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已經很亮了,刺槐的樹葉沙沙作響,斑駁的樹影透過窗簾灑在寬大的床上。
白遲遲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睡得這麼踏實了,離開司徒清的臂彎她每晚都睡不好。
「快起來,時間不早了!」白遲遲睜開眼,發現窗外陽光明媚,趕緊搖醒了司徒清。
「幹嘛啊老婆!」看來司徒清跟白遲遲一樣的,昨天晚上睡得很香很好,捨不得起床。
白遲遲一邊下床洗漱一邊說:「不是要去看蔣婷婷的?再晚一點太陽會很曬!」
「好老婆,你讓我再睡一小會兒!」司徒清只有在白遲遲面前才會有這樣放鬆的一面。
平時的司徒清面對的是自己手下的將士們,或者是商場上無情的競爭對手,時刻都要保持着一顆冷靜清醒的心。
「不許睡,快點起來!」白遲遲從浴室里走出來,兩隻手的抓住司徒清的耳朵。
「親一個,親一個我就起來!」司徒清耍賴皮,白遲遲沒辦法只好蜻蜓點水似的在他唇上碰了碰、
司徒清不滿的說:「這怎麼夠喚醒我?」
白遲遲不想跟他多糾纏,眼看着日上三竿了,所以抱着司徒清的腦袋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狼吻。
「熱吻的,我要熱吻!」司徒清舉起一隻手,眼睛還閉着。
白遲遲乾脆一把揪住他的鼻子說:「敬酒不吃吃罰酒,哈哈!」
總算把一個賴床總裁弄醒了,司徒清下床以後動作非常快就把自己收拾整齊了。
「老婆,你催我催得那麼急,我都好了你怎麼還在梳頭?」司徒清一邊拉開窗簾一邊對白遲遲說。
「你是軍人啊清同學!怎麼能跟我這種沒有受過正規訓練的人相比?你這就叫做勝之不武!」白遲遲把長發盤起來,然後穿上一條寬鬆的棉布長裙,一雙簡單的平底鞋,看起來很有森女的味道。
司徒清緊緊的盯着她,看得白遲遲心都慌了,她檢查了自己一遍說:「怎麼了,哪裏不妥?」
「沒有哪裏不妥,到處都妥!老婆你懷孕以後更有女人味了,看起來很舒服,我非常的欣賞!」司徒清滿意的打量着白遲遲,覺得自己三生有幸才娶到了這個女人。
白遲遲笑着說:「你是不是去了部隊幾天沒有見到女人穿裙子,所以才這麼色眯眯的看?」
「我是那種沒有見識的人?還有,誰色眯眯?」司徒清說着說着就動了凡心,抱着白遲遲不肯撒手。
「別鬧了,有正事要辦的!」白遲遲扭來扭去不讓他用鬍子扎到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激素讓司徒清的鬍子長得這麼快,才剛剛刮掉,下巴上還殘留着泡沫的清香,竟然又有一層破土而出了。
司徒清深深的呼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們這就走,等回家了以後我再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色眯眯!」
兩個人出了房間,又順道在司徒遠的房門上敲了敲,白遲遲調皮的捏着鼻子叫他們起床。
吃過了早飯,大家跟司徒百川道別以後,就開着一輛車向着郊區的精神療養院開去。
「你給李秀賢打了電話了?」司徒清問坐在副駕上的司徒遠。
「打過了,他一直都住在療養院旁邊的一棟小房子裏,就是為了方便照顧婷婷。」司徒遠點點頭。
司徒清說:「也難為秀賢了,當初婷婷如果不是那麼偏執的話,一定可以很幸福的!」
「是啊,秀賢是真的很愛婷婷,可惜兩個人最後只能以這種方式在一起。」司徒遠也覺得有些遺憾。
辛小紫才是把蔣婷婷和李秀賢綁在一起的人,她沒有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的。
從某一個角度來說,她應該算是蔣婷婷和李秀賢的媒人,促成了他們的結合。
如果不是蔣婷婷不珍惜,那麼李秀賢應該會給她一段很好的婚姻和快樂的生活,說不定寶寶都長大了!
