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她的撩而不自知
秦柏宸見扶九卿不說話,清清冷冷的眼眸就這麼審視着他。
從未被人如此直視的秦爺,淺勾薄唇,溫聲詢問:「還痛不痛?」
扶九卿身體往後退,避開他搔癢般的手指。
她語調懶懶道:「還好。」
嘴上說着敷衍的話,眼尾餘光瞄向屋內的保鏢們。
看到其中一名保鏢,站在扶墨兒的身後,緩緩抬起腳時。
扶九卿臉上露出期待神情。
好戲就要開場了!
「嘭!」
保鏢果然沒讓扶九卿失望,一腳就把扶墨兒踹趴在地上。
對方的臉先着地,發出嘭的沉悶聲響。
一聽就知道,她摔得不輕。
果不其然,扶墨兒從地上爬起來,兩道鮮血順着鼻管往下流。
她瞪着保鏢的雙眼,燃起兩簇憤怒的火焰。
扶墨兒氣得聲音發顫:「你是想死嗎?!」
她話音剛落,又一名保鏢走上前,以雷厲風行之勢踹向她的腰。
「啊!!」
扶墨兒再次以狼狽的姿勢,狠狠摔倒在地,嘴裏發出尖叫聲。
她身上的名貴禮服,又多了一個淺污腳印。
周圍的其他保鏢一窩蜂的衝上去,對着趴在地上的扶墨兒就是拳打腳踢。
「啊!住手!!」
「混蛋!我要殺了你們!」
「你們這群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毫無反擊之力的扶墨兒,嘴裏發出撕心裂肺的怒吼跟哭聲。
扶家不止有扶九卿一個廢物。
扶家主的真掌上明珠扶墨兒,還有被寵得無法無天的寶貝小兒子,都沒有繼承扶家的半點天師能力。
同是扶家的兒女,同樣都是普通人,他們在扶家的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坐在床邊的扶九卿,筆直纖細的美腿交疊,饒有興味的觀賞這場狗咬狗的戲碼。
保鏢們雙眼翻湧着黑色霧氣,像是瘋了一般。
他們落在扶墨兒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腳,都用足了十成力度。
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一副要把人置之死地的趨勢。
突如其來的窩裏反變故,看得屋內秦家人迷惑不解。
秦柏宸則若有所思地盯着扶九卿,直覺這一切跟她有關。
扶九卿調整坐姿時,小腿被手攥出來的五指紅痕,在他眼前一晃而過。
極具吸睛的畫面,讓秦柏宸蒼白的臉色,瞬間恢復幾分紅潤。
感受到體內氣血有翻湧的波動,他神色淡漠的移開視線。
撩而不自知的扶九卿,紅唇挽起冷笑。
她冷眼看着披頭散髮的扶墨兒,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毫無憐憫之心。
眼見人只剩半口氣了,扶九卿抬手打了個響指。
清脆聲響起,保鏢們紛紛住手。
停下來的保鏢,規規矩矩的站在原地。
他們一動不動,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扶九卿起身,邁着愉悅散漫的步伐,來到渾身是血的扶墨兒身前。
她手上動作粗暴的揪着對方頭髮,把人輕鬆拎起來。
一張腫成豬頭的臉,清晰映入眼中。
扶九卿嘴角上揚,搖頭輕嘆道:「真是可憐啊。」
扶墨兒之前的囂張猖狂勁兒,全然不見了。
她腫成核桃大小的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死死盯着扶九卿,目光難掩憎恨。
「是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之前大呼小叫的哭喊聲,讓她聲音啞到難聽至極。
扶九卿隨手把人丟出去,輕蔑一笑:「是我又如何?」
原身的死,扶家所有人都脫不了干係。
尤其是以扶墨兒為首的扶家年輕一輩。
他們的羞辱謾罵、暴力欺壓,是逼死原身的源頭。
一個五歲時,就失去媽媽的小女孩。
這十多年來的每一天,都生活在陰暗窒息,充滿暴力的環境中。
如果不是實在堅持不下去,又怎麼會走上絕路。
最後的致命一擊,也是扶墨兒親手送上的。
她跟原身退婚的未婚夫,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昨天,他們在扶家滾了床單。
兩人在言語交談中,把原身貶的一文不值,涉及到身體上的侮辱跟恥笑。
不堪入耳的話,就這麼逼死了一條人命。
扶墨兒在親耳聽到扶九卿承認時,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爬起來。
她剛站穩的身體,突然爆發出超常的力量,朝扶九卿極速衝去。
這麼做,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扶九卿面露嘲諷,在扶墨兒即將撞上來時,抬手薅住她的頭髮。
她動作粗暴的拖拽着扶墨兒,揪着頭髮把她往牆上撞去。
「嘭!」
「嘭嘭!!」
接二連三的沉悶聲響,聽的人腦門都疼。
扶九卿的兇殘狠戾一面,看呆了屋內的燕九等人。
夫人這爆發力,狠辣粗暴的手段,連有些男人都要自愧不如。
唯有秦柏宸,看似溫和實則冷漠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生變化。
扶九卿把人撞暈後才停手,像是丟垃圾一樣,把扶墨兒的殘破身體甩到地上。
她對站在原地的保鏢,冷聲命令。
「把人丟出去,你們也滾蛋!」
保鏢們立刻服從命令,像拖拽死屍一樣,快速離開房間。
解決完糟心的人,扶九卿眸底的怒意散去。
她步履平穩的朝屋內唯一的床走去,燕九等人神色如臨大敵,生怕她對秦爺動手。
然而,扶九卿看都沒看秦柏宸一眼。
她來到床邊,嗅到一股淡淡的,木質感檀香氣息。
扶九卿的眸底神色一頓,很快又恢復如初,伸手拿起床頭柜上的黑色手機,轉身往門外走。
背影乾脆利落,毫不留戀,又美又颯。
就是她身上的衣服,有點不太合身。
「夫人要去哪?我派人送你?」
秦柏宸的詢問聲從身後響起。
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和煦,又讓人感受不到什麼情感起伏。
他沒有阻攔扶九卿離開,甚至貼心的安排人護送。
如果沒有前面那聲夫人,扶九卿說不定真會接受他的好意。
她轉身回首,見秦柏宸狹長眼尾泛起淺薄紅意,知道這人此刻正飽受鬼氣的折磨。
扶九卿臉上擠出一絲假笑,聲音冷漠又疏離:「倒也不必如此費心,畢竟我跟你毫無干係。」
她根本就不買秦柏宸的賬,只想趁機跟他撇清關係。
跟美人睡過,也的確有享受到了。
但這並不代表,兩人從此就要綁在一起。
誰說吃了,就一定要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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