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頓片刻,薩芬才繼續道:「而我所屬的,是聖所派出的一支調查小隊。我們潛入了這裏,遭到了鎮民和游神信徒的伏擊,剩餘的人逃入礦坑深入其中繼續調查,然後遭到了那塵封游神的詛咒。」
安提注視着他。
薩芬緩緩抬起頭,正對着安提的眼睛:「我們無法離開這座礦坑了,不論是逃離,還是深入,都會讓游神的詛咒爆發,我們只能在礦坑淺層遊蕩。隊友們一個個堅持不下去,或是因為傷勢,或是因為精神的折磨,最後只剩下了我。」
說着,他慢慢低下頭:「或許我什麼時候已經瘋了也說不定,只是症狀稍微好一些。」
晌久,安提才說道:「你要我去礦坑深處做什麼?」
薩芬伸手擦了擦臉,也不知道是想拂去什麼東西:「我在逃離深處的時候丟了東西,是一個銀質的吊墜,我希望你能幫我拿回來。我或許已經出不去了,但我至少想帶着那個東西沉睡。」
「如果我也被詛咒了呢?」安提沒有如何動容,而是問道。
薩芬搖搖頭:「那個地方暫時已經不會有大量詛咒了,吊墜的掉落位置大概是一片遺蹟建築前,你沒必要深入遺蹟中,如果進去了也一定不要去觸碰放在深處祭壇上的物件。記住我的建議,你就不會淪落到我們的地步。」
說完後,洞穴內陷入了沉默。
薩芬在晌久之後緩緩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也可以拒絕,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受了恩惠就一定要回報道理。」
「不,我不打算反悔,反正我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怕,那就去看看吧。」安提面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你認為自己勢單力薄,可以去眷地請求幫助。」薩芬又道,「眷地人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很擅長呼朋引伴,他們穿梭兩界的力量能讓他們輕易地湊齊一支強而有力的隊伍。」
「但是我又不知道怎麼回那個所謂的眷地。」安提頭一擺,無奈地道。
「是啊,我們混夢界人也難以堪透你們眷地人的穿梭方式,不然想必會有很多人希望能去到眷地那邊吧。如果你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可能只得等待你在這邊遇到另一個眷地人,看看他能不能帶你回去。」薩芬緩緩說道。
「真麻煩,我還是直接下去看看吧。」安提的頭微微揚起。
薩芬看着安提的樣子,火光映照下的雙眼有些濕潤:「你越是如此,我越是後悔和你做這場交易。」
「只要你這種程度的道德沒有磨滅,那對這種交易不論如何都會良心難安的吧。你是個好人啊,薩芬先生。」安提靠在岩壁上,重新拿起教材複習內容。
「好人啊」薩芬沒有再說什麼,將臉埋入雙膝之中。
洞穴內只剩下柴火燃燒的聲音,時而火星迸濺,誰都沒有再說什麼。
安提雖然打算下礦幫薩芬拿回失去的重要東西了,但他也沒簡單粗暴到二話不說直接衝下去。
就算沒有那個游神的詛咒在,礦坑下面的詛咒體似乎也是比淺層要更加狂暴可怕,畢竟都是受到那個游神的影響。
先把能提升的部分暫且提升起來,做好準備才是道理。
將目前幾個奇蹟掌握且熟練。
然後,則是關於法塞洛斯的饋贈中,兵器的使用經驗。
弒神兵器的製作方法以及使用方法,全都是一些晦澀難懂的東西,感覺想要參悟的話,以安提在這個世界的閱讀量還差了不少。
相比之下,那些「各類兵器的使用經驗」更像是贈品。
但現在這份贈品才是對安提而言更重要的。
同時在真正運用起來之後才能發現,這位法塞洛斯給東西真的很慷慨。
他無法系統性地直接靠着這些經驗提煉出什麼兵器之法,但是只要手中拿到能稱之為武器的東西,那腦海中就會開始思考最合適的使用方式。
