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的打算,楚南璃並不知曉。
她並不覺得是煙兒連累了自己,夜雲霆既然做了這麼多準備,想要帶走她,就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又安慰了煙兒幾句,又開始盤算起逃離之事來。
而夜九霄在離開戰王府後,並沒有就此善罷甘休,而是直接讓人,將楚南璃沒死的消息宣揚出去。
還在京中大肆尋找,絲毫都不掩飾他同楚南璃關係的親近。
就是不知道他們二人關係的人,在瞧見夜九霄的動作後,也會忍不住在心裏猜測一二。
收到這些消息後,夜雲霆的臉色,倒是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這個夜九霄,莫不是瘋了不成?」
夜雲霆已經連着兩日,都沒離開過戰王府,一直在書房焦頭爛額地處理着底下的事情。
他的好幾處勢力,都被無緣無故地針對,偏偏查不出半點幕後之人的信息來。
「皇叔再怎麼為難孫兒,也沒法子讓死人復生啊。」
果然,聽夜雲霆這麼說了後,太后臉上的擔憂,也開始濃重起來。
他仗着自己藏人的地方足夠隱蔽,甚至還想過,主動去夜九霄面前挑釁。
他恭恭敬敬地朝太后行了禮,這才開始了添油加醋的訴說。
「夜一,給本王準備車馬,本王要入宮向父皇和皇祖母請安!」
只不過,這事竟然是由夜雲霆捅到太后面前,倒是真的讓他有些意外。
縱然折損了不少手下,夜雲霆仍然沒有醒悟過來,反倒在夜九霄面前表現得越發囂張。
「糊塗啊!」
太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看向了一旁的皇帝。
皇帝見太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直接打斷了夜雲霆的話。
但夜雲霆今日入宮,就是為了告狀,自然不會就此閉嘴。
明面上,他確實奈何不了夜九霄!
可她身為一國太后,也不好將這份惋惜表露出來,更不可能公然做些什麼。
皇帝的語氣之中,滿是對夜九霄的關心。
在皇帝和太后面前,夜雲霆還是要稍微裝得悲痛些。
他巴不得夜九霄繼續糊塗下去。
「母后,皇弟這樣子,朕也擔心得很,還是讓朕留下來,同您一起勸勸皇弟吧。」
「來人,讓霄兒入宮一趟,哀家有話要同他說。」
在她看來,說不定,強行給夜九霄塞一個妻子,能讓他走出這段傷痛。
「孫兒想說的,是另一件事。」
「誰說不是呢?」
她皺着眉頭開口:「霄兒當真做了這麼多?」
「皇帝,你先去處理政務吧。」
夜雲霆收到夜一匯報上來的消息後,眼中的惱怒頓時更甚。
他這幾日在京中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就沒想着瞞着任何人。
夜九霄做的糊塗事越多,那對他的威脅性,也就越小。
只留下太后和皇帝在大殿內沉默相對。
他表現得深明大義,任誰看了,都覺得他是出於對夜九霄的關心,才會說出這些話來。
接到太后的傳召前,夜九霄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夜雲霆嘆了口氣,像是真的被夜九霄此時的模樣,嚇到了一樣。
楚南璃所在的院子無故失火,這麼大的事情,太后自然是知道的。
「皇祖母,孫兒實在是擔心不已,這才會入宮來告知父皇和皇祖母,前兩日,皇叔還帶人闖入了戰王府,將孫兒嚇了一大跳。」
如何面對太后的問詢,他也早有成算。
他故作嚴肅地開口:「母后,皇弟這樣做,當真是太不知輕重了。」
況且,經歷了和離一事後,太后對楚南璃的觀感,已經直線下降。
如今聽他再度提起一個「死人」,皇帝自然是不悅至極。
「什麼消息?是南璃那丫頭的事?」
一聽夜雲霆提起關於楚南璃的事,皇帝的臉色,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
可他就不信,太后會允許他繼續這麼瘋下去!
夜雲霆入宮之時,正好趕上皇帝在太后這裏請安。
「他倒還不算太窩囊,至少還敢入宮。」
他沉默了一瞬,這才開口:「是啊皇祖母,不過此事都已經過去了,孫兒也不想拿如此不詳的事情來叨擾皇祖母和父皇。」
從和離那件事上,他就已經瞧見了這個兒子的感情用事。
楚南璃對她而言,不過是個曾經救過她,又較為能幹的年輕小輩罷了。
對於楚南璃的「離世」,太后自然是惋惜的。
「該死,他做的這麼大,就不怕父皇忌憚麼?」
他這就是不想讓他好過!
太后心裏,已經開始盤算起京城未婚的貴女來。
「皇祖母近來,可曾聽聞宮外的消息?」
他的演技優越,以至於太后完全沒有看出來不妥。
如果說方才,太后還對楚南璃的「離世」有些許惋惜,此時已經生出了許多埋怨。
就算查不出,但夜雲霆心裏清楚,這肯定是夜九霄命人做的。
「孫兒擔心,皇叔再這樣瘋魔下去,只怕是」
「他當真這麼做了?」
夜雲霆故意裝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將夜九霄這兩日,在京城內的所作所為都說了一遍。
夜雲霆懂的見好就收的道理,將要說的話都說了以後,便找藉口出宮了。
但實際上,他就是為了讓太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故意誇大其詞。
不過夜雲霆在他眼中,仍然連對手都稱不上。
當着夜雲霆的面,太后其實並不想說太多。
皇帝面上這麼說,心底卻無比舒暢。
「孫兒只是擔心再這樣下去,會損害了皇叔的名聲,更擔心皇叔會因此執迷不悟下去。」
如果在他的刺激之下,夜雲霆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那他只會更看不起他。
很快,夜九霄便來到了太后宮中。
瞧見太后身邊的皇帝後,他眼中冷意更深了幾分,面上卻多了些笑意。
「今日怎麼這麼巧,皇兄也來向母后請安?」
「朕今日過來,可不只是請安,」皇帝笑眯眯地繼續開口,「朕作為兄長,有幾句話,縱然難聽了些,但朕也不得不同你說上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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