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黯然——分別離
靈兒揣着偷來的夜明珠樂到不行,誰知樂極生悲,隨手彈了首曲子竟然吸引來個粉絲纏着自己要切磋,好在衡王及時出面救場,這才得以安然脫身。
衡王替靈兒打發走了高暢,便要領着其出府。哪知靈兒停下腳步道:「先等我一下。」轉身進得剛來時候的小廂房,好不容易於人來人往擁擠不堪的人窩中找到胡大有,「胡大哥,我要回去了,今日真是多謝您帶妹妹進來玩兒,改日有好玩的記得告訴我一聲。」
胡大有正忙活着打理班子中的演出道具,聽得靈兒喊他,扭過頭來瞅了半日才恍然道:「妹妹這樣打扮倒是更好看了,比那一般的男子還更要英姿颯爽,倒是像哪裏見過的一樣。」說着,伸手抓抓腦袋,苦思冥想起來。
「妹妹來京城的路上可不是還讓胡大哥抓到馬背上帶了一程嗎?」靈兒聽胡大有如此一說,也是斷定那日將自己從荒野之地抓到馬上的大漢正是面前的胡大有。
「正是,正是,我說哪裏眼熟呢,果然是有緣千里來相會。」說完,自己倒先『哈哈』大笑起來。
靈兒亦是開心不已,難得萍水相逢還認得這麼個性情中人,正要再說幾句,人已是被一隻大手抓住往外拎。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瑞王正派人在府中四處找你呢,你那首曲子果然是引人入勝。」衡王不無調侃道。
靈兒心下大驚,仍不忘沖胡大有揮揮手示意這人是自己的親哥哥,拱手抱拳告辭。
待到得門外,衡王剛鬆開她,靈兒環顧一周下意識的轉身便往後院跑。衡王正要說話,一個不防,她已是跑出去一些距離,好在衡王伸手敏捷,十米之內又把她抓在了手裏。「你不是說瑞王正派人找我嗎,再抓着我可就逃不掉了,你想看我怎麼死啊?」靈兒又急又氣,儘量壓低聲音怒吼道。
「護院剛巡視到後院,而且你剛偷了人家的寶貝,又將人家王妃嚇得昏迷不醒,想想此時各處都必然是重兵把守,你縱是有翅膀也未必飛的出去。」衡王表情嚴肅解說道。
「完了,完了,這下不僅我要被扒皮抽筋,恐怕還要連累胡大哥他們,真是出門忘記翻黃曆百事不順啊。」靈兒急的原地打轉,只恨不能挖個洞從這鑽出去。
「我府里可還給你冰鎮了果子呢,有時間必得去嘗嘗如何?」衡王看靈兒着急的那模樣,反而又不急了。
「等我被瑞王抓到行刑之前,你可以把那果子送來做斷頭餐,你是不是有辦法救我出去,還在這裏賣關子,小心我吆喝起來連你也好不了。」靈兒狠狠瞪了一眼剛才還裝腔作勢嚇唬自己的衡王。
衡王的陰謀被人當面拆穿,他雖被靈兒薰陶的有些個厚臉皮,但是厚的還不到火候,此時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拉了靈兒的手,「隨我來。」二人貓腰朝着一處竹林跑去,這竹林從外面看很是茂密,但是進來一看也就稀稀拉拉的幾十根竹子,林子正中間還有一座一人多高人工堆砌的假山。衡王來至假山前,輕輕按了一下假山上一個憨態可掬的狗頭,那假山的底部竟然露出了臉盆那麼大黑黝黝的一個洞。
靈兒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感慨道:「早說啊,姑娘我也不用大夏天的嚇出一身冷汗來。」說着便抬腳欲往那黑洞裏去。
衡王這次可沒那麼好脾氣了,抬手一巴掌打在靈兒腦袋上,「不要命了啊?這地洞下瘴氣沖天,若是直接下去,倒不得外面你就會被裏面的老鼠、蟑螂啃食了。」
靈兒聽衡王說的恐怖,本還氣他打自己,此時倒不生氣了,只一臉恐懼的望着那洞,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深怕裏面的瘴氣冒出來把自己熏的中毒了。
衡王從懷中取出兩塊面紗,又將面紗到假山邊的一汪清水中浸濕,這才遞給靈兒一塊,自己將另一塊戴上。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地道,憑感覺這地道寬度只能容納一人,外面雖是酷暑,這裏倒是還算清涼。剛才衡王說的瘴氣,靈兒進來之時還心有餘悸,但真正進來後也未覺得有甚異常。
「慢着點,腳下有東西,最前面這塊是個骨髏頭,小心摔倒。」衡王好心提醒道。
靈兒穩穩了心神,「這裏怎麼會有死人?」
「這是我皇兄為防不測特意讓人挖鑿的密道,如這樣的王家宅院,有些強盜飛賊進來也是尋常之事,哪個地方有屍骨都不意外。
「唉,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今日才不過偷了個夜明珠,嚇唬一下那個蛇蠍之心的姬冉,若是也死在這裏,可真是冤死鬼一個。」
