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一聲慘叫,拉開殺戮的帷幕
秦柏宸乾淨修長的手指,指尖輕點在餐桌上,另一隻手握着扶九卿的手。
他白皙腕部戴着的沉穩佛珠,被兩隻交握的手襯得如同普通裝飾物,高嶺之花的神聖銳減。
孔嬌嬌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一時間有些難過又悲傷。
同時她心底有什麼關押已久的東西,要不顧一切的闖出來。
孔嬌嬌不敢再看扶九卿,生怕這女人把她心中的所有想法,都掀個底朝天。
心虛的她把視線移到坐在對面,躲得她遠遠的商時序身上。
商大少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眼底卻浮動着冷光。
在孔嬌嬌開口之前,他先一步友好相勸。
「我的婚事家父也做不了主,你換個男人去禍害。」
他避之不及的模樣,讓孔嬌嬌再次露出無所謂的嬌笑。
她用誘惑地嗓音,蠱惑道:「跟我結婚有很多好處,婚後我們不干涉各自的生活。」
孔嬌嬌看向不吵不鬧,安安靜靜的姜綰。
她的手指向姜綰,用施捨的語氣說:「如果婚後你還想養着她,我也不會幹涉。
只要不把人領到家裏來,隨便你在外面怎麼玩,養多少個小玩意都隨你。」
姜綰像是個木頭人,一動不動,絲毫沒有被人當個玩意的屈辱。
商時序的眼神冷下來,聲音微沉:「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切!無趣!」
孔嬌嬌優雅地起身,輕撫一絲不亂的髮型,對坐在主位的秦柏宸說。
「秦爺,時間不早了,跟你們這些男人不一樣,這女人已過三十就老的快了,我要回去睡美容覺了。」
秦柏宸扯了扯唇角,保持友好涵養,嗓音矜冷疏離道:「慢走,不送。」
孔嬌嬌嬌哼一聲,扭着小蠻腰離開了。
她離去的背影匆忙,怎麼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柏宸看了扶九卿一眼,非常突兀地問:「你對孔嬌嬌有好感?」
扶九卿斜睨他一眼:「她那麼能偽裝,倔強又驕傲到自卑的女人,我對她有什麼好感!」
她言語中的嫌棄,絲毫沒有遮掩。
一旁的商時序低聲笑了,盯着扶九卿的眼神卻帶有認真。
「秦夫人剛剛說孔家陰盛陽衰,是什麼意思?」
扶九卿漫不經心道:「孔家家風不正,上樑不正下樑歪,矛盾重重。
一個家族歷經幾代人努力,全都毀在這一代的內部矛盾上,終將要走向衰敗。」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商時序,又瞥了一眼秦柏宸:「不要說你們不知道,做孔家的女人有多難。
孔家女人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中,身為天之驕女卻如妓子般廉價,歷經苦難的女人合該有一線生機。」
扶九卿初見孔嬌嬌,就看透她被污染的黑暗靈魂上,烙印着不甘的怨煞之氣。
那是連厲鬼都不曾修煉的濃郁陰邪煞氣。
是孔嬌嬌身為孔家女,被當做廉價物品的悲哀。
商時序臉上的笑意收斂,面露一絲憐憫與同情,明顯清楚孔家內部的那些腌臢之事。
就連秦柏宸也輕微地蹙眉,眸底閃動着一絲幽暗光芒。
不過他不是同情孔家女人,而是盯着扶九卿問:「你看好孔嬌嬌上位?」
孔家這一代掌權人做事不顧後果,頻頻挑戰秦家的底線,如何跟孔家秋後算賬,之後肯定是要拿出個章程來。
如果孔嬌嬌上位,那麼一切計劃就要重新打亂。
扶九卿迎上秦柏宸的目光,語氣堅定道:「她必須上!」
孔嬌嬌不上位,孔家必會隕落,各方勢力要重新洗牌。
帝都風雲色變,牽一髮而動全身,無數人會被牽扯到其中。
五大世家事關華國的氣運,又與龍脈又息息相關。
人間浩劫還未開始,這時候權貴之間的搏鬥展開,可謂是雪上加霜。
扶九卿不耐煩插手這些事,可誰讓她已經身在其中。
商時序盯着秦柏宸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悠悠地說:「自古以來女子掌權不比男子差。
孔嬌嬌有手段跟能力,如果她真的成了一家之主,我們也能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北境那邊的勢力就算孔家沒得手,他們既然放出消息來,就說明早就動了心思。」
這番話就差明說,他支持孔嬌嬌上位了。
與其跟孔家糾纏不休,不如換一個掌權人,繼續平衡五大世家數十年來的穩定。
秦柏宸沉吟道:「這件事還需要再觀察看看,回帝都後我們詳談。」
「可以!」
商時序點頭,知道這件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這時,燕九雙手捧着被符籙封印的金燦燦禮盒走進來。
扶九卿看到他手中的東西,立刻站起來。
她眸色略暗,沉聲問:「是那串念珠?」
燕九點頭,把金色盒子捧到她面前,提醒道:「夫人,這東西據說很邪性。」
「上百人的亡魂殘留在上面,不邪才奇怪。」
扶九卿的指尖在虛空划動,金盒上的肅穆符籙被分割成兩半。
她打開精美的盒子,露出裏面那串陰邪至極的念珠。
也就在這一剎那,偌大的餐廳內,颳起陣陣陰風。
瘮人的冷風把扶九卿的髮絲吹亂,身上的家居服被掀起一角。
商時序見如此詭異一幕,面部表情變得肅穆起來。
他幾乎立刻站起來,拉着姜綰的手,對坐在主位的秦柏宸告辭。
「時間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擾了。」
商時序根據家族掌握的情報,知道扶九卿嫁入秦家沖喜成功,絕非是偶然或者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身為普通人的他,不想沾染這些玄學之事。
秦柏宸頷首:「燕九,你替我送送商少跟姜女士。」
「是,秦爺——」
燕九把裝有念珠的盒子放到餐桌上,親自把兩人送出餐廳。
扶九卿把念珠從盒子裏拿出來,打量着瀰漫着濃郁陰氣的邪物。
她白皙圓潤的指尖上,閃爍着肉眼看不到的金光,正在抹殺念珠上的一縷縷千年陰煞,以及附在上面的殘魂。
殘魂與亡魂不同,殘,代表它們是沒有靈智的存在,很容易被當做殺人利器。
扶九卿漫不經心地瞥向秦柏宸,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你買下它用了一億兩千萬,梁燭會花12億把它買回去,這筆買賣不虧。」
秦柏宸起身朝她走來,語調溫和地問:「後半夜?」
扶九卿之前說過,梁燭後半夜會有生死危機。
這句話,秦柏宸一直都牢記,甚至做了一些部署。
扶九卿一手握念珠,一手拉着秦柏宸的衣袖,拉着人往餐廳外走去。
「不錯,今晚不安寧,我們還有五個小時休息時間。」
*
深夜,凌晨兩點半。
「啊!!!」
一聲悽厲慘叫聲,正式拉開殺戮的帷幕。
燈光昏暗的臥室,隔音效果非常好,慘叫聲並未驚動沉睡中的秦柏宸跟扶九卿。
倒是床頭的信號燈,突然閃爍起詭異紅光,秦柏宸睜開銳利而清醒的眼眸。
他下意識去看躺在臂彎里熟睡的扶九卿,見人睡得香甜,他輕抿的薄唇微松。
床頭的紅色信號燈,還在持續閃爍。
秦柏宸把扶九卿小心翼翼地放開,放輕動作起身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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