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
趙川回想剛才那個長夢,再無睡意。
趙川呆坐在床上,經過半個時辰的思索,仍不能靜下心來,他越發感覺往事有一種無形的無奈束縛着自己。
趙川嘆口氣,乾脆起身收拾東西,準備出門趕路,還是回蒙城算了。
趙川收拾好東西,便下了二樓。
此時已近卯時,一樓前廳內,早起的女掌柜正對二個夥計交待一天的事項。
見趙川起的這麼早,女掌柜就一愣,隨即忙迎上來道「少東家這麼早要去哪裏?」
趙川隨意的擺了下手,說要出門走了。
女掌柜說不等那幾個掌柜回來了?說不定他們過幾日就來了呢。
「唉,不等了!他們無非帶來些稀奇之物,物再珍貴,也不及人情的寶貴啊!」趙川嘆一聲,出了客棧徑直離去。
本來趙川就有早起跑步的習慣,自從十二歲時趙府被滅門,他就不曾再保持這個習慣。但今早心緒不穩,不知為何又想跑一跑。
但現在的晨跑,已不同於四年前那個時候的晨跑。
趙川將包袱系好在背上,沿着街道,開始跑步。
新塘鎮本就不大,趙川踏起登雲步,剛起步沒幾下就竄到了街頭。
街頭前面是一片開闊地,到處扔的是丟棄的破爛物什,就是片垃圾場。
趙川剛想止步,冷不丁後面有人呼地從身邊竄過去,那飄起的衣擺竟然打到了趙川的臉上。
他奶奶的,這誰啊?這麼寬的街道偏走我身邊擠,碰到人了也不停下道歉,是在炫耀自己跑的比別人快嗎?
趙川當然不高興,雖說能跑和挨揍從小都是自己的長項,可這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就吃了一癟,真晦氣。
追!追上去揍他丫的!
追了一段距離,趙川感覺那人功夫還不低,跑的比較快,不使勁怕還追不上人家。
趙川心念一動,將五行神功的土層五級催到極致,風一般的開始追。
趙川快了,前面那人也快了。
也不知前面那人知不知道趙川在追,總之前面那人不回頭,可是跑着跑着竟然還蛇行左右的前跑,看樣子是想阻止趙川超過自己。
趙川更來氣了,他奶奶的,這明顯是小瞧自己啊。
天雖然沒亮,還是黑着的,黎明前的黑暗可是一夜最黑的時候。但趙川有夜視功能,追了一會兒,距離總算近了些,能依稀分辨出前面那人應是個女人,因為她穿一件大紅的披風,跑起來很是拉風,而且頭上扎着一塊紅色頭巾。
雖然紅色和黑色在夜裏都是深色,但那人的後背繡着一隻黑鳳凰,兩者在夜裏的反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還有就是男人不可能繡這個,再一個就是只有紅衣服上才繡圖的,哪有黑衣服上還繡着圖的。
趙川雖然將速度催到了極至,但就是追不上那人,相隔着十來步的距離讓趙川很是惱火。
雖然天沒亮,但趙川也能辨別出女孩不過是紅氣修為,按理說這個修為階段的人跑起來也不會快多少,更不會比已經是藍氣的趙川跑的快,可趙咱就是追不上。
趙川追不上就罵,目的就是刺激讓那人回頭,他想搞清前面那人到底是男是女,來證實自己的判斷。
可是前面那人跑的太快。
趙川感覺那人的身架就是個女人,細細的腰肢,高高的大長腿。
男人們對女人的身架其實是很敏感的。
雙方都是在全力奔跑中,不方便運用靈氣出手發功打人,因為一發力就會讓速度慢下來。
罵人是不需要耗費多少靈氣的,絲毫不影響速度,只要前面那人被罵急了出聲回罵,既然不回頭,憑聲音也能知道是男是女。
可是前面的人就是不回頭,也不回聲對罵,不過看出來那人肯定生氣了,要不然也不會催動靈氣拼命地跑,因為他一稍慢下來趙川就趕上去幾步,那人就趕緊加速。
趙川本來是出來散心晨跑的,無所謂目的地。
但前面那人是有着明確的目標地,出了鎮子就沿着官道向着蒙城的方向跑。
蒙城的的路趙川是走過的,現在正想去蒙城呢,既然這人想跑步,那就跟着跑吧,看誰能跑到最後。
見前面的人不理自己,趙川乾脆跟人家槓上了。
其實趙川也不是氣度不夠非要趕上討說法,要什麼道歉啥的,只是好奇心重,他就是想知道那人到底是男是女,又跑的這麼急,到底有什麼事兒?
