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水哥,不行咱們就忍了這口氣算了。別再和他這麼碰下去的。」
「放屁!」柯三水大聲叫罵:「我說了,我必須要和他魚死網破,你們願意跟着我的就跟着,不願意跟着的就走,沒人逼你們,但是不要在這說喪氣話!」
「我還就不信了,我連這麼個小兔崽子都弄不過了!」
剛剛說話的幾名馬仔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是都看出來柯三水態度堅決,不可能動搖了,其中一人嘆了口氣:「水哥,我家上有老,下有小,全都指着我呢,所以我不想去做無謂的犧牲,希望你能理解,抱歉。」
這名馬仔衝着柯三水鞠躬,然後轉身率先離開。另外一人稍作猶豫,繼續道:「水哥,我出來跑社會是跑錢的,不是跑命的,我真的怕了,對不起。」
這兩人一走,剩下的幾人互相看了看,然後統一的衝着柯三水鞠躬道歉,先後離開。不會兒的功夫,屋內就剩下了五個人。
柯三水盯着面前幾人:「你們都不走了,是吧?」
幾人統一的點了點頭:「是的,水哥,我們不走了!」
柯三水的眼圈紅了,他點了點頭,發自肺腑:「樹倒彌孫散,牆倒眾人推。」
「患難見真情啊!還好,還好,還有你們!」柯三水極其滄桑,然後把目光看向了角落處的兩名男子:「你們兩個是我來石市以後才跟我的吧?」
兩人點了點頭:「是的,水哥,您剛來沒多久,我們哥倆就來了。」
「好啊,真好。」柯三水開口道:「真是沒想到,你們比剛剛那些人還要講究。那幾個可都是跟着我從保市一起來的。我好的時候沒少照顧他們,結果我現在有事兒了,他們卻這樣對我。真是太傷我心了。哎,還得是你們啊。」
柯三水簡單明了:「你們兩個放心,這次事情之後,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表情有些尷尬,柯三水微微皺眉:「怎麼了?有話嗎?」
「這裏沒有外人,但說無妨,我什麼都能接受。」
其中一人思考片刻,隨即道:「水哥,都這會兒了,您還想着這事兒之後呢?」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柯三水開口道:「難道你也認為咱們沒有任何勝算嗎?」說着說着,柯三水就激動了許多:「大家都是凡胎肉身,誰看得住子彈?我們打打不過,用槍,打個出其不意,難道還不行嗎?」
這名馬仔當下並未說話,他只是看了眼另一人。
這人明顯有些糾結,沉思了數秒,他嘆了口氣,繼續道:「說句心裏話,水哥真的是一位好大哥。而且是不可多見的好大哥!」
「這些還用你說嗎?我柯三水這輩子都沒有做過對不起兄弟的事兒!我他媽一直都是被連累的,最早是劉延旺,後面是王焱,我他媽招惹誰了!」
「水哥,您剛剛說的,但說無妨,您什麼都能接受。」「是啊,怎麼了?」
男子咽了口口水:「水哥,您對我們真的不錯,所以事情到了這會兒,我們哥倆也不想騙你們了。」
「騙我們?」柯三水皺起眉頭:「什麼意思,你騙我們什麼?」
「其實我們哥倆也覺得你現在去找王焱復仇就是自尋死路,沒有任何機會!」
柯三水有些詫異:「既然如此,那你們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呢?」
「璀璨星辰那邊剛剛放話出來,說要尋找您的下落,但凡提供的,有重賞。」
「所以我們哥倆就尋思着,反正橫豎都是死路一條,不如你就成全我們唄。」
柯三水好懸沒有直接氣暈過去:「我操你們親媽!」他猛的一拍桌子,正要翻臉,哥倆當即後退兩步,掏出手槍就對準了柯三水一行人。
「水哥,都這會兒了,您就別抵抗了,不然就別怪我們哥倆不念舊情了!」
陳子嵐也急了眼:「你們這兩個狼心狗肺的王八蛋,你們還不如那些人呢!」
兩人不緊不慢:「罵就罵。但希望你們別亂動。命是自己的,自己考慮吧。」
「沒錯,水哥。落在火爺的手上,總比落在王焱的手上好吧。」
柯三水眼珠子瞪的溜圓,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一旁的方建華還是比較冷靜的。
「我們來石市這麼長時間,從未和火爺打過交道,也沒有得罪過火爺。我們的公司,和火爺的公司也沒有任何利益衝突。火爺找我們做什麼?」
「這事兒你們問我沒有用啊,稍微等會兒,火爺來了你們問他吧。其實說句實話,我們也希望你們和火爺沒啥事兒,這樣一來對你們也是好事兒,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好事兒。華哥,大家關係不錯,別讓我們為難!」
方建華給柯三水拍了拍後背:「火爺,別和他們生氣了,不值當的,咱們等着殷禾火就是了。反正也沒有得罪過他,怕什麼?」
柯三水咬的牙齒「咯吱」「咯吱」作響,惡狠狠的盯着面前兩人,到底沒說話。
