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所求,無外乎名利二字。
只要錢給到,就沒人江湖人不敢做的事。
中分男答應的很痛快,他馬上去幫我調查資料了。
因為這次來的人手最多,我特意包了兩個相鄰的酒店。
洪爺帶着春姐和小鹿等人先到了,荒子到時,已經是晚上。
因為好久不見,我特意去機場接的他。
大理機場不大,荒子帶着一眾小弟出來時,便讓這本就不大的門口,弄的更加擁擠。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這話用在荒子身上,最恰當不過。
更為主要的是,他身後的一群惡乞,一個個也都穿着人五人六。
和平日裏一個個衣衫襤褸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
看到我的那一瞬,荒子立刻張開雙臂,朝着我大步走來。
我們兩人擁抱了下,荒子連聲說道:
「小六爺哦,以為你早把你這個要飯的兄弟給忘嘍」
荒子還和從前一樣,說話半真誠半誇張。
我跟着一笑,荒子鬆手,回頭衝着身後的人說道:
「都愣着幹嘛?叫人!」
十幾個惡乞衝着我一鞠躬,齊聲喊道:
「初六爺!」
這一幕,和夜晚的機場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荒子又看向了我,笑嘻嘻的說道:
「小六爺,荒子別的沒有,咱就一個人多。飛機坐不下,先頭隊伍就來這些。剩下的,都坐火車。多了沒有,八百惡乞入雲滇。不為別的,就為給咱小六爺站個場子!」
雖然江湖套路萬千,可荒子這番話就算是客套,我心裏依舊感激。
欣慰的摟着他的肩頭,我直接說道:
「走,車上說!」
我和荒子坐在後座,我沒等開口,荒子一改笑面,鄭重的問我說:
「小六爺,咱聽人說,鄭老廚在椰島反你了?我前陣子見到他,他還和我說自己後悔了。想找機會,和您道個歉呢。咱沒理他,給他一通臭罵。您這口氣要是還沒出,咱回去從他那大肚子上,刮下兩斤板油,讓小六爺您消消氣」www..net
我笑着搖頭,看向荒子,說道:
「沒事!荒子,你要知道,不是鄭老廚反我。是整個千門藍道都容不下我。這次雲滇,可是兇險至極。荒子,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荒子朗聲大笑,他拽了一下衣服,衝着我說道:
「小六爺,您看咱現在穿的衣服,夢特嬌的嬌衫。這褲子,皮爾卡丹。皮鞋是鱷魚皮的。出門坐的是奔馳,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瓊漿玉液。自己老婆碰都不碰,睡的都是別人媳婦。咱就說,沒有您小六爺。我荒子現在還是個臭要飯的,哪能過上這種神仙日子」
要門出身的荒子,說起話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聽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荒子也跟着笑了,繼續道:
「小六爺,您嘛也不用想。什麼狗屁千門,荒子一概不認,只認我小六爺。小六爺指哪兒,我荒子就打哪兒」
我知道,荒子之所以對我這麼仗義。
並非因為我本身,這後面原因也有許多。
果然,沒等我說,荒子便壓低聲音,小聲說道:
「小六爺,上次去南粵莞城後,你讓我聯繫房楚開房總。您猜,他讓我做什麼?」
我搖了搖頭,荒子跟着說道:
「買房,這回我一狠心。在鵬城買了他媽的一棟小破樓,現在出租着呢。房總說那裏日後一定會有說法。嘿嘿。小六爺,等咱們退休那天,您就咱去鵬城養老吧」
我不懂房產,但我相信房楚開的判斷。
這一晚,我就陪着荒子喝酒吹牛。
我們聊的,更多的都是當初哈北的一切。
然而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許多人也消失在茫茫人海,再也不見了。
中分男做事倒很麻利,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追到酒店,把大理的情況告訴了我。
我們一群人坐在餐廳里,中分男叼着個麵包,含糊不清的說道:
「小棋牌室不算,大理城城裏稱得上場子的,一共有十三家。其中唐老瓜的場子算是最大。當然,這也是相對而言。在老城那一帶,幾個場子的老闆都和他很熟。拿下他,老城那面的場子就沒問題了」
說着,中分男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大口牛奶,又繼續說道:
「在城西還有幾家小場子,都是當地的混混做的,大都六七張賭枱。生意還都不錯。最主要的是剩下兩家場子,一個是那天我帶你們去的姓黃的女人開的。另外一個,則是滇中三美開的。大致情況也就是這樣」
我拿着餐巾,輕輕擦了下嘴。抬頭問老黑:
「車租好了嗎?」
老黑尬笑了下,朝着門外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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