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田弘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直接站起身走到剛才純妃落水的潭邊。
仔細檢查了一下欄杆,隨後臉色大變。
他立刻走到慶凌帝面前,跪下沉聲道:「皇上,欄杆有明顯的切痕,且切口整齊,一看就是利器所致,是有人陷害純妃啊,皇上!」
此言一出,現場所有人都大驚失色。
竟敢在公主滿月宴行刺,這簡直是膽大包天!
慶凌帝勃然大怒,看向皇后:「皇后,你就這麼管理朕的後宮嗎?嬪妃在滿月宴上陷害朕的寵妃,致使純妃和瑤妃雙雙落水!你竟然不知道?」
皇后突然被點名,抬頭和慶凌帝對視一眼,隨後上前跪下。
後宮眾妃也跟着跪下。
眾妃道:「皇上息怒。」
所有妃嬪都跪着,唯獨一個瑤妃依舊被慶凌帝抱在懷裏護着。
皇后抬頭望着慶凌帝,目光悲切,裏面含着淚光,苦苦哀求道:「皇上,此事臣妾如何得知啊。」
慶凌帝蹙眉,明顯不悅:「那皇后的意思是,朕要去怪落水的純妃?還是去怪救人的瑤妃!或者說怪朕吶!」
他中氣十足,聲音渾厚,現場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霎時間,立着的,只剩下慶凌帝和瑤妃。
「皇上息怒。」
「皇上,以臣之見,此事確實是皇后娘娘疏忽所致,但是當務之急,是找出幕後黑手,還瑤妃娘娘清白。」
說話這人,是皇后的父親,衡親王,同時他還是太后的親哥哥,也就是慶凌帝的親舅舅。
慶凌帝側眸看向衡親王,沉聲:「那是自然,還是舅舅最懂朕心。」
這句話,直接令衡親王汗流浹背。
他怎麼就忘了,他們這位慶凌帝,生平最恨的就是前朝後宮聯合,他此番開口勸阻,豈不是自己撞到了慶凌帝的劍上。
衡親王連忙磕了一個頭:「皇上恕罪,臣只是以為當時在場的只有瑤妃娘娘和純妃娘娘,純妃娘娘落水,瑤妃娘娘自然難逃其咎。」
慶凌帝大手一揮,直接命令衛威然:「那就聽衡親王的,衛威然,給朕查,搜宮!」
衛威然連忙跪地應道:「是,皇上。」
衡親王夢地抬頭,觸及慶凌帝眼神後又快速瞥開。
此番他冒頭,實在是不該。
可偏偏他又護女心切,生怕皇上降罪與皇后娘娘。
這般大肆搜宮,不管真假,必定會搜出來些東西,而被牽連的這人,與他烏雅氏就算是結下了仇,往後必定是一番腥風血雨。
衛威然派人去搜宮,慶凌帝冷冷道:「都起來吧。」
眾人起身,卻都迴避着慶凌帝的眼神。
只有一個衡親王看向了慶凌帝,卻正巧與慶凌帝對視,那雙帝王眸,沉的嚇人。
衡親王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差點腿軟當場倒地。
不不不,不會,怎麼可能呢?
眾人等了約摸兩刻鐘,而瑤妃也已經被安排坐下,她身上,還披着慶凌帝的龍袍。
瑤妃卻不覺殊榮,只是有些居安思危。
皇上此番如此發作,究竟是所為何事?
旁人或許覺得他是心繫於她,可是瑤妃自己卻知道並非如此。
慶凌帝喜歡她嗎?
自然是喜歡的。
身為帝王,他喜愛後宮所有女人,沒有人專寵,也沒人真正走進他的心。
表面上的寵愛無非只是為了平衡前朝和後宮,若說真心,不說沒有,卻及不上江山一分。
她正沉思着,慶凌帝走向她,抬手覆上了她的手,溫聲道:「冷嗎?」
瑤妃笑着搖頭,回握住他的手:「皇上,臣妾不冷。」
慶凌帝勾唇摸了摸她的臉,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放心,朕會補償你。」
瑤妃剛想起身謝恩,慶凌帝一把將她按在椅子上,溫聲:「好好坐着,朕心疼你。」
瑤妃扯着嘴角看他,垂下眼瞼,笑的溫婉。
笑意直達眼底,漾的眼角都在笑。
「皇上~」
兩個字而已。
可瑤妃就是能說的慶凌帝心尖痒痒。
慶凌帝深深地望着她,拍了拍她的手。
「皇上,衛新搜到了一些東西,只是……」
他隱晦地看了眼立在一側狼狽不已的純妃,聲音越來越小。
慶凌帝從瑤妃身側走上前,沉聲:「說!」
衛威然連忙跪下,磕頭道:「皇上,衛新在嫣續宮搜到了一把短劍,那劍穗上,還有潭邊欄杆上的木屑,純妃身邊的宮女也說親眼見到純妃指使人去切欄杆……」
聞言,純妃立刻跪下,驚恐萬狀:「皇上,冤枉啊,一定是有人刻意冤枉臣妾!」
嫣續宮,可是她的寢宮。
而且是她親自在床榻之間求來的恩典。
據說之前有位太皇貴妃就是在嫣續宮得到了先帝的寵愛,自此榮寵不斷,一路坐到了皇貴妃的位子上。
她想複製太皇貴妃的老路,卻不成想瑤妃剛出來,就發生了這件事。
這般光明正大陷害她,又能獨善其身,讓她有理說不清的人,除了瑤妃還有誰!
瑤妃定然是特地將欄杆切斷,然後打算趁機將她推入水中,再設法救下她,然後把自己摘乾淨,然後將事情盡數推到她身上!
這般心機,這般仇怨,除了宗瑤荷,她想不到旁人!
這樣想着,純妃怒指着瑤妃道:「是她!一定是她!是她陷害臣妾!她故意的,一定是她!」
衛威然側眸看了純妃一眼,冷漠地移開眼。
依他之見,純妃完了。
如此在諸位大臣和妃子面前失禮,就算皇上未來真的有回護之心,也再無回護之力了。
「純妃褫奪封號,降為姜小主,打入冷宮,嫣續宮眾人,發去慎刑司做苦力,她的貼身宮女,賜死。」
慶凌帝直接給了決斷。
話語中沒有半分維護之心,甚至於從頭到尾,連眼神都不曾給過姜小主。
姜小主哭的肝腸寸斷,跪着往慶凌帝爬去:「皇上,皇上,臣妾對您一片真心,還望皇上看在臣妾侍奉了你這麼長時間的份上……」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威然上前捂住了嘴。
「來人,把姜小主帶下去,莫要髒了皇上的眼!」
「是!」
「唔唔唔……」
姜小主哭的梨花帶雨,狼狽至極,在眾人面前可謂是丟進了顏面。
一時間,所有人看瑤妃的眼神都變了。
她剛出冷宮,皇上就發作了純妃。
瑤妃雖一個月未承寵,可瞧着今日這模樣,倒像是皇上為了保護她們母女刻意遠離,果真是盛寵無邊。
又有孩子傍身,往後必然是個強勁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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