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能讓人感受到自己還活着的瞬間很多很多,而每個人對活着的定義又各不相同。
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還活着。
看着天花板上轉個不停的風扇,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
「醒了!醒了!醫生!醫生!」。
這充滿驚喜和活力的聲音,很熟悉,這人離開時跑動的腳步聲,讓我逐漸的生出了一絲真實感,但我依然不確定自己是生是死,畢竟同樣的經歷,之前就有過。
不一會兒,我的視線之中,擠滿了人頭,有男有女,還有兩個戴着眼鏡的,其中一個伸手翻了翻我的眼皮,然後拿出一個袖珍的小手電,一道光源刺進了我的右眼。
「趙飛將,趙飛將,能聽到我說話嗎?趙飛將?」
這人說着,輕輕拍了拍我的臉。
這畫面居然很熟悉,對了,以前看電影的時候看到過,似乎是醫生詢問病人時的台詞和動作吧。
我忽然有點欣喜。
「趙飛將,能聽到我說話嗎?能聽到就眨眨眼。」
「啊,他眨眼了!他眨眼了!」
「小將啊,我的好孫子,你可算是醒了!嗚嗚,你阿爺還沒醒你就進了醫院,你們爺倆這是要我的命啊!」
我心頭的欣喜、疑惑、不解、委屈等各種情緒,一瞬間濃縮成了一道簡單的感覺,幸福。
於我而言,此時就是活着,因我感受到了幸福。
我很想像小時候一樣撲到阿奶懷裏大哭一場,但現在我只要聽到她的聲音,那便足夠。
「呼哈~啊~」
連這鬼丫頭的聲音,此時都顯得動聽了許多。
「嘿,你這傢伙比豬都能睡,姑奶奶等你等了五天吶,五天!你知道這五天我怎麼過的嗎?!你還笑?笑個屁啊笑哈哈哈」
這丫頭說到最後,竟然笑了出來,很明顯,她笑得比我還開心。
由於我剛剛甦醒,而受的傷勢又比較重,不能動彈也說不出話,只有安靜的聽大家說話。聽阿奶說,當時我被送進醫院時,渾身是血,肩膀上血肉模糊,甚至骨頭都露了出來,腰上還有個紫零散相接,堂屋內供桌上本應該供奉着的兩個牌位都被取走,空空的案板上積了一層老灰,看起來十分的破敗淒涼。
「劉奶奶!劉奶奶」,我不甘心的喊了幾聲,除了自己聲音的回音,確實沒有人回答我。
「看來這人還是跑路了,她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估計也是怕暴露身份後引來麻煩吧。」
「可是她能跑哪兒去呢?」,我和鬼丫頭交流着,回過頭一瞥,忽然瞧見她們家的天地牌位有點偏斜了,搖搖頭一轉回來,眼前突兀的懸着一隻肥碩的蜘蛛!
當時就給我嚇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哥們打小就對蜘蛛這東西毫無抵抗力,那是發自骨子裏的害怕和恐懼啊!
於是我一受驚,本能的閃開身體,卻扎紮實實的撞上了堂屋的一根柱子,肩膀上的傷口受影響,發作得讓我直冒冷汗。
「你怎麼連只蜘蛛都怕啊?血煞鬼和饕屍都沒能弄死你,卻差點兒被這小東西嚇死,你可真是又讓我刷新了對你的認知啊。」,對於鬼丫頭的奚落嘲諷,我自認現在已經不是那麼的難為情了,卻還是難免臉上發燒,汗!
我捂着肩,擦擦額頭上的汗,看見那隻蜘蛛緩緩攀着自己的絲隱沒在房樑上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準備罵罵咧咧的出門,卻想起剛才的天地牌位,於是再回頭。
那個長方形的紅色底紙裱框牌位,此時已經歪斜到有一個角搭在了下方的八仙桌上,而那個角的位置,隱隱有個白色的東西露了出來,好奇之下,我摸索上去,將那白色的東西抽了出來,原來是一張白紙,上有留言:
黃風村。
鬼丫頭難以置信卻又求證似的問道:「她去了黃風村?那個秦翠翠的老家嗎?」
我半信半疑的點點頭,「有可能,這張紙應該是給我留的,可是她為什麼要去黃風村呢?」
劉老太留給哥們一張紙條,意在引導我去秦翠翠的老家找她,她到底在打什麼算盤,這背後會不會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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