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需要那味藥的並不是裘易,而是百旭塵。百旭塵的身體狀況在服下白悠研製的那藥丸之後,雖然有所好轉,可還是有潛在危險,可要是這麼直接告訴喻翎珏,喻翎珏未必會同意讓慕容川給她藥。
最重要的是,那味藥長在妄暮山的密林里,而那密林多的是毒物。在白悠的記憶里,慕容川便長於那裏,自然有辦法對付那裏的毒物。
雖說白悠也可以研製出克服那些毒物的藥物,可是那個地方來回至少要五日,而裘易的針灸萬萬斷不得,她分身乏術。
喻翎珏稍加思考,「裘易的病,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我以前不是說過了嗎,現在只是差了一味藥而已,而且既然我說過會治好他,自然不會食言。怎麼,攝政王不信?」
白悠的語氣有些不好,喻翎珏自然察覺到了。不過,他也沒解釋什麼,沒有必要。
「名字。」
「什麼?」白悠一時沒有跟上喻翎珏的思路。
「藥的名字。」
白悠瞭然,喻翎珏這是同意了。雖說看他現在的樣子是不信她,不過沒事,不急。
但是那藥不能直接告訴喻翎珏。
以慕容川的醫術來講,他肯定會知道這藥以裘易的身體狀態必然用不到,若是喻翎珏轉告給裘易,到那個時候,他們就會知道她在撒謊。
她需要先說服慕容川。
白悠思考了片刻道,「不用麻煩你了,我直接和慕容川說就好了。」
喻翎珏的臉色瞬間黑了好幾個度,「七皇子這是瞧不起本王?那藥本王也可以尋來。」
白悠瞪大了眼,被喻翎珏的話驚到了,他現在這麼熱心的嗎?
「不用了不用了,而且我怎麼敢瞧不起王爺呢?只不過慕容川更了解藥理,找藥更簡單,若是他有現成的,那不是方便多了嗎?」
「他不在。」
「什麼?」
「他前兩日離開了,本王也不知曉他去了何處。」
「離開了?」白悠想起了自己激慕容川的時候,以慕容川的性子來說,離開也確實是他的作風。
不過喻翎珏找不到他?怎麼可能?但看喻翎珏這樣子就是不想要替她找人。
喻翎珏看白悠的注意力被慕容川的事吸引過去了,又有些莫名的不滿。
「七皇子需要的藥,直接告訴本王就可以。」
白悠仔細想了想,既然慕容川不在,那她也沒有需要顧慮的了,以喻翎珏的能耐,她也不用擔心其它。
「那藥草名字叫作嶺畲,長在妄暮山的密林里,在午夜時分,這種藥草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待會兒我會把它開花的圖樣給你,這藥草必須要在開花時採摘下來才有用。」
「本王記下了。」
喻翎珏在聽見妄暮山時眼神閃了下,他看向白悠的眼中多了些考量,「七皇子可知道那妄暮山是什麼地方?」
「自然知道,只不過我相信以王爺的能耐,那個地方,不值一提。」
「七皇子這恭維的功夫還真是一般。」
「」白悠語塞,她知道喻翎珏不是在誇她。
「王爺您身手不凡,手底下的人也是個頂個的高手,小小一個妄暮山,自然不在話下。」白悠狗腿道,不過她說的也是實話,也不算恭維不是嗎?
「是嗎?」喻翎珏挑眉,卻也不拆穿。
白悠訕笑兩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不過現如今喻翎珏既然要替她找藥,那不如
「那是自然,不過喻翎珏,那藥要的僅緊,需得在四天之內找到。」
「四天之內?」
「不錯,明日是我替裘易施針的日子,而再過三日,就是施短針的最後一日,那最後一日需得用嶺畲這味藥輔佐過渡,調平他體內氣息,待施長針。」
喻翎珏聽見白悠所說的話,有些不解,「長針?短針?這些是什麼東西?為何本王從未聽說過?」他雖然不精通醫理,卻也不至於一點關於這些的東西都沒有聽說過。
白悠面色一僵,這大意了,這套針法是她針對裘易的病症同她師傅老人家一起鑽研出來的,可這要怎麼和喻翎珏說?
「呵呵。」白悠尬笑兩聲,「那個,世界之大,王爺沒聽說過的東西多了去了,何必糾結這個?」
喻翎珏聽了白悠的話,面色如常,似是沒多想什麼,只略點了點頭,「那倒也是。」
「本王手底下有一個叫韓七的,擅長用毒,武功不錯,你說的四日來回,他三日即可。」
「韓七?可靠嗎?」白悠摸着下巴想了想,這個人,她似乎沒什麼印象,「最好還要懂些藥理,以免拿錯了。」
「本王推薦的人,你大可放心。至於那藥理,他以前是個醫師。」
「醫師?」也是醫師?白悠有些想不通,既然是醫師,她怎麼會不記得?還是說,是這一世才有的人物?
