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路似乎很喜歡喝茶,即使坐在牌桌前,他依舊端着茶杯。
抿了口茶水,他才緩緩開口,說道:
「就按我們之前說的,你我各自五百萬籌碼,每局五萬底注。一個小時為限,籌碼少者為輸。如何?」
「可以,賭什麼?」
我追問了一句。
「賭雙花!」
所謂雙花,規則很簡單。
分別發兩張牌,一明一暗,可反覆加注。如果有一方想比牌,則下雙倍注碼。
大小規則是兩張牌相加,取個位數的點數。10、j、q、k均為零點。
如果兩張牌相加的點數相同,則按底牌的點數進行比較。
如底牌點數也相同,便按花色比牌。花色依次為黑、紅、花、片。
我答應一聲,便看向張凡。
就見張凡打來一副牌,放在牌桌上。
食指中指彎曲,衝着牌摞順時針一推。
一副牌,便在桌上形成一個完美的扇形。
看着我們兩人,張凡面無表情的說道:
「兩位雖然都是千門中人,但這一局是賭技局,不允許出千。如果有人出千,則判負。不知道二位,理解規則了嗎?」
李建路端着茶杯,點了點頭。
而我則張凡,直接問道:
「證據怎麼算?」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問出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蠢話。
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張凡太過冷漠。
讓我的心裏,產生了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我因此故意沒話找話。篳趣閣
張凡看向了我,她停頓了下,才回答道:
「沒有證據,怎麼可能算出千呢?」
說着,指着牌桌上的牌,說道:
「兩位,請驗牌!」
李建路想都沒想,便直接說道:
「我就算了,這牌是我們李家出的。我就不驗了,還是請初千王驗牌吧!」
我並沒客氣,起身走到張凡身邊,拿起一張配牌。
在牌堆底部,輕輕向上一挑。
「唰」的一聲,牌便飛到了我的手裏。
接着,我把牌面朝我,單手飛扇。
目光掃着牌面,我飛速的記住牌序。
張凡不會千術,她如果正常洗牌的話。
我完全可以通過她的疊牌洗法,記住各種牌序。
雖然可能只有一把優勢而已,但因為我和李建路的賭局,是以最後籌碼少者為贏。
或許一把牌,就足以奠定我的優勢。
把牌放到了桌上,我回到自己的位置。
此時的李建路也不說話,只是盯着張凡。
張凡看着眼前的牌,緩緩說道:
「聽我父親說,有千門之日起,我們張家便和千門有了千絲萬縷的關係。到我父親這一輩,張家更是成為了千門仲裁。記得小時後,我爸爸教我辨認天下千術時,就曾和我說過。作為仲裁,要做到六親不認,公正為天。即使上桌的是他,我也不能有所偏袒」
說到此處,張凡忽然轉頭看向了我,繼續道:
「我父親還和我說過,千門高手中,有人目明耳聰,頭腦過人,能達到過目不忘。他們能通過記牌,再根據荷官的洗牌手法,能完美的記住牌序。有這種本事的人,在千門中並不多,但不代表沒有。當年的梅洛、柳白羽、靳無雙,還有千痴侃爺,千邪章壽山和另外幾位前輩都能做到」
張凡說着,把桌上的牌拿在手裏。
「為了公正,也為了防止初先生有這種本領。所以這一局,我只能桌底洗牌!」
張凡話一說完,李建路哈哈大笑。
「到底是南粵摘星張,張家的人。這份公正,讓人佩服!」
而我沉默不語,靜靜的等着她發牌。
我從來沒想過,張凡會偏袒我。
她能幫我做擔保,便已是天大的情分。
只是我有些意外,她今天對我的態度,似乎格外的冰冷。
此時坐在場外的顧子六,倒是一反往日的冷漠。
他的眼神中,多了幾絲欣慰。
張凡開始發牌,李建路的明牌是一張j。我的明牌則是一張8。
衝着李建路做了個請的手勢,張凡冷冷說道:
「黑桃j說話!」
底池裏有我們兩人下的十萬籌碼,李建路看了一眼底牌,笑眯眯的說道:
「試試運氣,先來十萬!」
我彎着腰,低着頭,下巴幾乎要挨在桌面上,一點一點的看着我的底牌。
之所以這麼謹慎,是因為這滿房間的攝像頭,很可能看到我的底牌。
他們在通過暗號,傳遞給李建路。
那他不用出千,便可以穩穩的贏我。
牌露出一個角,我急忙用手指摁住,是一張黑桃9。我是七點。
這在雙花中,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點數了。
這種限時局,如果牌不錯,要儘量搶籌碼。
畢竟在前面確定了優勢,後面會相對好打一些。
想了下,我拿起一個三個五萬的籌碼,朝着牌桌上一扔,說道:
「跟十萬,大你五萬!」
這種加注方式,俗稱小釣。
加注不多,但對方如果開牌,就需要翻倍到三十萬。
只要對方的點數不是太小,一般都會選擇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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