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處。
當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滿血跡那一瞬。
骰子楊這才轉頭看了下,但他也只是看了一下而已。
接着,他便一頭栽倒在沙灘上。
周圍的人群,立刻紛紛避讓,亂成一團。
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透過慌亂的人群,我卻看到在骰子楊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一粒蒜瓣,正被人在沙灘上踩來踩去。
秦家成和骰子楊之死,是由秦翰去和白道上的人處理的。
結果我並不知道,只要我沒有麻煩,我也就懶得過問這些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好像失去了目標一樣。
整天呆在白靜雪給我們準備的別墅里。
本來以為,找到了秦四海,我便能知道我父親的死因。
可沒想到,最後卻是這個結局。
我決定,還是先給房楚開打個電話。
我們之間,還有個承諾。
我阻止秦四海承包賭廳,下一步他也會帶我入局濠江。
電話一通,對面便傳來房楚開冷靜的聲音:
「初六,好久沒聯繫了。最近怎麼樣?」
我便把秦四海的事情,和他說了下。
話一說完,房楚開便立刻說道:
「你在奉天等我,我們見面說。我現在旅大,三個小時後我去見你!」
對於房楚開這個人,我評價很高。
他冷靜,睿智。
有着常人沒有的長遠眼光,和高瞻遠矚的大局觀。
但我也清楚,我們不是一類人。
或者說,我們走的不是一個江湖。
和房楚開見面的地點,是在新城區的一個茶室。
簡單寒暄幾句後,房楚開便直接說道:
「初六,我就覺得我沒看錯人,奉天的事,做的漂亮!」
我淡淡一笑,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房楚開則看了我一眼,問說:
「怎麼?有心事?就因為沒有找到真的秦四海?」
我點了點頭。
房楚開則微微笑了下,拿着茶杯慢悠悠的說道:
「初六,我年長你幾歲。今天,我就好為人師一次,和你聊幾句。我雖然不知道,你找秦四海是為了復仇,還是為了別的什麼。但你不能因為找不到他,便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人生的方向?
我喟然長嘆。
我的人生有方向嗎?
如果有的話,也只是復仇。
那是在我六歲時,目睹我父親慘死於我面前時,我便在稚嫩的心裏,種下了一粒復仇種子。
至於其他,我從未想過。
「初六,你要知道,每個人都只有一生。當我們無法駕馭我們人生的長度時,那我們就應該拓寬我們人生的寬度。在這有限的一生,做一些不負此生的事情!」
房楚開說着,拿着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
「你想想看,你現在身邊有兄弟,有朋友。你們同在一條船上,而你現在需要做的,是帶着他們把這條大船駛向寬闊的航道上」
「怎麼才能駛向正確的航道?」
我問了一句。
「創造財富與價值,惠及自己的同時,也惠及他人。」
房楚開的話,倒是讓我心裏茅塞頓開。
我的確想過,要讓我身邊的兄弟們,能走上一條康莊大道。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苦笑的說道:
「我除了會些千術外,再不會任何了!」
房楚開笑了下,他看着我,眼神中滿是堅定。
「千術就夠了。你可以利用千術,完成你的原始積累,賺到你人生的第一桶金。雖然這第一桶金是灰色的。但這也正常,從古至今,所有資本積累的過程,都是罪惡的,甚至帶血的」
房楚開的理論,好像給我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我努力的理解着他的話,生怕自己的粗淺認知,會辜負了他的厚望。
「我倒是建議你去一個城市,去找你人生的第一桶金。」
「哪兒?」
「莞城!」
南粵的莞城?
「為什麼去那兒?」
我問了一句。
「第一,沿海城市,相對內陸要發達一些。並且那裏有世界工廠之稱,是為整個世界的企業服務。資源多,機會多。第二,那裏足夠亂」
說到這裏,房楚開便笑了。
「亂?」
「對,相對的亂。那個江湖,更適合現在的你。而你的千術,也可以在那裏大展拳腳。不是嗎?」
我啞然。
房楚開又繼續說道:
「當然,還有一點,莞城就在南粵。你說不定可以在那裏,得到秦四海的消息呢?」
我從來沒想過,我要去莞城。
我總覺得,那是一個和我沒有任何關聯的城市。
但不得不說,房楚開的話讓我有些動心。
不為別的,至少也該為我身邊的人,積累些財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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