「我們也很久沒有見到李秀賢了,他好痴情,從蔣婷婷出事以後就一直陪着她沒有離開過。」白遲遲覺得這樣的男人卻不能擁有完美的感情,有些不公平。
「這都是他心甘情願的,你看着心碎,他卻說不定甘之如飴呢!」辛小紫的視角永遠不一樣。
「為什麼這麼說?」司徒遠回頭看了看辛小紫。
「當然是這樣的,以前蔣婷婷精神沒有問題的時候哪裏正眼看過李秀賢一眼?總是把他當成替補,或者說利用他為自己服務。而現在,蔣婷婷卻不願再離開李秀賢,把他當成最親近的人,這不是他所希望的嗎?」辛小紫對司徒遠說。
「可是這樣的結局總歸是很悲涼的!蔣婷婷受到了刺激才會這樣,要是有朝一日她恢復了神智,會不會覺得這只是一種病態的依賴,並不真的是對李秀賢有感情呢?」白遲遲有點擔憂。
司徒遠和司徒清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但是蔣婷婷應該已經吸取了教訓,不會再那麼執着了吧。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總不能又來一次!」辛小紫攤開雙手聳聳肩。
「來什麼?」司徒遠問她。
「沒什麼,我是說,總不能又把她弄瘋掉。」辛小紫隨口說道,她心裏想着可不能讓司徒遠知道了自己下藥的事情,否則肯定會跟她算賬。
車子開到了郊區以後空氣明顯好了不少,儘管已經是艷陽高照,但是已經不像城裏那麼悶熱了。
蔣婷婷所在的精神病療養院是一家私立醫院,治療和康復條件都很好,司徒百川念及到蔣美蓮的好處,沒有虧待一絲蔣婷婷。
這所醫院的醫生都是從國外學習了先進醫療技術以後回國的,有着豐富的臨床經驗,對於像蔣婷婷這樣的病患心理和生理上的恢復都很有幫助。
司徒清把車開到門口,遠遠的看着李秀賢朝着他們走了過來,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見到了,李秀賢清瘦了不少。
「我把車停到車庫去,你們先下車。」司徒清探出頭跟李秀賢打了一個招呼。
司徒遠下車以後拉開車門把白遲遲和辛小紫扶下來,向着李秀賢走去。
「秀賢,你還好嗎?」司徒遠見到李秀賢,心裏有些難過,因為李秀賢以前可算得上一個翩翩美男子,現在顯得有些憔悴。
「我很好,遠,遲遲,小紫,謝謝你們過來看婷婷。」李秀賢笑着說,儘管是在笑,但是表情還是有些淒冷。
白遲遲和辛小紫看着他,很早以前,白遲遲還以為他跟司徒清有那種關係,那時候多天真。
司徒遠看着療養院裏面那棟淡藍色的大樓,對李秀賢說:「婷婷呢,有好轉沒有?」
「身體上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人也長得好一些了,但是還是不願意回到現實社會中來,總是一個人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裏,跟外界沒有辦法溝通。」李秀賢搖搖頭,難怪他的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原來蔣婷婷的病情進展不大。
「我們走吧,去看看她。」司徒遠邊說邊讓李秀賢在前面帶路,這時候司徒清已經停好車過來了。
「賢!」司徒清從背後叫了一聲,李秀賢回頭看到他,折返回來兩個人擁抱了一下。
司徒清和李秀賢之前的關係就特別好,兩個人不但是表兄弟,也是好朋友,比起性格稍微內向一些的司徒遠來說更加親密。
「你瘦了!」司徒清看着李秀賢,眼神中有點淡淡的憂傷,他何嘗不知道李秀賢心裏的苦楚。
「很正常,我一向都不胖!」李秀賢笑着說,然後跟司徒清走上前跟着大家一起向裏面走去。
白遲遲打量着這家療養院,有着漂亮的住院部,整個樓房都是淡藍色的,顯得很素雅,或者對於患者的內心有着安撫的作用。
不像通常意義上的精神病院,都是白色的病房,讓人覺得很壓抑,這裏有着小橋流水,有着綠樹紅花,甚至還有小鳥的啾啾聲,真的很像是一個療養院。
草坪很綠,上面零星有幾棵樹冠茂密的大樹,就在這草地上,樹蔭下,病人們三三兩兩的或坐或站,還有漫無目的散步的。
看過去,這些病人也不像精神病,他們看到李秀賢一行人,還會微笑着點頭打招呼。
「要是不說,真不覺得他們腦子有問題。」辛小紫偷偷的跟白遲遲說。
「不是腦子有問題,是精神有些障礙。」白遲遲也低聲的說。
「唉,這些人多半都是鑽牛角尖,想不開,才會把自己的思維整得這樣混亂的!」辛小紫嘆息着。
病人們穿着統一的服裝,男的是一套棉綢的有條紋的衣服,女的是有着淺綠色碎花的裙子,看起來也很清爽。
「不知道蔣婷婷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也跟這些人似的,整天總是沉浸在過去,你看他們的臉上,有一種奇怪的表情,好像看不到眼前的一切似的。」白遲遲有些傷感。
辛小紫搖搖頭:「我不知道,我這人的心態挺好的,不容易想不開,所以也很難有心理上的問題。」
「倒也是,如果每個人都像你似的,心裏不存什麼事,我想這個世界會太平很多,不會出現那麼多傷害自己的人。」白遲遲點點頭。
辛小紫看着她說:「你這是在損我還是在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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