跑了一會兒,天就亮了。
天一亮就好辦了,趙川就能看清前面跑着的人是個什麼情況。
只相隔十來步的距離,其實也很近。
天一亮,趙川才看清那人確實是個女人,因為頭上雖然扎着紅色的頭巾,但頭上的首飾和耳朵上的耳環都被他看到了。
這女人身上的外衣是紅的也不錯,但可不是披風,只是件袍子,不知被什麼撕破了,所以拖在身後一跑飄起來就像件披風。
趙川在後面喊:「哎!前面那位姐姐!歇會吧!你不累啊?」
那女人仍不理他。
「哎哎!你剛才跑過我身邊碰到我啦!」
那女人還不理他。
「別擔心,我不是個碰瓷兒的,只是好心讓你停下歇會,可別累死啦!」趙川見她不理人,乾脆又口無遮攔起來。
雖然這是官道,是通往蒙城的,但因為大部分都是繞着山腳,路也差,不太好走,所以那女人也慢下了速度。
這通往蒙城的官道雖總共有三百多里呢,但實在不好走,上次趙川帶着靳老爺子爺仨,還趕着大車,走了五六天呢。
這女人雖慢下了速度,可是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小跑,同時不時歪頭向路兩側打量。
不得不說,這女人可真能跑,又過了一個時辰還不停下,雖然累的嬌噓連連,喘氣聲讓身後十步遠的趙川聽的清清楚楚。
從側臉看,這個女人很年輕,趙川感覺她最多不過十六七歲,是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不時歪頭打量路兩側,趙川自然知道她想幹嘛。
「別看啦!這條路三百里,中間沒有任何鎮子,路旁也沒有人家,這是接近三不管的地方,就是個無人區!」
趙川估計她是在找地方打尖住店休息吃飯。
那女孩子聽到趙川的話後,猛然站住了。
趙川沒想到她會捨得停下來,忙一個緊急剎住腳,差點撞到人家的懷裏。
「你,走過這條路?」女孩子聲音很冷,雖然累的氣息不穩。
趙川說當然走過,這是奔西南蒙城縣的。
女孩子定定的眼睛看着趙川,似乎在判讀他說的對錯。
見女孩子在懷疑他,趙川又補充道「這條路一般走的是商人。自從江州城碼頭新開了一條去蒙城的水路,這邊就沒有多少商人走啦!」
「有去蒙城的水路?」女人仍聲音不帶感情色彩。
「走水路直接到不了,只能從江州碼頭到陽山縣,然後陽山有到蒙城的路。」趙川解釋。
女孩子聽完趙川的話,四下看了會,大概是在思考什麼,隨後走到路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掏出水囊喝水。
「這位姐姐,我稱呼你為為姐姐還是妹妹?」趙川笑得有些燦爛,討好地湊上前。
那女孩子皺眉,道:「你不是喊過我幾遍了嗎?還問?你是豬腦子嗎?」
「」趙川無語,暗道你丫的還怪厲害,嘴不繞人啊。
趙川暗想真倒霉,自己快十七歲了,除了韓玉兒,遇到其它的女孩子都他奶奶的不溫柔。
那女孩子喝水,慢慢的,一小口一小口,很優雅,趙川感覺很好聽,這種喝水的樣子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看來是個出身很有來頭的人。
那女孩瞟到趙川在盯着她看,哼一聲側過身去,很不滿意趙川這樣愣着看她。
趙川也感覺自己失態,可是現在自己不看她,還能幹什麼呢?
得找點什麼事做,的確這樣干瞅着人家很不禮貌。
趙川掏出一張麵餅啃吃,打發無聊。
吃了幾口,趙川感到口乾,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帶水。
趙川扭頭看,那女孩還是在慢條斯理地小口喝水,一直是這樣動作。
趙川看了一會,笑着說「姐姐真厲害,只喝水就能飽,不用吃東西?」
女孩瞪了趙川一眼,「關你什麼事?」
趙川仍是笑着說「能不能教我這個功夫啊?不用吃飯還不餓,真好。」
趙川說完明顯地聽到女孩肚中傳來一陣咕咕叫,雖然離的有些遠。
女孩有點尷尬,為了掩飾隨後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我沒帶吃的,誰知道這個鬼地方沒有客棧」
趙川明知故問,故裝猛然醒悟的樣子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吃我吧!
吃你?女孩睜大眼。
趙川忙解釋說是吃我帶的麵餅,要不要?給你一塊,然後我換你的水喝一口?
女孩看了趙川心中的餅,喉下動了動,抿了下嘴,說你來喝吧。
趙川走過去,將麵餅一掰兩半,塞到她手裏說這餅子太大,我吃不了,幫個忙吧。
女孩就勢也就接着了,然後背過頭開始啃吃。
一塊麵餅拉進了兩個的關係。
吃過喝過,趙川問她這麼急,要去哪裏?
女孩說去蒙城。
趙川說我也是去蒙城的,我們同路,一起走吧。
女孩點頭同意。
趙川說你叫什麼呀?
女孩聽後不語,抬頭裝作四下看,看得出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但過了半天,見趙川還笑着傻等着自己回話,她大概又感覺不說又不太好,畢竟吃了人家的東西,只好弱弱地說道「我叫飛紅巾。」
飛紅巾?
趙川在嘴裏來回重複這個名字,感覺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因為他前不久好像在誰的口中聽過這個名字多次。
可是在什麼地方,在誰在口中,趙川竟一時想不起來。
看得出,對方也想再說些什麼話,趙川也想說,可是都不知從何說起,一時竟都沉默不語。
休息好了,還得趕路,不能太耽擱時間,因為還有二百里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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