「你那個珠子,買一座瑞王府綽綽有餘,還不算貪心?」
靈兒不由得翻了下白眼,真是皇家有那麼多好東西,自己才偶爾得到這麼個寶貝就說這些風涼話,提起珠子,靈兒不由得來了興致,黑暗中摸索了半天,竟然沒有想到把珠子拿出來照路。心中想着,伸手自懷中取出夜明珠來,眼前果然一亮,這比那現代的礦燈還要好使,因為不必充電。
有了光線,靈兒便不由自主的打量起這暗道來,不看不要緊,只見這所謂的暗道上下左右皆是一個個的小洞,不時的有閃着光澤的蛇探出頭來朝自己虎視眈眈,也會有小老鼠偷窺自己,當然還有各式各樣的小蟲子附在自己的身上。這些恐怕比方才踩過的骨髏頭還要可怕,靈兒有心驅趕這些生物,但是忍了半天終是沒有勇氣伸手去觸碰它們,只覺得頭皮發麻,渾身透着不自在,恨不得一步跨將出去。
「你能不能幫幫我把這些東西趕走?」靈兒幾乎是帶着哭腔說話。
衡王正一心在前面帶路,不意突然聽到這話,扭過頭來見靈兒滿臉痛苦狀,正可憐兮兮的望向自己。「這些蟲子都只是些吸血的東西,若無血腥味它們斷不會輕易傷你,但是你若主動攻擊,它們便會直接鑽入肌膚,到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若說剛才靈兒還只是厭惡這些小生物,此時已是懼怕至極,兩隻手抬起來,深怕不小心觸碰到它們。也許是因為心中極度恐懼,靈兒覺得自己開始漸漸出現幻覺,眼前不時閃現人影,有滿臉是血的將死之人,有面蒙黑紗躺在地上呻吟之人,甚至還聽到女子嚶嚶的哭聲。
「這洞中陰氣極重,但是他們也只是出來出出怨氣罷了,終是孤魂野鬼,不必害怕。」衡王反手拉住靈兒,一個提氣,二人凌空而起。
待靈兒醒來之時,覺得空氣無比新鮮,甚至耳邊還有悅耳的小鳥叫聲。想試試自己這是做夢還是已經到閻王爺那裏報道了,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就是不用你報恩,也不能恩將仇報吧?」衡王捏住躺在自己懷裏的人兒的小鼻子,寵溺道。
慢慢睜開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衡王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臉,亮晶晶的眼睛,高挺的鼻樑,靈兒忍不住重又閉上眼睛,伸手將頭上那人的頸項環住,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靈兒覺得這已是足可以慶祝自己重獲新生了才扭過頭去。
躍身起來,發現前面正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湖泊,盛夏時節,湖面的朵朵蓮花開的正艷。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外衣已是被衡王脫下燒了,只剩下薄薄的中衣,因為剛才的緣故,這白色中衣也是污跡斑斑,讓靈兒這個有點醫生通病——潔癖的人兒異常不爽。
「你在這等等我,我去那湖邊洗個澡就回來。」說完,靈兒開心的如個孩童般撒腿朝湖邊衝去,只聽撲通一聲,人已是跳進了湖裏。
這水可真是舒服,水質極好,又有荷花的芳香包圍,靈兒一會仰泳,一會蝶泳,游的不亦樂乎。
衡王來到水邊看那人兒自在的樣子,不由得羨慕不已,但仍不放心道:「小心點,你若是水中出了事,本王可是束手無策。」
「我是個水鴨子,爸爸每年夏季都帶我泡在游泳館裏,這一身絕技可不是虛的,改日也讓本姑娘教你兩招,保准你一學就會。」靈兒得意的浮上浮下,又朝着荷花上的蓮蓬游去。
「爸爸是什麼?她到底是誰?」衡王看着像條魚兒在水中翻滾的靈兒,這樣的人兒若說是相府小姐,任誰都不會相信,但是她不說,他亦是不打算問,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只要她是她便好。
理着濕漉漉的頭髮,靈兒問道:「你這麼個人也有失誤的時候,方才你不提前告訴我那些蟲子會害死人的,我若是伸手打了,恐現在就得留那裏了。」
「那些蟲子咬不咬人,本王也不知道,不說厲害點,只怕某人只顧着打蟲子,哪裏能這麼快就出來了。」
靈兒氣得一下子跳將起來,「看我不把你扔進水裏餵魚,竟然敢這麼嚇唬本姑娘。」
衡王哪裏容得她得手,轉身便順着小路往前方便跑邊回頭看靈兒可追了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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