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狂轟濫炸之後,周邊的所有建築物也都已經完全坍塌。
張宗赫雙手插兜,慢悠悠地來到了戰場中央。
此時此刻,這片區域已經遍地狼藉,零散地還能看見人的肢體。
張宗赫捂着鼻子,不停搖頭,轉了一圈兒之後,走到了滿身鮮血的金吉東身邊。
此時的金吉東已經被炸掉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腿,生命也已然進入了尾聲。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張宗赫,眼神中滿是不甘,嘴角的鮮血也是嘩嘩地往外流。
張宗赫蹲了下來,滿是嘲諷地盯着金吉東:「金三角第一刀?滇刀?」
金吉東突然有些激動,但依舊無法說話。
張宗赫順勢從身後抽出一把早就準備好的斧頭,然後衝着金吉東就吐了一口。
「你可真是要錢不要命。什麼活都敢接啊這是。」
說到這兒,張宗赫突然揮舞起開山斧,直接劈向了金吉東的脖頸。
「咔嚓~」的一聲,鮮血四濺。
張宗赫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又往金吉東的臉上吐了一口氣,接着上去:「咔嚓,咔嚓,咔嚓~」的又是接連數下。
最後猛的一用力,硬生生的把金吉東的腦袋拽了下來。
張宗赫滿手鮮血,順勢叼起支煙,使勁抽了兩口之後,看了眼身後全程錄像的小手:「把這段錄像散出去。然後告訴金三角的所有金錢劍。這就是敢碰我兄弟的下場」
夜深人靜,繁星點點。
滿身酒氣的陳岳英在兩名下屬的攙扶下回到家中。
大門開啟的剎那,屋內驟然湧出一股血腥之氣。
陳岳英胃中一陣翻湧,險些嘔吐出來。
他順勢打開燈,粗略掃視一圈,緊接着整個人下意識地一怔,瞬間清醒了不少。
只見陳岳英的家中,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片血紅。
也不知是何種血。
在這片「血海」的中央區域,赫然擺放着金吉東的人頭。
由於場景太過血腥,一名下屬沒能忍住,直接嘔吐起來。
陳岳英輕咬嘴唇,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
也恰在此時,「boom~」的一聲劇烈爆炸聲響傳出。
陳岳英轉頭衝到窗戶邊,只見他剛剛乘坐的車輛已然燃燒起熊熊大火。
「草泥馬的!」
陳岳英咒罵一句,然後順手從抽屜里掏出一把手槍。
他正想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走廊內傳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一名身材消瘦得只剩骨架的男子拎着一個煤氣罐走了過來。
他的眼袋深深凹陷,精神狀態看上去也有些不正常,滿胳膊都是針眼。一眼望去,便知是一名癮君子。
他慢悠悠地走到陳岳英面前,然後把煤氣罐往陳岳英面前一放,接着開始上下打量陳岳英。
片刻之後,他笑了起來:「你是陳岳英,對吧?」
陳岳英滿眼嫌棄:「你他媽是幹什麼的?」
「那個啥,我是來炸你家的。」
男子「嘿嘿」一笑,然後直接將煤氣罐扔進陳岳英家中。
緊跟着他掏出手槍就對準了屋內的煤氣罐。
陳岳英幾人一看這情況,也顧不上其他了,轉身就跑。
這個癮君子卻依舊滿臉笑容,對準煤氣罐:「嘣,嘣~」接連兩槍打空之後,第三槍終於打中了煤氣罐。
「boom~」的一聲劇烈爆炸聲響傳出,癮君子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陳岳英家也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陳岳英和兩名下屬一口氣衝到樓下,他們看着燃燒着的車輛,又看了看周邊圍觀的人群,最後又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家中。
眼神中滿是壓抑。
「鈴鈴鈴~」的電話聲響極其刺耳。
是王焱打來的。
陳岳英下意識地環視了一圈四周,然後還是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王焱正在吃東西。
他一邊狼吞虎咽,一邊不緊不慢。
「陳哥,我剛剛送給你的禮物,怎麼樣啊?」
陳岳英深呼吸了口氣,咬牙切齒地說:「王焱,你他媽給我躲好了。千萬別讓我抓到你。」
「媽呀,你可嚇死我了。」
王焱「呵呵」笑了笑:「陳哥,你往你斜對面看!」
陳岳英立刻抬起頭,看向斜對面。
就在這時,他斜對面的一戶人家亮起了燈,緊接着窗戶也被打開。
王焱端着一桶泡麵,一邊吃,一邊衝着陳岳英微笑。
「陳哥,要不要上來一起吃點啊?」
陳岳英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的手也摸到了腰間的手槍。
就在這時,一名下屬抓住了陳岳英的手腕。
「警察來了。不要亂動了。這麼多人看着,影響不好。」
陳岳英深呼吸了口氣,然後抬頭看向王焱,不再言語。
王焱呢,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話里話外皆是威脅。
「陳哥,今天的節目怎麼樣,喜歡嗎?」
「要不要比比咱們誰手上的爛人爛命多啊?」
