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面從者的感覺是怎樣的?
僅僅是觀摩、交談也就算了,真正以自身站在面前的時候,那才是一種令全身都緊繃起來的凝重感。
尤其是當那毫不遮掩的殺氣襲來,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着。
但這樣的情況並未讓伊織有所退縮,不如說反倒是激起了他那躍躍欲試的內心。
雙手已經將刀拔了出來,大有一種要戰鬥的意圖。
「嚯」
盯着那雙眼,虛像是發現了什麼,略帶意外。
那不是害怕或者無畏.
而是打算與強敵交手的「激動」之情。
「有趣.」
宛如瞬移一樣的貼身靠近,那斜砍的刀刃宛如死神的奪命之鐮。
「哐當!!」
刀劍相接,碰撞發出,伊織被那不講道理的力量所震飛了出去。
「啪嗒!!」
身體重重撞在了樹幹上掉落,他馬上重整旗鼓站了起來。
(不能蠻橫的在力量上進行糾纏。)
意識到這一點,轉而改變了打法。
剛剛僅僅是那一下,就震的他虎口疼痛,以那樣的力量差距,白刃戰根本無法接住幾下。
綠色的流光閃爍而過,那宛如星星一樣的光球被擊出。
風之型!
這是伊織利用劍技和魔術結合的絕技,與師父宮本武藏的風之型截然不同。
「啪啪啪!!!」
擺正身子,虛只是一刀就將那激射而來的球體斬碎。
可球體碎裂的瞬間,引起的煙塵涵蓋附近,同時遮擋了他的視野。
「嗖!」
能夠聽見那在空氣中呼嘯而過的聲音,虛轉身的同時朝着上方用刀刺去。
「咔嚓!」
穿破濃煙而來的身影面臨直刺的刀尖有了反應。
左手握刀撞在虛的側面刀身上摩擦滑過,利用推力儘可能帶動身體在空中轉向。
「嘩!」
臉頰上留下了一絲血痕,但也勉強算是避開了。
右手猛的抬起,同樣以刀尖突刺的形式回擊着。
「噗嗤!!」
刀身沒入對方的肩膀,伊織落地還未來得及高興,就見到了那面不改色的表情。
「!」
只見虛就那樣沒有管受傷的左肩,而是收刀正面劈砍而來。
「嘩!!」
鮮血揮灑着,伊織向後退着。
疼痛在胸膛蔓延。
血色染紅了衣襟
以傷換傷
對方的兇狠之處是他沒有預想到的。
通常來說劍士之間只有在極端情況下才會考慮和敵人換傷。
如非必要,斷然不會那麼做
面臨自己這樣的「弱者」,英靈為何寧願抱着受傷的想法和他互換呢?
沒能繼續思考,卻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傷好了?)
可以清晰看見那明明開了口子的肩膀直接縫合上,沒有半分的傷勢殘留。
第一次見到這般場景,伊織顯然也「短路」了一瞬。
但那逼迫而來的刀鋒,卻由不得他發呆。
身體晃動着,在所處的位置劃出了半圓狀的弧線。
避開攻擊的同時,他反手一刀橫斬。
「錚!」
僅僅是將刀身朝下,橫斬就被攔在了空中進退不得。
取而代之便是那揮動的拳頭。
「砰!」
「唔!」
猛的起跳,利用另一隻手中的刀揮出了刀光斬擊。
拳頭與刀身碰撞,虛受傷的同時卻將伊織又擊退了出去。
「哈呼.」
調整着呼吸,伊織確信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對手似乎並不在意受傷的事實。
過於快速的恢復力,以至於對方連防禦的意思都沒有。
無法確認這到底是屬於英靈的技能還是寶具,但形式上對他來說壓倒性的不利。
正常的御主恐怕已經開始慌了.
「目睹這幅畫面,卻沒有膽怯和退意。」
「有的只是打算繼續和我戰鬥的想法。」
「看來是相當的饑渴。」
聽到對方的話語,伊織一時語塞。
仔細一想,他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有點過於大膽了。
面臨一個可怕的敵人,沒有避讓或者選擇等待saber回來,而是單人面對。
「我只是打算阻止你而已」
「在江戶城的門口如此殺人,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正聲着,伊織拿出了平時那一套說辭。
這是他一直以來給其定下的「目標」。
不是為了自己,只是為了維繫江戶的治安。
沒有其他的想法.
