的陳書玉臉色比她還難看。
季晚濃一口咬定:「是楊金生和劉艷艷這兩個賭鬼。」
陳書玉感覺自己的職業生涯要完。
短短一個鐘頭之內,他連着幹了兩件蠢事兒。
撞倒裝飾燈他還能解釋是不小心,是沒站穩。那對太太說漏嘴,他就沒有理由能找了!
就是蠢!
就是失誤,重大失誤!
季晚濃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重重情緒,冷靜的找到了陳書玉的死穴。
她明晃晃的威脅:「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跟我說清楚。你說清楚了,有一定的幾率我可以當不知道,不去找霍堯。如果你不說清楚,那我現在就去把霍堯薅起來,讓他親自跟我解釋。」
「你已經說漏嘴了,要不要試着賭一下我當沒發生過不去找霍堯的幾率?我只給你三分鐘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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