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懂對方的罵人話,但啞巴還是能猜到個大概。
他看着洪爺,磕磕巴巴的說道:
「師,師父,他罵,罵你呢」
洪爺毫不在意,嘿嘿一笑,說道:
「不理他們,他們現在是閻王爺玩小鬼兒,舒服一會兒是一會兒。一會兒有他們受的」
洪爺的一句俏皮話,聽的啞巴給給的傻笑。點菜的女人,也忍不住偷笑了下。
女人一走,啞巴便盯着人家的背影。咽了下口水,又問洪爺:
「師,師父,你說我能,能不能泡,泡上她?」
我發現啞巴自從白裙女事件後,他好像是真的變了個人。
有點我剛認識洪爺時候的樣子,但凡見到有點姿色的女人,他就會動歹念。
洪爺呵呵冷笑,反問啞巴說:
「你準備怎麼跑?」
「單,單,單刀直入。我,我就告訴她,我對她動,動心了」
「動心了?什麼心,孝心嗎?她要這麼反問你,你怎麼說?」
啞巴快速的眨巴着眼睛,臉憋的通紅,也沒想到怎麼回答。
洪爺拿着筷子,在啞巴的腦袋上輕輕敲了下。
「今天為師心情好,就給你這個榆木疙瘩開開竅。記得,追女人有七字口訣。叫『識人讀心投其好』,記住了嗎?」
啞巴張着大嘴,露着大黃牙,傻傻的連連點頭。
「所謂識人,你要在最短時間內判斷出,對方屬於什麼類型的女人。就拿剛剛的老闆娘來說,一看她就是那種溫順聽話的女人」
「你怎麼知道?」
我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還不簡單,你看剛剛那桌香江佬,那麼挑剔。這女人雖然不開心,卻不敢表現出來。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她怕影響生意。再有就是,這麼年輕,又有幾分姿色。這樣的女人,怎麼會甘心守在家裏的小餐館兒里?一定是她順從家人,才接管這小店的」
「那讀,讀心呢?」
啞巴一臉虔誠的追問着。
「這是第二個階段,你要能準確的判斷出,她心底中不願意和別人分享的隱秘想法。以這個老闆娘為例,她雖然聽從她父母的安排,接手小店。但她一定不快樂,這就是讀心。懂嗎?」
「投其好呢?」
我也跟着問了一句。
「這是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你讀出她心裏的想法後,無論是語言還是行為,都要投她所好。換句話說,就是你的語言要擊穿她的靈魂。你的行為,要顛覆她的認知。做到這些,她就算沒愛上你,至少也會把你當成知己和導師,懂嗎?」
我聽的半懂不懂。
再看啞巴,嘴巴張的更大。
整個人似乎處於一種醍醐灌頂的狀態。
「師,師,師父牛,牛b!」
啞巴頂禮膜拜,佩服的五體投地。
但我卻還有些好奇,又問說:
「可你剛剛點蒼蠅腿的做法,我感覺像個街頭混混一樣。這種老實的女孩兒,怎麼會對你這種人有好感?」
「偏見!」
洪爺嘟囔一聲。
「記得,越是老實本分的女孩兒,越喜歡痞壞的男孩兒。我這就叫投其好,懂嗎?」
人們常說術業有專攻。
就像侃爺說過,洪爺的千術怎麼練,也不可能比得上我。
但關於女人這方面,我就是參悟一生,也學不來洪爺的半點皮毛。
說話間,我們的炒牛河已經上來了。
洪爺拿起筷子,便吃了一口。
接着,他忽然放下筷子,衝着轉身要走的老闆娘說了一句:
「等一下!」
這老闆娘轉頭不解的看着洪爺,問說:
「怎麼了?」
「這牛河是你炒的?」
老闆娘尷尬的點了點頭,說道:
「剛剛廚師忙主菜,我就幫忙炒了一下。是不合胃口嗎?」
老闆娘小心翼翼的問着。
洪爺也不回答,只是微微搖頭,嘆息一聲:
「哎,可惜了!」
這麼一說,老闆娘更加不解,她忙問說:
「到底怎麼了?」
洪爺真誠的看着對方,誠懇說道:
「我只是感慨,像你這麼年輕,又這麼漂亮,還能把牛河炒的這麼好的姑娘,現在可能都快絕跡了」
洪爺說着,環視店內,又說道:
「可惜卻困在這巴掌大的小店裏」
我知道,洪爺這是已經出手了。
但老闆娘卻只是尷尬的笑了笑,並沒接洪爺的話。
而此時,吧枱處的鳥籠里,一隻八哥叫了一聲。
看了一眼,洪爺再次說道:
「其實鳥籠里的鳥一共就只有兩種,你知道是哪兩種嗎?」
老闆娘搖頭。
洪爺盯着鳥籠,一臉哲思的般的說:
「一種鳥籠里的鳥,它們認為飛翔是一種病。對於它們來說,飛翔如同死亡一般。還有一種鳥,它們艷羨飛翔,心裏裝的永遠是藍天白雲,哪怕遇到電閃雷鳴它們也不在意。但可惜的是,它們卻被人鎖在了鳥籠里。這是鳥的悲哀,也是人的悲哀」
話一說完,洪爺便轉頭看了老闆娘一眼,再次說道:
「我覺得,你屬於第二種!」
有時候我特別佩服洪爺。
女人面前,他可長可短,可圓可扁。
可以是放蕩不羈的浪子,也可以是遊戲花叢的渣男。
而現在,他表現的像個哲人一般。
說出的話,簡單卻又有哲理。
啞巴已經聽傻了,老闆娘也是眼睛一亮。
只是這種亮光,轉瞬便逝。
但我還是知道,老闆娘躲不過洪爺的魔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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