「呵」
臉上露出了笑意,虛卻看透了眼前御主所隱匿內心深處的「寂寞」。
那是不滿足平靜,希望介於混亂的心理。
「哈!」
面臨英靈,御主發起了衝鋒。
那架勢分明的攻擊,也彰顯着不同的流派。
火紅色的刀光伴隨着重擊打出,虛不以為然抬起刀身抵住。
「呲啦!」
縱然可以逼退他一小步,但無傷大雅。
上挑下劈,能夠清晰看見那勢大力沉的刀鋒。
「嘩嘩!!」
抵擋的同時,虛甚至還能抓住其破綻給予回擊。
傷口不斷出現在伊織身上,可對方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越是受傷,劍路越是兇悍嗎?)
嘴角一咧,虛察覺到了一個有趣的事情。
那就是隨着他不斷給對方壓力,甚至讓其受傷,伊織就越會展現更凌厲的反擊。
揮刀的速度更快
斬擊的威力更沉.
很難想像這是御主能夠表現出來的發揮。
「原來如此.」
感嘆了一句,虛大概明白此人那矛盾的說辭了。
內心渴求着戰鬥,但總是以一種明面的理由麻痹自身。
這是一個一旦和強敵沾染戰鬥的「味道」便無法忍耐的劍士。
也許是過長的和平讓其內心壓抑過久,爆發出來的時候,「症狀」也會越激烈。
既然如此
「那就盡情發泄吧」
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虛多了一份放縱。
這樣年輕不諳世故的「御主」可不多見。
一步步引導他品嘗到戰鬥的「甜頭」,那勢必會發展成很有趣的結局。
虛是那樣認為的.
「哐當!」
面臨那電光火石的連續揮砍,虛也適當的慢慢給對方上強度。
火之型.行不通.
風之型.也不行.
水之型和地之型.同樣
沒能察覺對方那惡劣的心思,伊織只是一味的沉浸在這樣的戰鬥中。????明明身處劣勢,可從未有如此「爽快」的時刻
這種卯足全力,向對手發起攻勢的畫面.
以往他從沒有遇到過。
而現在.卻在盡情的體驗着。
明明理智上認為應該趕緊停下來,但不知為何,身體卻擅自動了起來。
不夠
還不夠!
還想繼續和這樣強的劍士交手。
只有和這樣的敵人作戰,他一生所學才沒有辜負自身。
不斷切換使用「火、風、水、地」四種劍之型。
那沉淪進攻和防守的狀態,越發讓伊織熱情高漲。
甚至一度忘卻了自己作為人類在面對英靈.
「啊啊!!!」
咆哮着,用盡力氣彈開虛的刀,伊織的臉上罕有出現了一種滿足的笑容。
那直抵咽喉的刀尖已經接近,可面臨此番情景,伊織卻沒有絲毫的懼怕。
「飛天御劍流」
「九頭龍閃!!」
而也就在這個瞬間,那於後方突襲而來的身影發動了賴以善用的寶具。
「噗!!!」
攻擊完全命中,也打斷了那逼近伊織的危險。
「呼」
半響,落在地上,看着因遭受衝擊和斬擊被擊飛到遠處倒地的敵人,劍心略微鬆了一口氣。
也幸好他趕着來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變成怎樣危險的情況。
伊織也比他預想的要魯莽,竟然和英靈正面對決。
「御主?」
看着對方那冷冽的表情,劍心呼喊着。
「saber?」
聞言,明顯有些出神,伊織神色恍惚了半分,隨後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似乎.有點太「得意忘形」了。
明明剛才差點被人殺了,但怎會如此無動於衷?
那份後果絕對是很嚴重的.
可偏偏現在他更多的不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反倒是有一種「欲求不滿」的遺憾感。
沒能打倒對方.
