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因為今天所有登島的遊船,全都被我承包了。你現在看碼頭上,空船似乎很多。但你放心,沒有人敢接任何一個客人!吳老謠和王種,就是今天最後登島的兩個人!」
我聽着,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而我身邊的幾人,也都面露憂色。
看着我們,秦四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微笑。
「初六,你到底還是年輕啊,我不妨再多和你說幾句。一個高明的局,並不需要多複雜,甚至很簡單。你可以把所有的缺陷,都暴露給對方。但只要做到一點就好,那就是斷了對方的後路!就像你,曾用郭老闆斷我後路一樣!」
說着,秦四海指着洪爺幾人,說道:
「你們幾個小娃娃,雖然也是初六的幫凶。但我可以不計前嫌,送你們離島。不然,你們這輩子恐怕都再也回不去了」
秦四海話音一落,我身邊的啞巴眼睛一瞪,他竟乾淨利落的罵了一句:
「離你mb的島,要死就他媽一起死!」
啞巴也沒廢話,把鐮刀拽了出來。
梗着脖子,挑釁般的看着秦四海。
而洪爺則哈哈大笑,拍着啞巴的肩膀,說道:
「啞巴,你這話說的就太難聽了。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麼可以罵人呢?你要說,我丟你老母的秦四海!」
兩人一唱一和,髒話連篇。
一旁的賀小詩,倒是溫婉一笑。
「我不會罵人,也不懂江湖。但我懂得一個道理,朋友有難,我賀小詩絕不會束手旁觀。今天,小詩我定和小六爺共進退!」
賀小詩的口氣雖然溫婉,但話語卻是擲地有聲。
一番話,讓我心裏竟有如沐春風之感。
秦四海冷冷一笑,說道:
「好,我今天就給你們共進退的機會!」
說着,轉頭看向種叔,又說道:
「王種,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和老吳頭兒馬上離島,之前發生的一切,我們就當過去了。這幾個小娃娃得留下來,尤其是這個初六。我二哥之死,我侄子的手指被斷,還有我兒子耳朵被割。以及我場子被挑,還有郭老闆疏離於我。這一切,都是初六所為。今天,我也要和他把這筆賬清算一下!」
種叔聽着,哈哈大笑。
這笑聲中,滿是欣慰之情。
回頭看了我一眼,豪爽說道:
「小子,乾的不錯。不愧我把錦掛八式傳給了你!」
接着,他轉頭看向秦四海,問道:
「如果我要是不走呢?」
秦四海慢慢搖頭,說道:
「那你就別怪我不念舊情。今天,必將血染沙灘!」
「好一個血染沙灘!」
種叔再次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你說,是你的血,還是我們的血呢?」
此時的種叔,獨眼圓瞪。
另外一隻煙上的肉痂,隨着笑聲上下抖動。
大笑間,種叔臉色忽然一變。
兩手抓住自己的衣襟,猛的一撕。
「嘶拉」一聲響,整個衣服變成兩片。
這一刻,所有人都傻了。
誰也沒有想到,種叔的身上,竟纏着一圈圈的雷管。
隨着種叔這一動,周圍立刻亂作一團。
剛剛那些江湖大哥們,全都急忙後退着。
幾個保鏢,更是手忙腳亂的擋在了秦四海的身前。
種叔一手握着開關,衝着秦四海哈哈大笑。
「秦四海,今日登島,我便抱着必死之心。我王種什麼人,你秦四海知道的。現在,讓初六他們走。至於你說的血染沙灘,就讓咱們幾個老東西的血,來染吧!」
「王種,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屈服嗎?我告訴你,今天誰也別想走。有能耐,你現在就引爆。來啊,我死,你死,初六他們也都得死!」
秦四海瞪着血紅的眼睛,大聲的喊道。
我心裏卻有些奇怪,傳聞中的秦四海,小心謹慎,貪生怕死。
此時,竟然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秦四海的說法,顯然讓種叔也沒想到。
而我也清楚,種叔是想用這種辦法,來換取我的平安。
「種叔!」
我慢慢的走到了他的身邊。
「種叔,他的命沒有我們的金貴,和他以命換命,他還不配。種叔,他困不住我的。」
我的話,讓種叔和秦四海都疑惑的看着我。
而我則衝着秦四海,冷冷一笑。
「秦四海,你剛才說做局,是要斷別人的退路。但你知道嗎?當一個人的後路足夠多時,你告訴我,你拿什麼來斷?」
「你什麼意思?」
秦四海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我。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能包下所有的遊船,我也同樣能找來其它的船隻。比如,漁船!」
「不可能,哪來那麼多的漁船!」
秦四海更加慌了。
他就算是貪生怕死,可作為堂堂關東賭王,他至少應該保有風度吧?
我沒多想,而是指着海面,慢慢說道:
「你轉頭看一下,不就知道可不可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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