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江湖已是末法時期,很少有人再講江湖道。
但藍道千門的規矩,向來是謀財不害命。
而像京五這種把客人當成牲畜一般對待的,這實屬壞了這藍道的規矩。
他以為有柳小手的庇護,便可以為所欲為。
這一次,我就要讓他知道,什麼才是千門藍道。
不過我也不着急,一切等明天再說。
回到酒店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簡單吃了晚飯,我便問正和啞巴拼酒的荒子說:
「荒子,唐老瓜那面有什麼動靜嗎?」
我們雖然離開了唐老瓜的場子,但還是派人盯着他。
荒子立刻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兒,回答說:
「小六爺,荒子辦事,您儘管放心。剛剛有小崽子回話,唐老瓜正跑這些場子,和那些老闆們聯繫呢」
荒子一說完,洪爺便在一旁說道:
「這唐老瓜會不會聯合起這些老闆,明天給我們來個大反撲?」
「嘿!」
我沒等說話,荒子借着酒意,立刻搶先說道:
「洪爺,荒子還真不是和你吹牛x。咱啥都怕,就不怕他們反撲呢。我這次帶來的兄弟,不敢說各個精兵強將,但也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手。洪爺,您老忙着跟小六爺走南闖北撈江湖,對哈北的事您現在也不放心上。荒子這麼和您說吧,咱們丐幫兄弟在哈北除了要飯外,現在還承接拆遷的活兒。這些崽子們一到,就沒有拆不了的房子」
我和洪爺哭笑不得的對視了一眼。
這要是和別人說,丐幫現在做拆遷的買賣,可能都沒人相信。
但這就是現實,滑稽又真實。
囑咐他們少喝點後,我便準備回房間。
老黑、鍾睿和賀小詩,跟着我一起進了電梯。
看着電梯鏡面中的我,賀小詩忽然說道:
「初六,你現在是要攻城拔寨嗎?先是渡口,現在又是大理。照這麼發展下去,你不會成了第二個柳雲修吧?」
我看着電梯鏡面中的三人,反問了一句:
「你們覺得呢?」
三人互相看了看,誰也沒說話。
很多時候,沉默恰恰是最好的回答。
我們住的酒店,並非鬧市區。
但第二天一早起,酒店門口便忽然熱鬧了起來。
不時三五成群的人,在酒店附近來回逛着。
坐在餐廳里,我拿着餐巾輕輕的擦了擦嘴。
洪爺便朝着窗外努了努嘴,衝着我說道:
「這些人看着可不像好人啊」
放下餐巾,我看也不看,便回答道:
「能開得了場子的,不管大小,也都算是地頭蛇。提前派人準備一下,這再正常不過」
洪爺哈哈一笑,說道:
「可人不總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我轉頭看了洪爺一眼,反問道:
「那你沒聽過,不是猛龍不過江嗎?」
話一說完,我們幾人都笑了。
我們約定的時間是十一點,我們幾人提前上了會議室。
眼看着時間就要到了,站在窗前往下俯瞰。
很快,門口處便停了一排車。
車門一開,老闆們陸續下車。
幾個打手,分別站到各自的老闆身後。
唐老瓜走在最前面,剩餘的人左顧右盼了下,才跟着進了酒店。
我回到了主位,斜靠在老闆椅上。
拿起一個指甲刀,隨意的修剪着我的指甲。
很快,門口處便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會議室的門一開,就見唐老瓜冷着臉,帶着一眾老闆魚貫而入。
他們的保鏢剛想跟着進門,門口的啞巴一伸手,便攔住眾人。
唐老瓜看了我一眼,不太滿意的問說:
「你這什麼意思?我們帶的都是自家的兄弟,你怕什麼?」
我雙腳搭在環形的長桌上,靠着靠背,依舊修剪着手上的倒刺,頭也不抬的說道:
「當然怕了,怕他們踩髒了這裏的地毯!」
我話音一落,唐老瓜身後一個胖仔老闆,立刻指着我嚷道:
「你他媽的誰啊?這大理城還輪不到你這爛仔立威!」
「噹啷」一聲響,我把手中的指甲刀扔在桌上。
抬頭看着他,我冷漠的問道:
「你剛說什麼?」
我話音一落,一旁的老黑忽然一步上前。
這肥仔老闆剛想後退,但他又蠢又慢。
被老黑一把抓了過來,就見老黑橫腰一拽。這肥仔竟被老黑高高舉起。
這是老黑震懾人心的絕活兒,二百左右斤的胖子,在他手裏舉重若輕。
任誰看着,都是心底泛寒。
肥仔老闆的幾個手下剛要衝進來,啞巴鐮刀一拽,蘇梅更是掏出了手槍。
沒人說話,但門口的卻立刻安靜了下來。
然後老黑並沒停,而是快步走到了窗前。
就見他將這肥仔的頭,衝着窗戶上猛的一撞。
「嘩啦」一聲響,玻璃立刻碎的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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