「怎麼?有問題?」見白悠很是驚訝,喻翎珏也不由得生了疑惑,「還是說不放心?」
神遊的白悠連忙拉回紛飛的思緒,連連擺手,「沒有問題,我很放心,很放心。」
笑話,喻翎珏手底下的人,是能不放心的嗎?
白悠看喻翎珏對此沒有什麼別的反應,這才又道,「那既然現在問題都解決了」
「本王的問題還沒解決。」
不等白悠把話說完,喻翎珏便冷聲打斷了。
「啊什麼?」
「本王的問題,七皇子是不是該先解決了?」
「王爺的問題?」
白悠有些結巴的道,這喻翎珏該不會又想起那個什麼試驗的方法了吧?
不過,與白悠想的不同,喻翎珏這回要說的顯然不是那個。
喻翎珏的目光中添了幾許探究,「你剛才如何知曉高覃師傅是高老先生?本王可不曾說過高覃師傅是男是女,是長是幼。」
額她又大意了,不過怎麼這回自己的腦子轉得這麼慢,好像根本沒在轉,這種事居然也就這麼毫無防備的暴露在人前了!
白悠心中默嘆,果真見了喻翎珏,自己連腦子都沒有了。
她深吸一口氣,賠笑道,「王爺,我也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就真猜對了不是。」
白悠一臉無辜,就好像真是她隨口猜對了。
可喻翎珏怎麼會這麼好糊弄?
他眼中儘是審視,那股強大的壓攝力讓白悠再一次有些喘不過氣。
老天爺啊,她可是很想告訴喻翎珏前因後果前世今生的,可她不敢保證喻翎珏不會把她當成瘋子啊!今天喻翎珏來這裏說什麼喜歡不喜歡,雖然看起來就真的只是因為他口中的中蠱,試驗什麼的,可她怎麼會不知道這是喻翎珏在試探她,開始的時候,她的確被嚇到了,差點信以為真,可是現在想來,喻翎珏口中的比試被她隨便一帶就過去了,而她不經意露出的馬腳,每一個喻翎珏都會抓住,卻都不深究,往小了說,她剛來皇城,還對喻翎珏示好,他自然要探她,可往大了說,喻翎珏就是在看留下她的必要性。
如此一想,事情便說得通了,白悠心中一陣無力。
不過,意想之中,不是嗎?若是喻翎珏就這麼接納了她,她反而會奇怪。
「七皇子好像很喜歡在本王面前走神,是本王讓七皇子覺得無足輕重,不必在意嗎?」
喻翎珏看着白悠再一次的走神,語氣相當不滿,不由開口逼問。
白悠被喻翎珏的語氣弄得一激靈,立馬回神,要命了,她居然又走神了,她現在的防禦意識也太差了吧!
白悠「嘿嘿」一笑,忙又狗腿道,「王爺想多了,我怎麼敢那麼想呢?我不過是害怕攝政王的威嚴,這才逼迫自己轉移了腦海中所想。」
「是嗎?」喻翎珏口氣有些許嘲諷,明顯不信。
不過白悠知道,既然喻翎珏沒點明,那此篇就是揭過了,她也不傻,現在她要做的,就是先捧着,現在的喻翎珏對她,僅僅有個熟悉感可是遠遠不夠的,也許,連保命也不夠。
「王爺威嚴無比,我自是不敢冒犯。」
「此言差矣,七皇子雖說剛剛回來,可畢竟是皇上之子,這身份又何須對本王誠惶誠恐?」
白悠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大腿,喻翎珏啊喻翎珏,你是嫌我誇你誇得不夠吧?以你的能耐,一個皇子算個什麼東西,更何況是一個毫無根基,毫無建樹,只有一點皇上寵愛的皇子?
「王爺說笑了,我歸來不過月余,諸般事宜自是要仰仗旁人,我這身份不過是個空的,若非如此,我怎麼會在剛剛歸城之後便主動向王爺示好,以求蔭蔽呢?」
喻翎珏聽了這話,不由笑得玩味,周身的壓攝也完全消失了。
「原來,七皇子的那隻噬心蟲是在向本王示好?」
「那是自然。」
「本王還以為七皇子是在嘲笑本王府中無可用之人,連一隻蟲子都弄不到手。」
這是什麼鬼邏輯?喻翎珏你變了。
白悠又想要無語望天,可嘴上還是要恭維着,「王爺當真說笑,王爺府中高手如雲,如此小事不值一提啊不值一提。只不過我是不想讓王爺浪費時間在這種小事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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