陳岳英咬牙切齒,氣得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
王焱滿臉笑容。「你和張寶玉準備準備,我明天去找你們。」
「記着告訴我薛琪的事情。」
陳岳英使勁點了點頭:「行,我們等着你,你有本事就來。」
「不去是你兒子。」
王焱打了個哈欠,端起泡麵就返回了客廳。
陳岳英的下屬面露擔憂。
「陳哥,咱們接下來怎麼辦啊?」
陳岳英看了眼不遠處趕來的警車以及消防車輛,長舒一口氣。「這裏交給你們善後了。我出去一趟。」
「幹嘛去?」
「去找郝宇」
半個小時後,郝宇家樓下的燒烤店。
郝宇上下打量着陳岳英。
「之前不是說不讓我們插手了嗎?怎麼這麼快就改變主意了?」
陳岳英嘆了口氣:「事情比我預想的要複雜的多。」
「這個王焱太兇太狠了,我們有些難以招架。」
郝宇明顯有些詫異,他給陳岳英倒了杯酒。
「這麼多年了,頭次聽你說出這樣的話,這王焱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啊?」
「反正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角色。」陳岳英極其嚴肅:「郝哥,你得幫我們啊。」
郝宇眼神閃爍,稍加思索:「這樣,你把他的資料給我一份兒。我研究一下。」
「完了我看看從哪裏下手合適。」
郝宇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呢,一個文件袋擺放在了兩人的面前。
張奉雷笑呵呵的坐了下來。
「郝局要不要先看看這些資料,完了再研究王焱?」
看見張奉雷,陳岳英瞬間嚴肅了許多,當下就有要動手的意思。
郝宇極其鎮定,他輕輕的碰了碰陳岳英,然後不慌不亂的瞥了也張奉雷。
「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我叫張奉雷,是王焱的兄弟。」
「哦。原來如此。」
郝宇看了眼張奉雷遞來的文件資料,帶着一絲調侃。
「那這個也是那個王焱帶給我的禮物唄?」
「是的,送給您的禮物。」
「有意思啊。」
郝宇順手打開文件資料,簡單的看了看。然後皺起眉頭。
「你們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我告訴他們的唄。」
廉濤從另外一側走出,坐到了張奉雷的對面。
他指着文件資料。
「郝局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郝宇之前確實是非常平靜,能感覺到,他壓根也沒有把張奉雷當回事兒。
但廉濤的出現,確實是讓郝宇有些措手不及。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我能有什麼意思啊。」廉濤不緊不慢:「這不是快退休了嗎,所以想刷刷存在感。」
「你要是這麼刷存在感的話,那你可就退不了休了。」
「嗨,郝局,您看您說的。我要是轉做污點證人,或者自首,是不是能坦白從寬啊?」
郝宇靠直身體,輕輕敲打桌面。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大米啊。為什麼。」
「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是什麼人,你心裏面沒數兒嗎?你說我想沒想過?」
郝宇:「呵呵」一笑,叼起支煙:「你覺得你這些東西,能扳倒我嗎?」
廉濤拿出打火機,給郝宇點燃。
「我壓根也沒有想過扳倒你。也不可能扳倒你。」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我能影響你,讓你別那麼順利就行了。」
廉濤話裏有話。
「您年紀輕輕,滿身光環,前途無量。這要是好好的出點亂七八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會對您造成影響的。保不齊還真的就能干擾了你的仕途。」
「至於我嘛,不過就是一個即將要退休的老刑警。」
「最多也就是丟掉一份退休金。我承受得起。」
郝宇瞬間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嘆了口氣。
「老廉,你和這王焱是什麼關係啊?」
「那是我的大侄子。」
「你什麼時候有了個這樣的侄子啊?」
「不重要。反正你知道就行。」
「為了他,你就寧可晚節不保,對吧?」
「對。同歸於盡也行。」廉濤端起酒杯,衝着郝宇微微一笑:「再怎麼說也在警局呆了三十多年了。見過的經歷的也確實不少。而且還有些自己的人脈關係。」
「所以還是可以拼一下的。」
郝宇:「呵呵」的又笑了笑:「你是真他媽的有病啊。」
「是唄,而且還病入膏肓了呢。」
說到這,廉濤看向了陳岳英。
「龍騰集團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你心裏面有數兒吧?」
「知道我這段時間為你們做了多少準備嗎?」
廉濤將啤酒一飲而盡。
「你們碰我侄子一下試試!」
「光腳的,永遠都不怕穿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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