自己仍然還不夠強
如果能夠使用絕技的話,說不定
分析着虛的一招一式,不提那詭異的恢復力,伊織設想着戰局的可能。
「九頭龍閃.」
「飛天御劍流的傳人.」
聽到那緩緩傳來的聲音,劍心猛的望去,卻發現那深受九連擊的男人站了起來。
剛才那被切割的傷口此刻已經消失不見,只有衣裝上殘留的口子彰顯着受擊痕跡。
「那個十字疤」
「緋村劍心嗎?」
「!」
被道出了真名,劍心只是持刀戒備。
對方看來是知道自己名號的也許是和本來世界有關聯的人物。
但可惜,劍心對虛這張臉沒有任何印象,認不出對方的身份
更何況剛才那怪異的恢復度才令人在意。
「saber,要小心,那傢伙不知道怎麼回事,受傷會很快就治癒。」
提醒着劍心,伊織稍稍恢復了「正常」。
「寶具、技能或者魔術嗎?」
遭受到自己寶具之一的攻擊,但卻能夠跟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只能說相當恐怖了。
至少劍心不認為他能夠做到
由此可見,敵人具備很麻煩的力量。
「嗯雖然你也算是應該被排除的不穩定因素。」
「但現在還是先去處理另外一邊比較好。」
「真要是拖拖拉拉被他們逃遠了,還是挺傷腦筋的。」
摸着下巴,虛看了一眼劍心,隨後給出評價。
和羅羅諾亞·索隆一樣.
緋村劍心也不是他計劃里要的「棋子」。
對自己無用,但卻對其他saber有所威脅,那麼理應殺死。
畢竟再怎麼樣,虛也想像不出緋村劍心會有任何「利用價值」。
無論這個緋村劍心用九頭龍閃還是天翔龍閃,對自己來說都毫無意義。
可惜,已經有先客在了,他不能在這裏磨磨蹭蹭的。
知曉了這一組的底細,挑個時間他隨時都可以殺回來。
「什麼?」
「?」
不是很明白虛的意思,伊織和劍心都是一怔。
劍心皺着眉頭,能夠感受到對方那藏起來的殺心。
雖然很短暫,但只有那一瞬,這個敵人是想把自己殺死。
而讓他感到奇怪的是.
這份一閃而逝的殺意似乎沒有包含伊織,而是僅僅針對自己。
為何會這樣?
難以理解這份區別對待
「慢着!」
眼看對方朝着某個方向跑去,伊織伸手大喊着,正欲追逐卻被劍心攔住了。
「御主!」
「!」
回過神,伊織搖了搖頭,轉而冷靜了下來。
面對這個敵人,是不應該糾纏。
畢竟根本搞不清那恢復力是什麼緣由。
剛才是砍「爽」了,但細究下來,自己卻渾身都是傷。
要不是劍心出現搭救,他剛才或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我去追他看看,伊織你先離開這裏。」
不用指望受傷的伊織能夠跟上,不如說劍心寧願他遠離。
剛才的對手雖沒有過招,但給人的感覺很危險。
作為一名劍士,劍心從未有這樣「驚悚」的預感。
和師父那種不同,也和以往遇到的英靈們不一樣.
那個男人,渾身充斥着對一切的「惡意」。
作為同場戰爭的一員,那必然會有衝突。
「啊,你要小心了。」
「他恐怕是去追另外一名英靈了。」
從對方剛才的態度來看,應該是和其交手的英靈逃走了。
但因為沒跑遠,所以虛才會去追。
而恰巧在城門口撞見了伊織這樣的怪胎,以至於短暫停留了一會。
自己沒法去跟,所以伊織也只能指望劍心去追了。
如果有危險的話,他會選擇用令咒支援。
…
「可惡.為什麼會這樣啊?」
將人抗在肩膀上,背負着那傷痕累累的英靈,地右衛門不爽道。
怎麼作為御主,反倒是成了他在「做事」?
現在不僅要費力扛着這個傢伙離開,還要時刻注意別留下痕跡被人追蹤。
雖然不認為對方可以追上來,但還是小心點為妙。
地右衛門的判斷是很正確慎重的
從密道逃跑,再用令咒拉回從者,緊接着沿着河路回到大本營。
一路上也掩蓋行蹤,這本應該是最為穩妥的做法。
但.
「混賬.這也能夠追上來嗎?」
扛着人,沒有回頭,但地右衛門已經汗流浹背了。
那尖銳的殺意於身後傳來,如墜冰窟的冷感,讓人駭然不已。
虛凝視着他,隨後笑着安慰道。
「你已經很頑強在掙扎」
「所以可以不用再努力下去了.」
(本章完)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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