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沒給你丟人吧?」
洪爺看着震驚的曲鳳美,笑呵呵的問說。
曲鳳美依舊是疑惑不解,她再次問說:
「你告訴我,你怎麼會千痴的自創手法?」
洪爺一聳肩,又恢復了往日那玩世不恭的樣子。
「我也不想會啊,奈何老侃追着要教我。媽你從小教育我要尊老愛幼,看他那麼可憐,我也就勉為其難的和他學學嘍」
洪爺故意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但實際上,洪爺對千術一直也很痴迷。
他在侃爺手裏,學了不少實戰技巧。
剛剛我讓他先賭第一局時,我倆曾對視一眼,洪爺便開始露拙。
這也是我們兄弟之間的默契,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默契。
洪爺一說完,便轉頭看向了秦四海。
衝着自己母親的方向一指,笑嘻嘻的說道:
「秦四海,來給你奶奶磕頭!」
秦四海頓時勃然大怒。
「這一局是你違規,算作出千,是你輸了!」
秦四海的聲音,完全是怒吼出來的。
或許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洪爺擺了一道。
洪爺剛要說話,忽然就聽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不要臉!」
眾人都是一愣,四處一看。
就見狹窄的安全通道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沒多一會兒,通道處露出了一個腦袋。
這是這腦袋上戴着一個黑色的膠袋。
眼睛、鼻子和嘴巴處,還扣出了三個小洞。
因為洞口太小,這人一呼吸,膠袋便在他臉上忽起忽落。
「你是誰?」
秦四海沉聲問道。
「你看不出我是誰?」
這人反問了一句。
而他現在,只露着一個戴着黑塑料的腦袋。
說話的聲音,還特意壓低。
這種情況,任誰也看不出來。
可我們幾個,還是猜到了。
因為他那雙渾濁的大眼睛,沒有一刻停息,總是不停的轉來轉去。
話一說完,這人才從通道口擠了上來。
把手上的灰塵,在衣服上蹭了蹭,他馬上說道:
「我這人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願賭不服輸的人。秦四海,虧你還是什麼狗屁賭王。輸了居然不認?」
「是他違反了規則,等同於出千!」
「狗屁!骰花落的規則,本是南粵張家所定。是允許打掉對方骰子的。不然,高手過招,局局平局,還比個屁了?你要是不服,老子現在就給南粵老張打個電話!」
這傢伙說着,竟真的從兜里掏出了一款又小又舊的諾基亞。
撥弄兩下,他又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句。
「我原來沒有他電話啊。不管了」
說着,這人把頭上的膠袋直接拽了下去。
凌亂的半頭白髮,被膠袋包裹的凌亂不堪。
當眾人看到他的那一瞬,許多人都呆住了。
「千痴侃爺?」
曲鳳美更是驚訝的說道。
侃爺回頭,衝着曲鳳美嘿嘿一笑。
「曲鳳美,你兒子不錯嘛!」
洪爺更是笑嘻嘻的摟着侃爺的肩膀,說道:
「我說老侃,你怎麼還弄個膠袋套頭上呢?」
侃爺白了他一眼。
「你懂什麼?我這叫自我隱身。戴上了膠袋,別人就不知道我藏在哪裏了!」
侃爺的話,幼稚的如同幾歲的孩子。
但他的實力,藍道上卻沒人敢小覷。
侃爺不再搭理洪爺,而是衝着秦四海又說道:
「秦四海,就是找不到南粵張,我說的話難道你還不認?你要是不認,咱倆賭一局,賭一半腦袋的!」
侃爺說着,還衝着自己的腦袋上,做了一個一劈兩半的動作。
這不是一半腦袋,這就是賭命。
沒等秦四海表示,侃爺隨手從兜里拿出幾粒骰子。
朝着桌上的方向隨手一扔,就見六粒骰子在桌上不停的旋轉着。
隨着速度越來越慢,六粒骰子翻花一般的停在了六瓣花瓣上。
侃爺的動作瀟灑從容,舉重若輕。
最主要的是,他是一下同時甩出六粒骰子。
這遠比秦四海和洪爺,要高明許多。
「到你了!」
也不管秦四海是否同意,侃爺便瞪着渾濁的眼睛,大聲的催促着。
看着桌面上的骰子,秦四海的臉色透着一絲絕望。
好一會兒,他才無奈的說道:
「好,我認了。剛才這一局我輸了!」
說着,秦四海又看向了我,繼續說道:
「賭注等後面的賭局結束後,我自然會兌現。初六,繼續下一局吧」
「不行!」
我冷冷說道。
「一碼歸一碼,輸給洪爺的,你現在必須做。跪下,磕頭!」
這是我一貫的宗旨,不管對方是誰。
我輸的,我會認。我贏的,你也必須給我,別想推脫。
我的態度,卻把秦四海激怒了。
手中的摺扇,啪的一下摔在桌上。
「我堂堂關東賭王,難道還會賴你這種無名宵小的賬不成?」
秦四海的咆哮,讓整個天台再一次的陷入了肅殺的氛圍中。
沒人說話,只有老吳頭兒看了我一眼,他微微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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