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鑫這輩子是第一次揍朱逸群,朱逸群又何嘗不是第一次被周鑫揍,這口氣讓他咽下去簡直比登天還難。打架吃了虧的朱逸群越想越氣,可是又不敢再打,就讓梅學文想想其他辦法,也好扳回一合。
別看梅學文打架就是個戰五渣,腦袋瓜子可靈光的很。小心眼一動就想出一條苦肉計來。三個人先找了一家黑診所包紮一番,又花錢開了假的診斷證明,然後就直奔輔導處。
當初朱逸群能進東海大學,除了花錢之外還託了關係,找的就是輔導處主任劉小平。所以三個人把官司告到劉小平這裏,百分百不會打輸。
「你們四個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們來輔導處嗎?」
劉小平見鍾歡他們進屋,先打量了四個人一番,晾了他們一會兒,然後才陰陽怪氣的問道。
「劉主任,您聽我解釋……」
「啪~把人打成這樣還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叫你們來不是為了聽你們解釋的,是讓你們過來解決問題的。」
周鑫剛一開口,劉小平就一拍桌子,把他的話打斷了。劉小平和朱逸群的父親朱玉飛有些交情,老朋友的兒子在學校被人打了,他面子上也不好看,當然要幫朱逸群討回公道。何況朱逸群這個晚輩還十分懂事,剛給他塞了兩條中華煙。
「劉主任,我們的問題蘇老師已經解決過了。」鍾歡說道。
「哪個蘇老師?教什麼的?怎麼解決的?」劉小平連番質問道。
「就是教體育的蘇珂老師,她讓我們回去寫檢查。」鍾歡這個時候當然不能說蘇珂把檢查給免了。
「哈~你也說了是教體育的老師,她有什麼權利管紀律?再說你們把人打成這樣,寫份檢查就完了嗎?」
劉小平自然知道蘇珂,但是卻不怕她。一是他的級別比蘇珂高,二是他認為這件事蘇珂處理的有失公允,就算蘇珂找來也不佔理。
「劉主任,他們這個德性不是我們打的,是他們自己裝的。你看他們還笑呢,哪兒像是受傷的樣子?」
周鑫一看坐在輪椅上朝自己冷笑的朱逸群就窩火,這傢伙分明就是打不過自己這邊想玩陰的。
「啪~你還敢強詞奪理!醫院的診斷書就在我這兒,你說怎麼裝?他們不像受傷的,你像啊?」劉小平又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劉主任,您消消氣。我看這個周鑫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裏,您可要好好教育教育他。」朱逸群最恨的就是周鑫,開始在一旁上眼藥。
「朱逸群,你少裝好人。要不是你先攔着路調戲女同學,我們也不會打起來。你這是惡人先告狀。」
周鑫看出劉小平偏向朱逸群,還以為是他聽了朱逸群編造的謊言先入為主,不清楚事情的經過,於是就把朱逸群的惡行抖了出來。
「你少誣陷我!我調戲誰了?怎麼調戲了?跟女生說兩句話就叫調戲啊!分明是你記恨我上高中時揍過你才來找我的茬兒。」
朱逸群倒是想調戲楚小雪,可是卻沒調戲成,當然不能讓周鑫扣上帽子,反而倒打一耙。
「啪~別吵吵!你們當這裏是什麼地方?還想再打一架嗎?」劉小平這是第三次拍桌子了。
「劉主任,我們不想打架。剛才我說過了,事情蘇老師已經處理完了。現在您舊事重提,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鍾歡並不想跟朱逸群繼續糾纏下去,就是想看看劉主任要怎麼處理。
「蘇老師不管紀律,也不了解學校的規章制度,所以處理結果並不公正。如果真是處理的好,他們也就不會再告到我這裏來了。你們打人的行為已經構成了對方輕傷,假如報警的話是要負刑事責任的。你們不要當成兒戲,以為寫個檢查就算完了。」劉小平聲色俱厲的說道。
「這麼說劉主任的意思是要報警抓我們了?也好!我們都尊重法律,相信法律是公正的。」鍾歡知道朱逸群他們都是裝的,自然不怕報警,就算警察來了,一樣也要講道理。
劉小平說要報警只是想嚇嚇鍾歡他們,沒想到鍾歡根本不吃這一套,氣得他又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啪~你們這些年輕人怎麼這麼不知道深淺?你以為監獄是好地方嗎?學校設立輔導處就是要防微杜漸,在你們犯了錯的時候把你們引上正途,不是把你們全關進監獄。要是學生一打架,就讓警察來抓,那要我們這些老師、輔導員還有什麼用?」