沒有什麼特別的技法,但是簡單且高效。
安提現在就在礦坑外的空地上練習錘子的使用方法。
握住手中的錘子,腦海中不斷出現各種可供參考的運用方式。
其中甚至不僅限於人類使用錘子的辦法,包括各種超乎他想像的怪物,野獸等存在的參考用法,涵蓋了許多誇張的身體結構運作方式。
照着這些參考練,肌肉似乎也能快速地養成肌肉記憶。
想要維持這些經驗在腦海中的流轉也需要消耗感應力,即使是強大存在給予的饋贈,似乎都還是會遵循奇蹟的那套運作方式。
安提練得滿頭大汗,停下動作,在一旁的樹下坐下休息。
「這些使用經驗裏面似乎不包含『變化技』的內容,看來『變化技』確實是比基礎的揮舞更高級一點的技法。」安提心想着,雙腿夾着錘柄,手隨意地摩挲着錘子。
變化技是薩芬後續教給安提的一個新概念。
奇蹟的施展流程,感應,接引,想像,釋放。
變化技是在想像的部分對一個奇蹟進行修正,能讓一些合適的奇蹟發揮出差異性的效果。
雖然很多奇蹟在想像的部分稍微有點錯差可能就直接導致釋放失敗,用不出來了,但也有一些奇蹟卻很適合發揮變化技。
比如最基礎的「塑身」。
要說的話,塑身覆蓋強化身體的部位,這種運用方法本身就是變化技的一種。但是以塑身為基礎,還能開發更多厲害的方法。
薩芬給安提演示過,通過調整塑身在身上的覆蓋面以及不同的強化效果,能更方便的做出一些平均塑身的狀態下可能有些困難的動作。
還有在攻擊時候短暫地在攻擊上大幅加持塑身,甚至能做到一拳打出衝擊波。
這種基礎變化技的塑身變化技名字叫「衝擊拳」。
據薩芬所說,有的強大信者,雖然擅長的奇蹟並不多,但光靠專精塑身的變化技,也能聞名四方,堪稱變化技大師。
塑身是基礎,但同樣也能向着高點邁進。
當然,那種程度還不是安提能想的,他是在思考怎麼把類似衝擊拳的效果延伸到錘子上。塑身的力量可以短暫離體延伸到接觸物上,以此帶武器的變化技也孕育而生。
只是這顯然比單純打拳要難上些許。
思索間,安提忽然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很急匆匆的奔跑聲音。
零食,阿不,野生動物?
不對,這個節奏好像是
聽不太真切,安提給自己上好鎮定然後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刺穿了自己的手掌,面無表情地靠在樹上聽着。
如果不是其他什麼雙足行走生物的話,那就是人的奔跑腳步沒錯,不過後面似乎還有在追趕的腳步聲。
密密麻麻的,聽着都急。
將石頭從手掌間拔出,掌心的血洞快速癒合。
是自己的鎮定越來越好了,還是對於疼痛已經開始適應了?雖然經常聽見網絡抑鬱文學說疼痛是無法適應的。
但久了之後還是會麻木的吧。
習慣性的走神間,那個最先聽到的腳步聲已經近了。
安提抬起頭,頓時眼睛微微睜大。
運動褲,紅色外套,拉鏈沒拉好,能看到裏面黑色打底衫。
褲子和外套上的圖案,不認識,但這種設計風格明顯是運動向的品牌商標吧。
那是一個容貌看着挺陽光爽朗的男生,年紀似乎不大,頭上還帶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耳朵上還有耳釘,什麼潮流青年啊。
不不不。
這些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在安提已經逐漸接受這個世界可能是類西方奇幻背景的當下,為什麼會跑出來一個比他還像是穿越來的人?
等下
安提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薩芬之前一直以來跟他講述的一些事情瞬間聯繫了起來。
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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