數分鐘後,有人敲門,其中一名馬仔趕忙去開門,他微微欠身:「火爺!」
殷禾火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們兩個去璀璨星辰報到吧。」說完,殷禾火帶着數名下屬就進入了家中。
他直接坐在了柯三水幾人的對面,上下打量着柯三水:「你就是柯三水?」
柯三水點了點頭:「是的,火爺。我這腿腳不便,就不和您打招呼了。」
「無妨,無妨。」殷禾火點燃支煙:「我聽說你小子是出了名的做事不講究。一邊用着人家,一邊錄着人家,最後還威脅人家,是有這個事兒吧?」
「火爺,我說我是冤枉的,我什麼都不知情,您信嗎?」
「你說我能信嗎?」殷禾火坐直身體:「你總得給我一個相信的理由吧。總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別人,完了還拿不出證據,就讓我信你吧?」
柯三水眼神閃爍,稍加思索:「火爺,那您找我,也是為了這個事兒了?」
「要是單純這點事兒的話,我還不至於找你。畢竟你沒傷害到我的利益。而且被你傷害利益的人,和我也沒有多大關係。」
聽着殷禾火這麼說,柯三水心裏面放鬆了許多:「那您為什麼找我呢?據我所知,我肯定是沒有招惹到您吧?」
殷禾火笑了笑,隨即掏出一張照片,擺放在了柯三水的面前:「看看這是誰。」
柯三水看了眼照片,照片上面不是別人,正是關衡玖,在關衡玖的身邊,還有一個男子,但是這個男子是誰,柯三水並不認識:「這是什麼時候的照片啊?」
「就是不久前的。」殷禾火話裏有話,盯着柯三水:「你認識他吧?」
「關衡玖。」
「你們兩個什麼關係。」
「這是我的把兄弟。」
「最好的兄弟?」
「是最好的兄弟。怎麼了?」
「那就沒有冤枉你了。」
「您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關衡玖身邊的這個人是誰嗎?」
「我不認識啊。」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嘛。」柯三水把照片擺放到了方建華和陳子嵐的身邊。
「你們兩個見過這個人嗎?就是關衡玖身邊的人。」
方建華眯起眼:「我看着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啊,似乎是從哪兒見過。」
「我也覺得有些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從哪兒見的。好像是某個夜場吧。」
「左側這個人叫黃路,是我的總經理。」殷禾火看了眼門口:「讓他進來。」
大門打開,黃路走了進來,他站在殷禾火的身後,像個泄了氣的皮球。
殷禾火坐直身體,點燃支煙,極其斯文的扶了扶眼鏡框:「叫水哥。」
黃路微微欠身:「水哥好。」柯三水有些不明所以,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水哥好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殷禾火話裏有話:「你和他說說吧。」
黃路深呼吸了口氣,緩緩開口:「不久前,關衡玖突然來找我,問我想不想報復王焱。因為水蛭和王焱的事情,我肯定是想報復王焱的,所以我就說想。」
「完了關衡玖就說,他可以幫我製造一個機會,問我干不干。」
「我說干。後來我問他他為什麼要對付王焱,關衡玖說他大哥和王焱有仇。所以想要報復王焱。我們兩個因為利益一致,就聯合到了一起。」
「之後未過多久,關衡玖突然聯繫我,告訴我說王焱麾下的核心老虎,會路過石市服務區,讓我想辦法把老虎扣下,這樣一來,王焱定會來石市換人。」
「完了我就找了個理由,拉着火爺去了服務區,之後就把老虎扣下了。」
黃路說到這的時候,頓了一下,明顯有些心虛,但猶豫片刻,還是繼續道:「後面王焱果然去璀璨星辰換老虎了。我當時就想着把王焱廢了。但是火爺沒有干,只是讓王焱給我賠禮道歉,還賠了錢。」
「因為水蛭的事情,我當時心裏面挺不滿的。但是沒有辦法,也只能如此。」
「結果我往出走的時候,關衡玖就給我發消息,和我說不能這麼放過王焱,我當時就問他,那怎麼辦,完了關衡玖就給我出招人,讓我利用張吉泰。說張吉泰這個人大大咧咧沒有心眼子,肯定好利用!」
「我當時也確實是有點上頭了,所以我就聽他的,騙着張吉泰去醫院報仇。」
「然後張吉泰就把王焱他們都砍了,最後硬把老虎的腿給打斷了。這也就是火爺去的及時,不然的話,張吉泰保不齊還會做些什麼。」
「好了。到此為止。」殷禾火看了眼柯三水:「水哥,我想問問,關衡玖的大哥是誰。是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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