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很簡單,我看底牌時,便把底牌留在了手中。
等到我摸到了大王,便瞬間把大王和底牌的順序做了個調換。
我這麼做,就是在炫技。
之前一路隱忍,終於走到了摘星榜。
我現在,已經沒有再忍的必要了。
我要告訴在座的所有千手,我就是要出千。
在你們所有人的注視下,看着我出千。
我還要讓你們看不到,更抓不到。
我拿起那張大王,對着我的小刀一折,輕輕擦拭着刀身上的鮮血。
同時,目光盯着兩人,說道:
「上前第五名的單手屠夫,曾抓過侃爺出千的十三眼。你們不是口口聲聲要找和梅洛相關人的麻煩嗎?就這點本事,哪什麼找?」
說話間,我把那張大王再次平整了過來。
手指夾住,朝着兩人輕輕一扔。
這張大王立刻在半空中旋轉而去,最終落在了單手屠夫的面前。
兩人神情痛苦,沒等說話。
就聽門口處傳來了侃爺憤怒的聲音:
「你個小王八蛋說他們兩個就是了,為什麼帶上我?你再敢提他抓我千的事,我就和你小子賭命!」
這恐怕是侃爺千手生涯中,為數不多的滑鐵盧。
我也沒理他,摁着賭枱,慢慢起身。
「千門無情,賭場無義。千手之間講的是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現在,勝負已分,二位是該兌現承諾的時候了吧?」
兩人對視了一眼,誰也沒動。
我略一歪頭,沒等動彈。
忽然,就見觀眾區域一個身影猛的站了起來,他磕磕巴巴的喊道:
「老,老,老黑!」
「在呢!」
「收,收,收賬!」
啞巴的一聲喊,讓老黑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似乎老黑已經習慣這樣,每到有人猶豫賴賬時,我都會這樣喊他。
而現在,見喊他的是啞巴,老黑便瞪了他一眼。
我也沒理會啞巴的胡鬧,而是目光陰冷的盯着兩人,慢聲道:
「還不服嗎?如果不服,我們可以再來一局。但這一局的花紅,可能就不會這麼簡單了。賭命,敢玩兒嗎?」
十三眼聽着眉毛一動,他的眼睛也隨之一睜。
這是我從見他以來,他眼睛睜的最大一次。
就見他用胳膊輕輕碰了下單手屠夫,沒等對方反應,十三眼便雙手拱拳。
衝着我,大聲說道:
「我十三眼今日輸的心服口服,初六爺,您不愧關東千王,您更將是千門的爺!」
這就是十三眼和單手屠夫的不同。
他審時度勢的本領,要比單手屠夫高許多。
單手屠夫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雙手拱拳,衝着我喊了一聲:
「我輸了,初六爺!」
我微微一笑,說道:
「還沒完!」
說着,我朝着影壁方向走去。
那面影壁上,鐫刻着歷屆摘星榜的上榜名單。
同時,還有不少千門傳奇人物的名字。
梅洛的名字,更是高高在上。
我抬手撫摸着牆上梅洛二字,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好一會兒,我才厲聲喊道:
「人呢?跪在這裏!」
這是我們的賭注,兩人雖不情願,但還是走到跟前,跪在影壁前。
我一點點的看着影壁上的名字,緩緩說道:
「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在猜測我和梅洛的關係。但我更清楚,無論我說什麼都不會打消你們的疑惑。當然,這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都給我記得。無論是誰,賭王也好,千王也罷。和梅洛所有的恩恩怨怨,我初六一併接下!」
說着,我轉過頭,目光在眾人身上緩緩移動。
最終,停在了老賬房的身上。
「梅洛能做到的,我初六也一樣能做到。梅洛做不到的,我初六照樣可以做到。我說這些,不是代表我比梅洛強。而是要告訴你們,我初六願意承擔梅洛的一切!」
話一說完,我不再理會跪在地上的兩人。
而是朝着我的位置,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路過靳無雙身邊時,就聽他冷哼一聲,輕蔑的說了一句:
「雕蟲小技,夜郎自大!」
我轉頭看了他一眼,漠然回道:
「千靠的是手,不是嘴。你覺得你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說什麼,但我告訴你,這話如果是在牌桌上和我說的。那我一定要贏下你的舌頭,讓你永遠說不出話來!」
說話間,我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身邊的洪爺衝着我豎起了大拇指,笑嘻嘻的說道:
「初六,你可越來越有爺的范兒了!」
我坐在那裏,並沒接洪爺的話。
所謂的爺范兒,並不是我的追求。
我放下隱忍,選擇高調。
是因為這裏是我父親千門江湖的最後一站。
作為他的兒子,當初他在這裏失去的,我就要在這裏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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