「劉主任,您這麼說我就糊塗了。寫檢查您說不算完,報警您又說不值當,那您說怎麼辦吧?這事總要有個完對不對?」鍾歡實在不知道劉小平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啪~你還不耐煩了!我正在給你們處理問題,你這是什麼態度?說,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專業的?」
劉小平這回不拍桌子了,直接摘下頭上的軍帽摔在了桌子上,這是他最為憤怒的表現。鍾歡他們見劉小平摘下了帽子,差點被逗笑了。現在他們總算明白劉小平為什麼大熱天的在屋裏還要戴一頂綠帽子了,原來他是個謝頂,腦袋上光光溜溜跟雞蛋似的,難怪要戴個帽子遮醜。
「鍾歡,經貿專業。」鍾歡忍着笑說道。
「他們三個誰是你打的?」劉小平問。
「他!」鍾歡用手一指侯戰利。
「你夠狠的!把人打得渾身是傷,我給你個記過處分不多吧。他是誰打的?」劉小平指了指梅學文。
「我打的。」周鑫說道。
「打人不打臉你不知道啊!不過看在你只打了一下的份上就給你個嚴重警告處分吧。」
「劉主任,我也是他打的!是他們倆打的。」朱逸群一聽周鑫的處分比鍾歡還輕,當時叫了起來,手指着周鑫和彭磊說道。
「啊?兩個人打一個,你們還真不講究。你說,他們誰打的重一些?」劉小平問朱逸群。
「我身上的傷大多數都是他打的。」朱逸群毫不猶豫的指向了周鑫。
「胳膊腿都打斷了,你也真下得去手。像你這種學生就應該開除,不過念在你是初犯給你個機會,留校察看吧。」劉小平說完周鑫又對彭磊說:「他是主犯,你是從犯,記大過一次。」最後劉小平又看向方西方問:「你又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個誰是你打的?」
「他們三個我都想打,就是去晚了,沒趕上。」方西方滿不在乎的說道。他過來的目的就是要和三個室友保持統一戰線。
「啪~你還挺囂張的!別以為你沒動手就沒你的事了,光是有參與打架的念頭就不對,回去給我寫份檢查,好好檢討一下自己。」劉小平又拍了一下帽子,雖然他很想給方西方也來一個處分,但是哪條校規也沒規定想打架就要受處分,所以劉小平也不能太過分。
「劉主任,我們的處理結果你說完了,那他們呢?」鍾歡指了指朱逸群。
「他們?他們是被打的,我處理他們幹什麼?還有你們的處理結果也沒完,他們的醫藥費需要你們幾個承擔,這裏有單據,你們看看吧。」劉小平說着把一沓子診斷結果和收費單據推了過來。
「九萬八?!你們去的什麼醫院啊?黑店吧!」
周鑫一看單據上的金額就叫了起來。他家裏雖然不缺錢,可是有錢也不能這麼花啊!貼幾個創口貼就小十萬塊,這簡直就是明搶啊!
「你管我去的什麼醫院。沒讓你賠精神損失費就算便宜你了。你要是再敢廢話,我就讓你們幾個從學校滾蛋。」
朱逸群這些診斷結果和收費單據當然是假造的。看到周鑫那吃驚的樣子,他就無比爽快。有了劉小平做靠山,他說話也囂張起來。
「朱同學,這裏是輔導處,就算你身上受了傷,心裏不舒服,也不要講髒話嘛!」
劉小平倒是沒想到朱逸群造假,不過也覺得這醫院收費夠黑的。有道是罰了不打,打了不罰,剛才已經給了幾個人處分,如果再加上這麼一大筆錢確實有點過分。而且朱逸群的囂張樣子也讓劉小平感到一絲不快。
「對不起!劉主任。是我太激動了!我被他們打了,身體已經承受了很多痛苦,您可不能再讓我蒙受經濟損失。這些醫藥費他們必須賠給我。」
朱逸群裝作一副受害者的樣子開始要錢。鍾歡他們受不受處分和朱逸群沒有半分錢關係,可是黑的這些錢卻能落入他的口袋。對於朱逸群來說,要錢比處分更重要。當然最好的結果是既有錢拿,還能讓對方背上處分。
「你們聽到了,朱同學的要求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出醫藥費。我覺得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如果你們能支付醫藥費達成和解,化干戈為玉帛,學校這邊的處分我會酌情減輕一些。畢竟學校處分學生只是手段,並不是目的。學校的目的還是希望你們能認識到自身的錯誤改邪歸正。但如果你們認識不到自身錯誤,拒不支付醫藥費,這處分恐怕就要加重一些。」
劉小平給鍾歡他們處分對他來說也沒什麼意義。還不如讓朱逸群得到錢來的實在。這樣也能讓朱家念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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